100 100 沖喜新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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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聽到這個消息張東碩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張東延如果真的認命的話,之前就不會搞出那一連串的事。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竟然能甩開老爺子的人,還有聶歡歡,倒也真的算是真愛了,為了他竟然連家人都不要了。

老爺子聽到這個消息氣得桌子都快拍爛了,好個張東延,自己逃跑就算了,還要帶著聶歡歡,這讓他怎麼和聶老頭交代。

他馬上找來心腹:「現在趕緊給我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張詩涵垂在月要間的手不由攥緊,眼裡的擔憂一閃而過。

蘇哲禮看著這樣的大陣仗不由擰了擰眉頭,而後緩緩道:「其實你們不用送他離開,我覺得保持現狀就很好。」

他自小生長的環境都很單純,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應付不了這樣復雜的環境,更何況,他們除了所謂的血緣,並沒有其他的關係。

「哲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敏芳聞言眼眶裡很快有眼淚掉了下來。

「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蘇哲禮看了一眼劉敏芳以及她身邊的張光來,原來他們並沒有拋棄自己,隻是陰差陽錯造就了這樣的局麵。

「你舍不得你現在的家人嗎?」張詩洋看著蘇哲禮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況且我已經是成年人,已經過了需要父母的年齡。」對蘇哲禮來說,知道自己沒有被拋棄就好。

張老爺子盯著蘇哲禮,看得出他說的都是這真心話,他對張家偌大的家業並不感興趣。

反觀張東延,哪怕自己從小親手教導,但麵對這樣的利益,忘卻了底線。

「沒關係,我明白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需要慢慢地適應。」老爺子以退為進道。

劉敏芳看著蘇哲禮有些淡漠的眼神,眼淚像斷了珠子似的不斷地落下。

老爺子很快把目光落在張詩涵身上:「詩涵,你自己做了什麼,現在告訴我還來得及。」

張詩涵咬了咬唇角,打定主意不開口,就聽老爺子繼續道:「現在你說了,我還能幫你在聶老頭那裡說情,一旦他們發現是你在中間幫著他們,到時候聶家怎麼處置你,我都不會插手。」

聶家以前涉\黑,這些年才漸漸轉型,想到凶神惡煞的聶老爺子,張詩涵咬了咬牙道:「我沒有做什麼,我隻是幫歡歡聯絡到大哥而已。」

至於他們剩下的計劃,她什麼都不知道,或者說張東延知道她瞞不住,所以壓根就沒打算讓他知道。

公司那邊很快也傳來消息,張東延原本負責的項目,重要的文件都丟失了,他們那頭也聯係不上張東延。

「好,好,好,真是好極了。」老爺子原本還對張東延抱有一絲希望,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在他得知他的身世那天,他心裡就已經和他們劃清了界限。

看到老爺子的神情,張詩涵忍不住往父親張光來身後躲了躲,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見爺爺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張詩洋見狀不由冷哼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雖然張聶兩家並沒有對外解釋取消訂婚的原因,但張東延不是張家人的消息很快在圈子裡傳開,甚至兩人私奔的消息也在圈子傳開。

「那還沒找到他們嗎?」簡寧沒有想到後續發展比她想象的還要精神。

「當然是找到了,但聶歡歡要死要活的,就是認定了張東延,張東碩現在被老爺子以竊取商業機密為由送了進去。」徐硯州覺得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簡寧贊同地點了點頭,張東延心思深沉,再加上之前策劃籌謀了那麼久,他怎麼可能甘心,搞事隻是遲早的事。

「現在張家人唯一遺憾的就是蘇哲禮和他們並不親近。」徐硯州說完也是一臉的惋惜。

「中間空白了二十多年,親近不了也是人之常情。」簡寧倒是能理解蘇哲禮。

「對了,這是東碩讓我轉交給你的謝禮,他最近接手了張東延手裡的項目,忙得不可開交。」徐硯州說著把手裡的銀行卡遞給簡寧。

簡寧挑眉,順手把手裡的卡給了言言。

等到送走徐硯州後,簡寧收到關佐的信息,吳光利對觀瀾苑的房子一直念念不忘,帶他去了一次,他好像在那邊看到簡寧了,所以他問得十分簡潔【簡老師,觀瀾苑的房子能買嗎?】

收到簡寧肯定的回答,關佐看了一眼旁邊的吳光利:「簡老師說可以,你自己去挑喜歡的戶型吧。」

「真的?」吳光利覺得驚喜來得有些突然,他正在試圖說服自己選擇其他樓盤呢。

「這我還能騙你,之前出事估計是內部爭鬥。」關於張家真假少爺的傳聞,關佐也隱約聽說。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但上次觀瀾苑那些不好的傳聞肯定和這件事有關。

「現在沒事就好,那我就要這個戶型。」這些都是張光來之前看好的。

兄弟倆的話題很快到了樓盤本身上。

*

張家的事處理完後,簡寧的日子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偶爾言言上課的時候,她會去青雲觀那邊看看小七。

小七恢復得緩慢,但好在精神狀況還不錯,經常會和周懷安他們一起分享他搜集的天衍宗情況。

簡寧去的時候,他們正在討論上次被借氣運的事,簡寧知道兩人的急躁,溫聲道:「陳橙他們局裡也在調查天衍宗所謂的核心部門所在地,等有了確切地址,我們就去探探虛實了。」

「韓子俊內丹上大師兄的氣息快要全部消失了。」提起周元安,周懷安總是覺得難過。

「他內丹一直放在外麵,上麵的氣息消失很正常。」簡寧想了想,乾脆讓他們把內丹放到玉盒裡,這樣也能保留周元安的氣息。

「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周懷安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等到周懷安離開後,小七才定定看向簡寧:「為什麼不告訴他們真相呢?」

「他們一直在等待奇跡。」簡寧並沒有隱瞞他們的打算,是周懷安和周柏安一直心存奇跡。

「但願吧。」對於周懷安他們,小七能夠感同身受,如果不是赤朱木的氣息迷惑了自己,他又怎麼會中計。

他們說著話的時候,大明提著剪刀進來,他最近經常幫小七修剪廢枝,讓小七的葉子恢復得更加茂盛。

「謝謝大明。」看著越來越茂盛的葉子,小七心裡越發愉悅起來。

「不客氣。」大明笑得一口白牙,他很喜歡修剪綠植,青雲觀外麵的綠植都被他修剪過了。

大明修剪得很認真,簡寧站在旁邊就能感受到他的愉悅,看來他是真的喜歡,簡寧唇角也不自覺地往上揚了揚。

簡寧臨走的時候,大明叫住她,他笑著解釋,他給言言準備了禮物,是一個小盆栽。

「言言肯定喜歡。」簡寧看著手裡的盆栽,看到這些花花草草,心情都好了不少呢。

回到家簡寧才發現家裡有客人,裴時鳴接過她手裡的盆栽溫聲道:「這是我以前的同學,他們今天過來是找你的。」

沈浩宇笑著簡寧伸手:「久仰大名,今天冒昧前來,實在是打擾了。」

簡寧伸手和他握手,而後很快鬆開,她的視線落在夫妻兩人身上,然後揚唇,倒是有意思。

段小羽是典型的江南長相,她笑得一臉溫婉:「今天麻煩你了。」

「先坐。」簡寧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沈浩宇和段小羽繼續坐回剛才的位置,看裴時鳴在簡寧邊上落座他才緩緩開口:「從今年開始,小羽的身體就變得很差,經常暈倒,或者昏睡不醒,但每次去醫院都檢查不出任何問題來。」

「因為有人和她共享她的壽元。」簡寧剛才就發現段小羽身上的生機比常人流逝得快。

「分享,是我嗎?」提起這件事,沈浩宇眼裡滿是懊悔。

說起來,他和段小羽 的婚姻大概算得上真正的「包辦婚姻」,他大二那年,在學校打籃球的時候被人撞倒後一直昏迷,同學很快送他去了醫院。

經過醫院的檢查,他並無大礙,但奇怪的是,他卻一直昏睡不醒,家裡邀請了不少專家,但依舊查不出任何問題來。

就在父母絕望的時候,有人給他們介紹了大師,大師倒是很快給了父母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找人沖喜。

當然,沖喜的人選也不是隨便就行的,必須配合他的生辰八字,而段小羽就是那個適合沖喜的人選。

對於這一切,沈浩宇都毫不知情,他隻知道,他醒過來的時候,莫名多了一個妻子。

不管是沖喜,還是自己多了一個名義上的妻子,這對沈浩宇來說都是一件荒謬的事。

但家人卻因為他的蘇醒而感到高興,也一致認為沖喜有了效果,對段小羽也越發看重。

沈浩宇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家人越喜歡段小羽,他就越討厭段小羽,想到這些往事,沈浩宇很快收斂眼裡的情緒。

他抬頭看向簡寧,有些急切地問道:「所以小羽現在這樣,是因為當時沖喜的事嗎?是我分享了她的壽元嗎?」

「你當時的情況我不太了解,但你現在的壽元和她並無關聯。」至於其他的,簡寧也沒有直接點破。

「沒有關聯嗎?那現在又是誰分享小羽的壽元?」沈浩宇眼裡滿是不解。

「你還有類似的經歷,或者和其他人簽訂過契約麼?」簡寧問道。

段小羽搖了搖頭:「沒有,都沒有。」

簡寧眼裡笑意流轉,這夫妻倆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意思,這是相信她呢,還是不相信她?

如果不相信她,那為什麼又找來呢,如果相信她,又為什麼覺得他們的謊言可以騙過自己?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沈浩宇眉頭緊鎖地看向簡寧。

「首先得找到和她共享壽元的那人。」簡寧注意到段小羽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見她似乎有所察覺,簡寧很快移開目光。

「那我們怎麼才能找到那個人呢?」沈浩宇臉上滿是疑惑,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或者可以試試找當年的大師。」簡寧的話音剛落,段小羽的拳頭猛得攥緊,不過倒是沒人注意到她的動作。

「好,我這就回去讓我媽聯係。」沈浩宇說著起身,因為太過急切,甚至拉倒了桌麵上的東西。

「不用這麼急切,我這不是沒事嗎?」段小羽說完一臉歉意地向簡寧說了聲抱歉,然後低頭整理被沈浩宇弄倒的擺件。

「沒事,我來收拾就好。」簡寧接過段小羽手裡的東西,那是言言練習刻刀的時候雕的其他東西。

「等找到當年的大師我們再過來。」沈浩宇說著拉著段小羽離開。

等到那夫妻倆離開的後,裴時鳴才看向簡寧,溫聲詢問:「是哪裡有問題嗎?」

「他們夫妻倆說得都半真半假。」

「當初隻隱約聽到沈浩宇結婚的消息,倒是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樣的事。」裴時鳴顯然沒想到這段婚姻開始的緣由竟是因為「沖喜」。

「他們的感情現在看起來好像不錯?」簡寧隨口問道。

「嗯,一直是圈子裡的模範夫妻,沈浩宇對段小羽的嗬護也有目共睹,甚至是圈子裡的一段佳話。」裴時鳴聽過好幾次,由不同人嘴裡說出來的誇贊,都是誇贊他們夫妻感情不錯。

「是嗎,眼見不一定為實。」簡寧一臉的高深莫測,獨留裴時鳴在原地思索她話裡的意思。

這頭從靜安公館離開的沈浩宇和段小羽很快上了車,他們來的時候帶了司機,沈浩宇吩咐司機直接去老宅。

說完他握住旁邊段小羽的手心,語氣溫柔:「小羽,你不要擔心,我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其實我真的沒事,昏迷也隻是偶爾的事,你不用太過緊張。」段小羽的另一隻手覆在他的手上,語氣很是溫柔。

「怎麼能不緊張呢,我想你每天都能陪著我。」沈浩宇黑眸裡滿是深情。

前麵的司機對這樣的對話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一路開回老宅,到了老宅,沈浩宇扶著段小羽下車。

沈浩宇的母親看到兩人回來一臉的高興,拉著段小羽的手不斷地念叨著她又瘦了,說著還讓廚房阿姨燉湯。

段小羽回握住婆婆的手,笑著道:「媽看起來越來越年輕了。」

「年輕什麼呀,都是快當奶奶的人了,對了,你和浩宇也老大不小了,該要個孩子了。」沈母說著拍了拍段小羽的肩膀。

段小羽輕咳兩聲,神情有些沮喪:「是我不爭氣,讓媽失望了。」

「說什麼,孩子這事就是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孫母語氣裡滿是安慰。

「媽說得對,你不要有負擔,後麵玻璃花房的花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沈浩宇看向段小羽。

她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的意思,她臉上揚起個笑容來:「好,那你和媽說會話,我去後麵看看。」

等到段小羽離開後,沈母才看向沈浩宇:「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寧說她現在這樣是因為有人和她共享壽元,那個人不是我。」沈浩宇臉上的神情也滿是凝重。

「共享壽元,那意思是她隻能活到普通人一半的年紀?」沈母一臉的驚訝。

「是這個意思。」沈浩宇點頭。

「那豈不是沒多少日子了?」沈母驚訝出聲。

「那也不至於,她現在才28呢,就算雙倍的年紀,也不過56而已。」沈浩宇溫聲解釋道。

「但對於你來說,不就沒好幾年了嗎,簡寧那邊怎麼說的?」沈母眉頭越皺越緊,如果段小羽真的走在前頭,那浩宇以後可怎麼辦?

「她的意思是找到當年的大師,或許他那邊有線索。」

「這事都過去好多年了,當年的大師也不知道還能聯係上嗎?」

「先試試吧,聯係不上再說。」沈浩宇說完看了一眼時間,他該去玻璃花房那邊了。

沈母似乎明白他的動作,朝著他點了點頭:「你先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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