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016章(1 / 2)
顧柔一下笑出來。
霍嶼辰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笑的,他蹙眉:「不信?」
顧柔也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好像不應該是這種反應,連忙搖頭,「沒有。」
他直接牽了她的手往包間那邊走,顧柔趕緊拉住他,「你乾什麼?」
「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去。」顧柔掙開他的手,「好像我多小氣似的,我不去。」
霍嶼辰很嚴肅,「這不是大方還是小氣的問題,是原則問題。」
「知道了,你最有原則。」顧柔聲音小了點,「我信你。」
霍嶼辰眉頭鬆了些,終於笑出來。
他盯著顧柔看了一會兒,眼神意味不明。
顧柔有些不自在,「看什麼。」
霍嶼辰說:「你今天怎麼不說跟你沒關係了。」
顧柔垂在身側的手揪了揪褲子口袋,「這不是給你留麵子嗎。」
她轉身就走,「我下去了。」
霍嶼辰拉住她手腕,「你們要走了?」
「還沒,不過也快了。」
霍嶼辰取下西裝左月匈口袋裡的白色口袋巾塞進顧柔手裡,握住她的手讓她攥緊,「你先回去,一會兒我找你。」
顧柔抬頭看他,「你不是在應酬嗎。」
「沒意思,早想走了。」
顧柔回到樓下時,看到卡位那裡隻剩溫霖,「梁茵呢?」
溫霖說:「被城哥接走了。」她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兩個人好像吵架了,氣氛不太好。」
顧柔:「他是不是知道梁茵的事了?」
「有可能。」溫霖用水果簽紮了一塊西瓜遞給顧柔,「梁茵是城哥戰友的女兒,聽說那個戰友還救過他的命,他照顧梁茵這麼多年,能不對她的事兒上心嗎,八成是不同意她跟那個『年齡差』,倆人正僵著呢。」
溫霖看了眼顧柔,「不說她了,說說你,剛才霍嶼辰怎麼說的?」
場子裡換了音樂,是很歡樂甜蜜的旋律,人們紛紛走到舞池裡跳舞。顧柔沒有回答她,指尖跟著音樂節奏輕點,眼睛裡全是小情侶間那股膩膩歪歪的勁兒,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溫霖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倆人沒事兒,她搖了搖頭,「霍嶼辰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迷了你這麼多年。」
顧柔臉有點熱,「哪有。」
溫霖忽然發現她手中攥著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顧柔攤開掌心,「他剛剛塞給我的。」
看清那是一塊口袋巾,溫霖忍不住笑出來,「這人太會了,這是給你表忠心呢。」
顧柔沒明白,「什麼意思?」
溫霖說:「西裝的口袋巾藏在最貼近心髒的位置,是很私密的東西,男人的口袋巾都是用來給女人擦眼淚的,他送你就是在告訴你,我唯一體現紳士的道具給你了,不會給別的女人用,這不是表忠心是什麼?」
顧柔被她唬得一愣一愣,「說得跟真的一樣。」
「就是真的。」溫霖歪著腦袋瞧她,「某些人現在可開心了,不是當初鬧分手的時候了,哎,你們倆那會兒到底為什麼分手啊,我那麼問你也不說。」提到這個,顧柔也沉默了,她扌莫了扌莫那塊方巾,「我也不知道。」
「霍嶼辰沒跟你說?」
她搖了搖頭。
鄰桌的兩個女孩兒發現溫霖,咬了一會兒耳朵後,拿了紙筆過來,很害羞地問溫霖可不可以給她們簽個名,還說看過她很多戲,很喜歡她。
溫霖很少被人認出來,簽名後心情大好,又要點酒喝。
顧柔攔住她,「別喝了,一會兒要走了。」
正說著,霍嶼辰從入口處走過來,他在西裝外麵套了件深棕色的羊絨大衣,穿過擁擠的人群,直奔顧柔。
溫霖語氣不滿:「你也跟得太緊了,我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又要跟我搶人。」
霍嶼辰這會兒脾氣好得很,笑著說:「我又沒催你,你們玩兒你們的,要不要再點點兒什麼?」
溫霖笑得狡黠,「行了,我最有眼色,不耽誤你們兩個了。」她看向顧柔,「你明天還去不去我家?」
顧柔:「去。」
霍嶼辰喝了酒不能開車,叫了左臨過來。
左臨先把溫霖送回家,隨後開車往壹號院走。
霍嶼辰和顧柔都坐在後麵。
霍嶼辰似乎有些累,一直在閉目養神,很放鬆地將身體靠在顧柔身上,也不管自己有多重,顧柔被他擠到角落,動都不能動。
她聞到他身上的煙味,「你抽煙了?」
霍嶼辰嗓音懶懶的,「嗯,不喜歡陌生的香水味。」
顧柔想到走廊裡那兩個女孩,「還以為你不會。」
霍嶼辰捏她的小指玩,像在搓麻團,「平時不抽,你不喜歡煙味。」
顧柔的指尖動了動,又被他拽回去。
群消息響個不停,顧柔看了一會兒,低聲笑出來。
霍嶼辰閉著眼睛,「怎麼了。」
顧柔說:「群裡那個天涯在發脾氣。」
「怎麼呢。」
「你自己看吧,我說不出來。」
霍嶼辰懶得動,「你撿能說的說。」
顧柔指尖往下劃了幾下,忽略掉天涯那幾句過嘴癮的話,「他說今天打遊戲碰到幾個高手,被虐了,氣得晚飯都沒吃,讓你給他報仇呢。」
「讓他找羅跡。」
「我說嗎?」
「嗯。」
顧柔在輸入框裡打字:他讓你找——
她轉頭,「哪個『跡』?」
「蹤跡的跡。」
顧柔繼續打字:他讓你找羅跡。
打完看了一眼,又改成:霍嶼辰讓你找羅跡。
天涯秒回:他說我給他丟人,不管。
顧柔原話轉達給霍嶼辰,霍嶼辰說我也嫌他丟人,直接拿過顧柔的手機發了條語音過去「等著吧,馬上到家。」
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話放在他們幾個身上再合適不過。
畢業好幾年的人了,工作時一個個認真嚴謹,在自己的領域裡揮斥方裘,意氣風發,誰能想到他們會因為輸了幾把遊戲便氣急敗壞地找兄弟去「報仇」。
而那些兄弟也心甘情願陪著一起瘋。
就好像當年體育場外的那棵大槐樹,不扌莫到那片葉子不罷休。不服輸,又熱血。
幼稚且珍貴。
霍嶼辰已經窩在沙發上打了半小時遊戲,從他的表情來看,戰況似乎不錯。
這局已經打到尾聲,激烈又焦灼,霍嶼辰集中精力,兩手一起操作,指尖飛速點擊,絢麗的特效在屏幕上綻放,光影效果非常震撼。
那個叫羅跡的人嘴上說不管,但好像也在,一局結束,屏幕上展示兩隊戰績,顧柔湊過去瞧,「贏了嗎?」
她很少這樣主動靠近,霍嶼辰偏頭凝視她片刻,語氣很輕,好像聲音大一點她就會跑掉,「嗯,要玩嗎?」
「我也會玩嗎?」
霍嶼辰唇邊揚起笑意,抬手扌莫了扌莫她的頭發,「這遊戲你也參與製作過,你當然會。」
顧柔有些驚訝:「我也參與過?」
她再次看向他的手機界麵,遊戲場景大氣磅礴,人物形象也很精美,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竟然參與過這樣大型的遊戲。
她第一次對自己從前的職業有了實質性的認識。
霍嶼辰拿了一個靠枕墊在她身後,「這是我們大四那年實習時在非比參與的項目。」
「原來這個是你公司的遊戲。」
「不是。」霍嶼辰點了幾下屏幕,重開一局,「後來公司把它賣掉了。」
「為什麼賣掉?」
「那時我爸——」話沒有說完,霍嶼辰忽然停下,指尖在屏幕上停留幾秒,隨後不動聲色繼續說:「那時公司資金鏈有些緊張,沒有辦法,隻能賣掉。好在買家是咱們同學,他接手後繼續做了下去,沒有白費我們的心血。」
顧柔:「同學?是哪個,也在群裡嗎?」
「嗯,就是羅跡。」
顧柔終於理解天涯為什麼這麼憋氣,也理解霍嶼辰和羅跡為什麼嫌他丟人了。
原來這是他參與製作過的遊戲,竟然輸給外人,這不等於煎餅果子攤了十幾年結果輸給了便衣警察嗎。
是挺窩火的。
這一晚他們大獲全勝,狠狠替天涯出了一口氣,天涯高興地點了一堆外賣,還往群裡發圖,滿滿一桌的炸雞啤酒,還圈霍嶼辰和羅跡。
[拉鈎為什麼要上吊:/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