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哦？」
鍾離淺歪了下腦袋，金色寶石般的單邊耳墜搖曳了幾下，沉吟片刻。
「是因為身作旅者，更向往自由無拘的氛圍？」
本來想順台階下的星野桃頓了下，回想起在蒙德的經歷，搖搖頭：「也不全是，因為我在蒙德見證過許多事情。」
「比如蒙德的人民在失去神明庇佑的情況下，獨自麵對龍災，以自由之名守護家園。」
無論是迪盧克老爺還是琴，又或者是那位隱藏身份的吟遊詩人少年，在災難麵前大家都隻是對抗災厄的蒙德子民。
有些事情一旦親身去介入，就會不自覺沉浸其中。
鍾離沉吟片刻，抓住問題重點：「你是想說，璃月的繁榮至今離不開神明的指引？」
「……什麼？」
星野桃愣了下，麵對這種尖銳的看法急忙搖頭：「不是。」
她轉而盯著滿桌的精美佳餚，再想到初到城內時的一片哀思之景。
她能理解深受愛戴的神明死去有多令人難過，但信仰也隨之崩塌的話才是時代的悲哀。
「隻是在相同的情況下，假如神明隕落的同時災難一並降臨，我還不了解璃月，也無法判斷璃月的現狀。」
簡單來說，不愛看劇情的她沒法對這些事物做出客觀評價。
「……」
達達利亞撐著腦袋，似乎也因為這番話陷入沉思。
氛圍似乎陷入了較為沉寂的一刻。
鍾離垂下眼眸，同樣戴起黑色手套的他卻有一種隱秘的莊嚴感，他輕輕摩挲著拇指處的扳指。
「說得不錯。」
鍾離嘴角淺淺彎起一道弧度：「思維清晰，想法明確，言語謙遜且有所保留，我想你會很適合成為見證者。」
達達利亞忽然拍拍手笑了起來，十分贊同：「我就說吧，她會很合適。」
鍾離點點頭，轉頭跟達達利亞交談起來。
星野桃不知何為鬆了口氣。
即使鍾離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自始至終專注眼前事物的他，也終於將目光也落在了少女身上。
【係統提示：鍾離·摩拉克斯好感度+5，目前5。】
星野桃盯著空中提示愣住了，這名字怎麼和溫迪一樣也帶後綴的？
不祥的預感逐漸籠上心頭。
她趁著達達利亞和鍾離交談之際，彎下月要小聲詢問派蒙：「你知道摩拉克斯這個名字嗎？」
「？」
派蒙抬起小腦袋，滿頭問號。
「就是……」
星野桃捂住她的嘴：「……別說了，我知道了。」
心頭不祥的預感逐漸成為現實，此時星野桃的頭腦無比清醒，眼前浮現出歷代的慣用套路。
眼前這位鍾離先生，十有八九跟巴巴托斯一樣。
「……」
星野桃抬頭看向上首的男人，恰好與鍾離的視線對上，對方抱之禮貌一笑。
達達利亞有意無意輕叩著桌麵，似乎在陷入沉思之中沒有回神。
鍾離倒也不在意，給自己再倒上一盞茶，開始侃侃而談：「想必他也向你們介紹過我的身份，以及往生堂的特殊性……」
星野桃立即坐正，頭搖得跟撥浪鼓，「沒說過！完全沒有！」
「啊，抱歉，因為沒什麼時間說明。」
達達利亞回過神，笑了笑：「往生堂雖然和愚人眾打的交道不多，不過同樣是陰影下的產業，難免有些往來。」
派蒙頭頂的問號越來越多：「陰、陰影下的……產業……」
星野桃和派蒙不約而同聯想到了某些職業。
「哈哈哈看你們的表情。」達達利亞對於她們的表情還挺樂見其成，雙手一攤，「還是鍾離先生說明吧。」
鍾離莞爾，雙手交叉擱在桌前。
「往生堂是執掌葬儀的組織，並非你們想象中的那種產業。」
達達利亞笑了幾聲：「至少明麵上不是。」
派蒙剛鬆了口氣又被提起來，瞪了達達利亞一眼繼續問：「那為什麼你能幫我們見到帝君遺體？難道神明也需要下葬嗎？」
「不錯。」
鍾離點了下頭，目光直視前方淡淡道：「璃月有一項傳統，就是每當仙人離去都會舉辦一場盛大的送仙儀式。」
星野桃想了想，那不就是追悼會嗎。
「如你所見，摩拉克斯的死訊與神靈的時代正在離去，人類的時代逐漸更替，但七星將如此重要的儀式擱置，實在有失體統。」
鍾離垂下眼簾微微遮住那雙鎏金雙瞳，說完後向星野桃發出邀請：「所以你願意和我一起繼續籌備這次送仙儀式嗎？」
嗯……
嗯？
星野桃腦子有些發懵，臉色微變：「……我、我也參與？」
給誰開追悼會？
不對，是摩拉克斯打算給自己辦追悼會？
鍾離端詳著星野桃的神色，覺得有一絲異樣，抬起食指抵住顎尖思索後，語音一轉：「我聽公子說，你想查明岩神死因，是因為……」
「你和岩王帝君有一段不得不說的……秘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