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累滿100加長(1 / 2)
「降穀先生是不是有話想問我啊?」
女孩的聲音輕柔,因為一早哭得太過,以至於她的聲調帶上了一點點呼吸不太暢通的鼻音,聽起來有些黏糯感。
這句開門見山的發問反而讓準備逐步切入的降穀零稍稍感到有些許意外,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經被看穿了,他便也省去了兜圈子的步驟。
「我有點好奇你和鬆田是怎麼認識的,可以告訴我嗎?」
降穀零的問話方式還是選擇了稍稍委婉一點的說法,畢竟,他麵對的是個看起來偏於弱勢的女高中生,他當然不至於把話說得太犀利。
類似的問題在「上一次」降穀零就問過,不過「上一次」他問的對象是鬆田陣平,提問的問法也是直截了當,一針見血地詢問好友與飛鳥的關係。
降穀零就是覺得,以鬆田陣平的性格,在萩原研二走後,他連搭檔都不想有,像匹孤狼似的,又怎麼會起了這種主動關照一個女孩的行為。
很反常,就根本不是鬆田陣平的一貫作風。
比起認為認識了這麼多年的好友突然轉了性子,降穀零寧願相信是這個叫做丹羽飛鳥的孩子有什麼古怪。
比如,她是不是帶著什麼目的?真的單純隻是前輩的女兒而已嗎……之類的。
屆時已經進入了組織臥底的降穀零,隻是秉著事事謹慎的原則,他想進一步弄清這層關係。
他覺得僅僅隻是逝去的前輩的女兒這樣的身份,並不足以支撐讓鬆田陣平把丹羽飛鳥直接拜托過來。
鬆田陣平又不是不清楚他和諸伏景光近期的狀況,行事都要低調,又怎麼會引來一個新麵孔到他們的麵前呢?
僅僅隻讓女孩做保密約定的話,那也太虛浮了。
「和鬆田先生怎麼認識的啊……」
飛鳥看著身邊的混血帥哥好似滿臉純良的表情,眼角微微下垂宛如大型犬類般溫和的眼睛,親和得要命。
明明就帶著很強的目的性才問這種問題……
如果不是知道了這位她認知裡的波洛招牌安室先生其實是警校第一的降穀零,她真的就要被這副溫善的麵孔給騙到。
思索了半晌,飛鳥也沒想出一個能回避開「穿越」「時間回溯」等超自然元素的回答。
「這個……非要解釋起來其實有點麻煩……」飛鳥露出了些許為難的表情。
倒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真說了沒人會相信她的話。
除了鬆田陣平。
「這樣啊……感覺鬆田把你看得很重要,否則也不會讓伊達班長去接你,然後還和我們一起。」
降穀零主動拋出了一個引子,希望能從飛鳥這裡獲取到更多的信息。
但他失算的是,那句「把你看得很重要」居然直接把女孩說得有些害羞了。
飛鳥的眼神突然閃躲了開,耳根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泛紅。
很自然的下意識反應。
「嗯……鬆田先生確實關照了我很多,我特別感謝他……」
話說到末尾,飛鳥的音量漸漸弱下。
因為又想起了一早醒來之後,那個在她幾近崩潰時安慰她的溫柔又有力的懷抱。
這件事越是時候回想,飛鳥越覺得月匈腔裡跳動的器官莫名其妙加速得厲害。
啊啊啊她在想什麼!
飛鳥的反應讓降穀零很是意外。
這完全就是超脫了感激之情的感情在裡麵才會作出的反應。
降穀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他還以為自己能套出什麼帶有目的性的信息,結果……
好像一不小心揭開了一點點粉色的少女心事。
或許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吧,丹羽飛鳥就是個單純的女高中生,出現在鬆田陣平身邊沒什麼目的,隻是單純的……懷抱著某種好感?
所以,被改變了的人是鬆田陣平?
很意外啊,得出這樣的結論。
或許他可以直接去找鬆田陣平本人問問?不過以鬆田陣平那種性格……此類的八卦不提也罷,提了可能還要被反過來嘲笑。
越過這個話題,降穀零亦是讀出了剛才飛鳥看著自己似乎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也像飛鳥直接切入正題時的一樣,這一次由他來切入另一個話題:「飛鳥,你也有話想和我說吧?」
「嗯,有件有點在意的事……」
飛鳥點了點頭,目光從剛才赧然垂在地上的方向,轉到了走在前方的諸伏景光身上。
在「上一次」的掃墓結束之後,她是跟著諸伏景光一起離開的。雖然和諸伏景光隻是短暫的接觸,但是她也十足地體會到了對方是個溫柔之至的人。
讓飛鳥很在意的地方是諸伏景光對她提及的那項和降穀零一起的「秘密任務」,還有那句他們可是不會分開的搭檔。
可是明明在三年之後,她從來沒在安室透的身邊見過有這樣的人出現。
也許隻是因為她和安室透接觸得並不算多,所以才從來沒有在未來見過諸伏景光,但是飛鳥還是很在意。
好歹也是警察的女兒,她或多或少都能明白所謂的「秘密工作」,可不是話語中說得這麼輕鬆隨便的事。
指不準未來隻剩下降穀零一人,是因為其中出了什麼意外。
降穀零:「是什麼在意的事呢?」
視線從諸伏景光的後背又轉回了降穀零的臉上,飛鳥看著那雙紫灰色的眼睛,輕聲問道:「降穀先生和諸伏先生的行動,會一直在一起嗎?」
飛鳥也沒有遮掩地直接發問了,聲音不大,但走在前麵的諸伏景光聽見了的。
諸伏景光微微側回頭,看向了問著問題的女孩。
女孩的表情認真的要命,好像在極力確認著什麼似的。
在降穀零的視角,鬆田陣平對飛鳥提過他與諸伏景光的「秘密工作」,所以飛鳥能問出這樣的內容倒也不奇怪,隻不過……
「怎麼會這麼問呢?」
降穀零疑惑的是這個問題的角度,有點奇怪。
聽起來就好像……他們會分開一樣。
「因為鬆田先生說你們關係很好,所以我就想著……是不是一直都一起……什麼的……」
這個理由很軟,飛鳥說到最後,注意到降穀零看向自己漸漸變得冷凜的眼神,她就明白了這樣的話不足以把降穀零說服。
她嘆了口氣,改口道:「如果未來……我是說如果,降穀先生的行動變成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如果隻剩下零的話,那肯定是我發生了什麼意外了吧。」諸伏景光的腳步停頓了一拍,正好與走在身後稍慢一些的降穀零和飛鳥並了排。
他玩笑般地打斷了飛鳥說的那個「如果」,明明是帶著冷感的音色,卻泛著讓人不會有疏離感的溫柔。
「景……」降穀零略微無奈地看向發小,皺著眉毛略帶責備地搖了搖頭,「不要說這種話。」
「飛鳥說的隻是如果嘛。」諸伏景光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轉而朝向飛鳥時,又彎著眼睛笑得溫柔,「對吧,飛鳥?」
「……」
其實不是如果,而是事實。
飛鳥也覺得可能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因為在「上一次」她和諸伏景光相處的短暫時間裡,後者就是這麼信誓旦旦地告訴她絕對不會和降穀零分開。
「總之,諸伏先生最近……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飛鳥最後說了句這樣的話。
好像有點莫名其妙的,但不免聽者有意。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人的表情皆是飄過幾分復雜的沉重,不過那樣的情緒很快就在他們的臉上消失。
諸伏景光聲色溫柔依舊:「謝謝你,飛鳥,我會記住的。」
*
11月6日,下午三點十五分。
鬆田陣平趕到月參寺的時間和「上一次」所差不多。
進入墓園一步一步朝著好友的墓碑接近時,他突然感到有些微妙。
吹向同樣方向的風,下落軌跡沒有變化的樹葉,隻是鬆田陣平再次而來的心情……比起「上一次」稍稍多了點難以形容的……無奈?
如果四年前也有時間回溯這種事的話,萩原研二就不會死去了吧?
鬆田陣平自己都意外自己居然會產生這樣感性的想法。
「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鬆田。」
最先開口和鬆田陣平打了招呼依舊是諸伏景光。
再然後,就都是一模一樣的熟悉對話。
祭拜完畢,淺聊過後,鬆田陣平記得降穀零會把他單獨叫到後麵,詢問他和飛鳥之間的事。
他都已經提前想好了應對的台詞。
反正他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再說出什麼「這個時空裡她隻有我能依靠」這種肉麻的話。
可偏偏這一次,降穀零沒有叫他,沒有要和他談飛鳥,也沒有嚴肅兮兮地好像審問似的來考究他與飛鳥之間的關係。
會產生這樣的變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