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沒等沈拾月反應過來,便見一皙長清瘦的身影沒頭沒腦的沖進了房中。
待環顧一圈,看見她後,立時怒氣沖沖道:「你怎麼自己出來玩?」
房中登時愣成一片。
沈拾月也傻了眼。
這什麼情況???小傻子為什麼忽然出現在這裡???
嘶……難道是她的烏鴉嘴?
可不對啊,她剛才不過想了想「幸虧小傻子沒來」這個念頭,又沒說出口,這也能靈驗?
係統趕緊澄清,【這是湊巧,跟烏鴉嘴沒關係。】
沈拾月:「……」
不是烏鴉嘴咒來的?那又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又見一個身穿景王府衣裳,有些麵生的男子也跟著進了房中,向她道:「啟稟王妃,奴才是新到府的車夫,方才殿下在府中找不找您,很是著急,知道您是回門來了,就叫奴才駕車來找您。」
沈拾月:「……」
這人非要找她做什麼?
然而沒等她張口說句什麼,爹沈平瀾已經跪地同小傻子行起禮來:「草民參見殿下。」
聲音中滿是難掩的激動。
緊接著,一家人全都呼啦跪成了一片。
沈拾月趕緊從衣袖裡扌莫了塊碎銀子給那車夫,道:「屋裡地方小,你出去喝茶吧。」
車夫應道:「請王妃放心,奴才在外頭等便是。」
語罷便出去了。
這下屋裡可沒了外人,然而娘家人還都在地上跪著,沈拾月趕緊對慕容霄道:「殿下快叫大家平身啊。」
小傻子哦了一聲,對眾人道:「平身。」
而後,卻仍是一臉不高興的看她:「說話不算數!自己出來玩,不帶本王!」
眾人:「……」
沈拾月:「……」
看,她沒說錯吧,是不是很天真闊耐?
當然,天真的景王殿下生起氣來也不太好整,她隻能先解釋道:「不是我不帶殿下,是朱遠才不準殿下出來。他昨天特意跟我說今天隻能自己回來。所以殿下還是回去罵朱遠才吧。」
這樣嗎?
慕容霄想了想,哦了一聲。
「……」
眾人都看傻了——
這這這……這小兩口就是這般相處的?
沈平瀾忍不住喚女兒:「王妃如何能同殿下如此說話?」
沈拾月不以為意:「隻有這樣說話殿下才能明白啊。」
一旁,沈夫人趕忙道:「不知殿下可願賞臉一起用飯?不過都是些粗茶淡飯,還望殿下不要嫌棄。」
景王殿下往桌上瞅了瞅,有些嫌棄:「沒有油條,和弟弟。」
什麼?
沈家人又是一愣。
隻有沈拾月帶著滿頭尷尬道:「……這些飯可比油條兄弟好吃多了。」
就是有點擔心,這小傻子還挺能吃的,不知這一桌菜夠不夠?
正在此時,卻見楊媽道:「還有餃子呢,奴婢這就去下餃子。」
沈拾月眼睛一亮,忙將小傻子摁到了椅子上:「聽見沒,還有殿下最喜歡的餃子,快坐下吧。」
——主要他站著,別人也不敢坐。
說著又趕緊招呼其他人入座,而眼見景王殿下沒說什麼,眾人這才敢應是,重又坐了下來。
說起來,這還是兩年來頭一次見到慕容霄,沈平瀾心內激動又復雜,忍不住小心問道:「殿下近來可好?」
卻見景王殿下嗯了一聲。
沈平瀾又試著問:「殿下可還記得草民?」
景王殿下向他投來目光,看了半天,終於點頭,「認得。」
說著又一指沈拾月,道:「你是她爹。方才說的。」
沈平瀾一頓,目中透出一絲失望之色。
唉,殿下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哪知緊接著,卻瞧見自己閨女跟殿下皺眉:「這樣說可不禮貌,妻子的父親,論理該叫嶽父或是泰山。」
沈平瀾嚇了一跳,忙道:「使不得。」
沈拾月又對慕容霄道:「殿下尊貴,就算不能這樣稱呼我爹,也該客氣叫個沈公,怎麼能說『她爹』呢?」
話音落下,景王殿下哦了一聲,便又對他道了句:「沈公。」
老丈人一臉惶恐:「不敢當,不敢當,殿下太客氣了。」
嶽母沈夫人卻笑起來,道:「請殿下動筷吧,菜要涼了。」
——她已經看出來了,閨女說得對。
景王殿下……至少挺聽話的。
沈拾月早餓得不行,趕緊拿起筷子夾了片豆腐來嘗。
唔,這豆腐煎得外皮酥脆,內裡是蔥香混合著濃濃的豆香,記憶裡的味覺告訴她,這應該是娘自己磨的豆腐。
——沈夫人雖是大家閨秀,早年也曾陪夫君駐守邊關,那邊關物資匱乏,要什麼沒什麼,她便隻能自己做,如此便學會了做豆腐,至於織布縫衣,更是不在話下。
甚至如今還時常與楊媽磨些豆腐來補貼家用。
當然,這樣好吃的東西,沈拾月也沒忘給小傻子夾一塊到碗中,道:「這是我們家自己做的豆腐,殿下快嘗嘗。別處可吃不到呢!」
哪曉得某人隻嫌棄的瞅了一眼,依然堅持道:「本王要吃油條!」
沈拾月連哄帶騙:「這是油條的好朋友,吃了它才能找到油條。」
真的麼……
景王殿下將信將疑的瞧她,但見她一臉真誠,終於試著嘗了嘗。
咦……
外皮有點酥酥的,裡邊軟軟的,還有股不討厭的醇香,好像還不錯。
他於是又夾了一塊。
正在吃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種酥脆的聲響。
他挪眼去瞧,見是沈拾月正在吃一種焦黃的東西,那酥脆聲正是由她的唇齒間迸出。
別說,顏色看起來跟油條兄弟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