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1 / 2)
11月1日,上午六點五十三分。
米花警署的轄區片警趕到了現場,在與鬆田陣平交流清狀況後,很快就將山田宅封鎖了起來。
丹羽飛鳥站在警戒線外的、不會影響到現場工作的角落裡等待。
看著自己的家成為案發現場正在被調查,這種感覺還是蠻奇特的。雖然現在這個時間軸上,這裡還不是她的家。
鬆田陣平投入現場工作。
五分鍾後,他接到了目暮十三的電話。
想來是米花署向警視廳本部報備,請求搜查一課介入調查了吧?
消息到了目暮十三這邊,再轉接通知下屬行動。一連串的流程下來,這種應對緊急案件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鬆田陣平按下了接聽鍵。
嚴肅渾厚的聲音傳了出來,語調顯得有點著急:「啊鬆田君是嗎?我是搜一的目暮。」
「是我。」
聽到新下屬的回應,目暮十三開門見山地說起了緊急工作:「米花町四丁目44番地住宅內發現了一具女屍,如果可以的話,你直接到現場去吧,一會你的搭檔也會趕到。」
一模一樣的台詞,鬆田陣平在「前一日」已經聽目暮十三說過一遍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這次聽到時間要比上一次提前了二十幾分鍾。
接到目暮十三的電話會提前,應該和報警的時間也提前了有關。
上一次城山陽介是在七點零三分報的警,而這一次是鬆田陣平直接通知的警署,因此出警要比上次早。
鬆田陣平:「我已經在現場了。」
「誒?誒!?就已經在……好快!」
目暮十三震驚的同時,心中那麵萌生出了不愧是王牌的感嘆。
早就在傳聞中聽過鬆田陣平的古怪脾氣,目暮十三多少還是先客套了一番:「抱歉啊鬆田君,第一天還沒來得及讓你熟悉課裡的情況就先遇到了這種事。」
「目暮警部,多餘的廢話就不用和我多說了。」
鬆田陣平習慣性的瀟灑回應愣是讓目暮十三哽了兩秒。
「……總、總而言之,你先去現……哦對你已經在現場了……」剛才的思路突然被中斷,目暮十三順口再說出的話顯得有些跳脫,他輕咳了兩聲,很快把話題轉了回來,「咳那現場就交給你了,你的新搭檔佐藤美和子很快就會趕來。」
「嗯,我知道。」
掛斷電話後,出於謹慎,鬆田陣平再度將現場勘察了一遍,並比對著和前一次的區別。
他沒發現什麼新的證物,最關鍵的是,明明他趕到現場的時間提前,卻還是沒有當場找到山田渡。
是時間還不夠早嗎?
可是,他也不可能再時間回溯一次,回到更早的11月1日的清早了吧?
從宅邸出來了之後,鬆田陣平走到宅後的空地上點了支煙。
他一邊呼著煙霧,一邊在腦海中整理著思路。
「前一日」他找尋山田渡的蹤跡跑了很多地方,一直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才在米花中央病院附近把人抓住。
想來山田渡是因為被打傷了所以才去的醫院吧?
而這一次,山田渡根本沒有和丹羽飛鳥相遇,他也沒有必要再去一次醫院了。至於還能在什麼地方找到他,又成了個新的問題。
思忖之際,剛才一直等待警戒線外的丹羽飛鳥朝他跑了過來。
「鬆田先生!」
鬆田陣平看著那像筷子似的纖瘦雙腿跑動著,最後在自己的麵前停下。
隔著警戒線,他站在界內,女孩很守規矩地站在界外。
鬆田陣平又是一陣思索。
女孩明明看起來很瘦弱、運動神經似乎也不太好,實在是很難把她和山田渡臉上那幾塊看著就很慘的淤青聯係到一起。
「鬆田先生,事件怎麼樣了啊?有找到凶手嗎?就算我們稍微來遲了一點他跑了的話,應該也能在附近找到他的吧?」飛鳥的關注點一直都在凶手有沒有被抓到之上。
鬆田陣平吐了口煙霧,然後搖頭:「很可惜,山田渡可能早就跑了,附近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山田渡?是凶手的名字嗎?」
「嗯,山田渡,死者的前夫。說起來昨天……對於我們來說的『昨天』早上,你打了他嗎?」
「誒?」
「『昨天』我抓到山田渡的時候,他可是一臉的傷。」
「嘛……我當時很害怕,他要攻擊我,確實……可能……輕輕地……打了他幾下還手吧。」輕描淡寫的形容詞之後,飛鳥起了情緒,她有些咬牙切齒地為自己抱起了不平,「可是那不是他活該嗎!他殺死了山田太太,還殺了我,鬆田先生你這是在心疼壞人嗎!」
「我沒有憐憫壞人,甚至覺得你打得好。就是……看不出來你下手還挺狠。」
「嘛……」
「你早上踢我的那兩腳也挺狠的。」
「你在記仇嗎鬆田先生!對不起嘛,早上踢了你我已經道過歉了的嘛!而且,這兩件事根本不能混為一談啊……」
說話之際,後方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打斷了兩人。
「餵!閒雜人等不要在案發現場亂走!」
佐藤美和子應接公務,趕到了現場。
她到的時間也比「上一次」稍微提前了一點,當然,相同點也是有的,她在宅邸之後看到了正在抽煙的某人,又一次把這個某人當成了閒雜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