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1 / 2)
11月1日,早上八點十分。
已經將現場有效信息收集得差不多的鬆田陣平出了宅邸。
他走到宅邸後方的空地、警戒線的邊上,一個不會妨礙現場工作的位置,然後點了支煙。
尼古丁好像能提神似的,給他剛才一直高度集中注意的神經做著暫時的放鬆和舒緩。
鬆田陣平抬起頭,目無焦點地望向宅子二樓的方向。
他習慣性地叼著煙吞雲吐霧,同時思維並沒有停歇地分析著目前掌握到的線索。
根據屍體的位置,還有一些留在現場的明顯的痕跡,一條構想逐漸在鬆田陣平的腦海中成型。
鬆田陣平檢查過屍體的狀態,可以大致得出山田桃香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的結論。
丹羽飛鳥是早上六點左右從他的公寓離開的,算上距離和時間,應該是離開公寓後,她就直接往山田宅而來。
進到山田宅後,她發現了死在二樓臥室內的山田桃香,受了驚嚇準備逃跑,所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屬於山田桃香的血。
從二樓延續到玄關的血腳印看起來有點慌亂感,或許當時凶手還在現場,丹羽飛鳥是在躲避凶手的追擊也說不定。
可這樣的話,問題又回到了玄關的腳印為什麼突然消失了。
手機是丹羽飛鳥來過現場的鐵證,從這裡又可以衍生出幾個新的問題。
丹羽飛鳥為什麼會直奔山田宅?
她和宅邸女主人山田桃香認識嗎?
她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就像丹羽飛鳥突然出現在鬆田陣平的公寓內這件事一樣,她的消失也是又突然又莫名其妙的。
鬆田陣平又用力吸了一大口煙,滾燙和刺激的煙霧沁過鼻腔和肺部,然後被吐了出來。
他拿出了丹羽飛鳥掉在現場的手機。
手機被裝在了透明的證物袋中,考慮到物品的特殊性和存留的疑點,鬆田陣平並沒有將手機直接提交給後續趕到現場的鑒識課人員做後續檢查。
隔著透明的塑封袋,鬆田陣平又一次按亮了手機屏幕。
屏保照片裡的女孩確實是丹羽飛鳥沒錯,不過和清早鬆田陣平所見到的本人還是有些許區別。
丹羽飛鳥是短發,照片裡的她還留著長發。從穿著是國中生的水手服來判斷,這應該是她幾年前拍的。
說不定是為了留念長發的自己,畢竟已經落至月要部的長度,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留出來的。
說起來,這手機是怎麼解鎖的來著?
鬆田陣平記得當時丹羽飛鳥隻是把手指往屏幕上一按……
指紋解鎖嗎?
隔著塑封袋,倒是不影響觸屏生效。
鬆田陣平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指紋認證自然是失敗的,不過屏幕上跳出了請輸入密碼的提示。
原來是指紋和密碼兩種方式都可以解鎖。
那孩子的手機密碼會是什麼呢?
這是個四位數的密碼。
抱著隨意亂試的心態,鬆田陣平輸入了那個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日期。
十一月七日。
1107。
意外的是,密碼正確。
「誒?」
解鎖退去了屏保畫麵之後,主畫麵的背景圖片同樣是丹羽飛鳥的自拍照。
女孩和鎖屏畫麵擺著同樣的ose,隻不過已經是短發了,身上的衣服就是帝丹高中的製服。
「誒??」這個意外的突破直接看得鬆田陣平愣住了,「還有這種好事?」
他正想研究一番這隻手機內會不會有什麼線索,可還沒等他的指腹繼續做屏幕上操作,就跳出了一條提示——
低電量,請盡快連接充電器。
這行字閃爍完畢後,屏幕就變黑了。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鬆田陣平:「……」
就是說嘛,唾手可得的好事哪有那麼順利的。
等今天正式工作結束了之後,再想辦法給手機充上電,看看裡麵能有什麼線索吧。
鬆田陣平這麼想著的時候,身後傳來的一聲利落的清脆女聲打斷了他的思路:「餵!閒雜人等不要在案發現場亂走!」
「哈?」
「就是說你呢!閒雜人等不要在現場亂走!不要影響警方辦案!」
伴著淩厲責備聲的,是一步一步朝著鬆田陣平靠近的高跟鞋和地麵敲擊的別致聲響。
鬆田陣平不動聲色地收起手機後轉回頭,一位穿著乾練的短發女性麵露慍色地朝著他走了過來。
「我說,不要在現場亂走,你聽見了嗎?請馬上退到警戒線之外去!」嚴厲的口口勿帶著訓斥的意味,即便身為女性,也完全不輸強硬的氣場。
鬆田陣平完全沒把這副頗有壓力的警告當回事,他一手插在褲兜裡,站姿悠閒地叼著煙,甚至,還十分悠哉地上下打量起了對方的模樣。
清爽簡潔的正裝,很典型的乾練女性的扮相了,手臂上掛著的紅色袖章上寫著搜查一課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