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累滿100雙更(1 / 2)
丹羽飛鳥的廚藝這晚是品嘗不到了。
因為右手手臂受傷的緣故,她根本就使不上力氣,手臂也抬不起來,更不用說著手準備今晚的晚飯。
丹羽涼子今天又是夜班,晚上不在家。
因此如何解決晚飯的任務,就落到了才上一年級的丹羽和樹和某位喜歡抽煙的大叔叔的身上。
兩個男子漢站在廚房裡麵麵相覷,沉默了半晌,最後又把目光投向了飛鳥。
丹羽和樹:「姐姐……」
飛鳥也學會了甩鍋:「我不管,是誰把鬆田先生請進來的就誰來負責晚飯。」
丹羽和樹:「抽煙的大叔叔……」
「……」鬆田先生哽塞了一下,這個差了輩分的稱呼實在是讓他很不滿意。
他擺著張惡人顏瞪了丹羽和樹一眼,直接把小男孩給嚇噤了聲。
隨後,他偏頭又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飛鳥,女孩彎著眉毛的模樣讓他有種下一秒可能會聽到對方喊自己「鬆田叔叔」的錯覺。
盡管那嗓音清甜的揶揄式叫喚而今想起來,多少都讓他覺得……竟然有點懷念?
這大概就是雙標,飛鳥可以叫,丹羽和樹不行。
「要不……今晚就叫個外送吧?也省得麻煩。」成熟的大人總有成熟的解決方式,鬆田陣平大手一揮,當即拿出了手機準備檢索,「我請客,想吃什麼盡管說。」
「點外送?隨便點什麼都可以嗎?好耶!」丹羽和樹覺得新鮮,因此很興奮,不僅忘了剛才被凶巴巴地瞪的那一眼,還學起了飛鳥對鬆田陣平的稱呼,他當場就改了口,「謝謝鬆田先生!」
飛鳥倒是有一點沒有反應過來:「鬆田先生你的錢包不是丟了嗎?」
「丟錢包?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再說了現在不用現金也沒問題。」
「對哦……」
已經是三年前了。
看到鬆田陣平手裡那早就不是三年之前的翻蓋款的智能手機,現在反倒是她自己還沒有從不使用手機的恍惚中轉過思路。
此刻飛鳥才恍然意識到,對於自己而言僅僅一晚不見的人,其實已經跨越了三年了時光才站在這裡。
她的視線不覺就飄向了鬆田陣平的臉上,然後是認真的注視。
青年那頭亂蓬蓬的卷發一點都沒變,不過這張長相俊朗英氣的麵孔確實要比「昨晚」見到的……更黑一點?
看來搜查一課的三年,確實奔波又辛苦,讓人看著滄桑了不少。
這道灼灼直視的目光被鬆田陣平逮了個正著:「你在看什麼?覺得我變帥了所以不自覺看得入迷?」
他在說玩笑話上口無遮攔的天賦,要是能分一點到直麵感情的那部分就好了。這樣的話就不會一直逃避,當那個膽小鬼。
飛鳥實話實說:「我隻是看你覺得你是不是變黑了……」
捕捉到某個膚色的關鍵詞,丹羽和樹瞬間得出了一個結論:「原來姐姐你喜歡皮膚黑一點的帥哥,難怪經常跑去波洛偷看安室先生!」
鬆田陣平當然知道話裡這位安室先生就是自己的同期降穀零,他當即一個要素察覺:「偷看?波洛的安室?經常?」
「我哪有經常……」
「哦~原來飛鳥你喜歡黑皮的帥哥哦?」
「我哪有……鬆田先生你在陰陽怪氣什麼啊!和樹胡說八道的話你怎麼也跟著起哄?」
「我沒有胡說八道,姐姐就是經常去波唔唔唔!」
用沒有受傷的手按住了弟弟的嘴,飛鳥笑得分外溫柔:「和樹你再多說一句話今晚就不要吃晚飯了。」
「沒事,今晚的晚飯是我請客。」
「唔唔唔!」
「鬆田先生!你!」
「聽見了聽見了,不用喊我喊那麼大聲。」
「……」
最後的晚飯當然是點了外送。
既然是鬆田陣平自己說了要請客,飛鳥就沒再客氣地點了點貴的,也算是在報復,專門挑著貴的點,比如豪華壽司套餐,包裝都是用黑色漆盒的那種。
*
晚上,九點二十分。
把作為小學生應該早早就去睡覺的丹羽和樹哄進了房間,樓下便隻剩下了飛鳥和鬆田陣平兩人。
就算是外送,在晚飯之後,依然有需要收拾的部分,吃剩下的殘餘、餐具、還有那些看起來就很貴的黑色包裝盒。
東西是鬆田陣平在幫忙收拾,飛鳥本來想搭把手,但是被強硬地按在了椅子上,還被下了個「不要亂動」的咒語。
這是鬆田陣平不太溫柔的關切,飛鳥明白的。雖然那個咒語根本就沒有效果,但她還是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看著那個穿著黑色西裝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飛鳥覺得這樣的畫麵多少都有點滑稽。
鬆田陣平的樣子和太過生活化的場合,稍稍有那麼一點點不契合。
但是隻要這樣看著,隱隱悸動的感覺就又如同一支琴弓,拉響了飛鳥的心弦。
「麻煩鬆田先生了……」飛鳥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公式化的客套話。
「以前就和你說過,對我不用那麼客氣,那些客套和禮節聽起來就麻煩得要死。」
「嗯。」
以前啊……
其實就是「幾天」之前,鬆田陣平和飛鳥說的不用對他客氣,不用向他道歉,也不用對他說謝謝。
「涼子太太今天是夜班嗎?」時間不早了,丹羽涼子還沒有回家,因此鬆田陣平如此多問了一句。
「嗯,要明天早晨才會回來。」
「那你晚上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嗎?」
「啊?」
「手臂,不是受傷了?」
「噢……還好啦,我沒問題的,謝……唔,我沒問題的。」
話語落止,一同停下的,還有鬆田陣平整理東西的聲音。
看到鬆田陣平已經幫忙把廚房收拾好,飛鳥張口又想道謝,不過馬上又想起鬆田陣平說的不用對他那麼客氣的話。
最後,她隻是唇瓣微啟,翕動了兩下,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然後仰著頭,愣愣地看著鬆田陣平朝著自己一步步走近。
又是這樣毫無防備如同小白兔一樣的表情,看得鬆田陣平一瞬怔怔。
「……」
實在是太犯規了。
鬆田陣平將自己的視線瞥向別處,卻依然壓止不住心中這股他也不知明為何物的鼓動。
最後,他還是無法自控地將目光落回了丹羽飛鳥正揚著臉定定看著他的麵龐上。
「鬆田先生?」
少女輕柔的嗓音如同勾斷鬆田陣平的理智的最後一分力。
剛才在宅邸之外陰影裡沒有宣泄完就被中斷了的情緒,於此刻成倍洶湧地又爆發了。
「……?!」
飛鳥猝不及防地被鬆田陣平拉進了懷裡,瞬間將她攏近的力道和溫熱,讓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不久的心底又被激起了陣陣漣漪。
「飛鳥。」
貼在耳側那點帶著煙草氣味的吐息呼出的一陣熱流,刺得宛如靜電劃過,一直麻到心底。
「嗯?」
「以後不會再讓你遇到危險,也不會再讓你受傷……」
低沉的煙嗓響在耳邊,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聽得飛鳥一陣困惑。
她發出了一聲被鬆田陣平稱作像是笨蛋一樣的「誒」的語氣詞,得到的果真就是一句略帶嫌棄、尾音被拖長了的「笨蛋」。
「笨蛋……」
「乾嘛好好又說我笨蛋?」
「不是你自己在問,我要怎麼負責的嗎?」
是哦……
一個多小時前站在宅子之外問的,就是這個答案是不是已經交遲了一點?雖然是因為被人給中斷,那倒還是情有可原。
聽到這番話,飛鳥輕輕從鬆田陣平的懷抱裡退出一點。
她一手抵在對方的月匈口,眯著眼睛,開始仔細端詳起卷發青年沒有戴墨鏡的臉。
這張總擺著桀驁不馴的表情的麵孔居然在此刻……有些微微泛紅。
「鬆田先生你在害羞嗎?你臉紅了哦。」飛鳥也言語俏皮地使起了壞,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對方此刻的狀態。
鬆田陣平完全就是隻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的躺平心態。
被點破就被點破,但多少還是找了個借口為自己的赧然遮掩:「…………那是因為我這輩子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也就對你。」
上一次說肉麻的話,還要追溯到三年之前、已經被重新回溯過一次的、在月參寺時降穀零詢問他飛鳥之於他而言是什麼關係的時候,他說出的那句「這個時空她隻有我能依靠」的深情發言。
「那……鬆田先生不會再逃了嗎?」看著鬆田陣平的眼睛,飛鳥輕聲問道。
她亦是耳根發燙,羞澀得心跳的頻率狂亂得要命。
「我什麼時候逃過了?」某些人開始嘴硬不承認自己的膽小鬼行為。
「『昨天晚上』鬆田先生就逃了。」
語落,飛鳥抓住了鬆田陣平從來都沒有打過端正的領帶。
她捕捉著對方的眼神,不給對方逃避的機會。
「咳咳咳昨天晚上我在課裡加班,我逃什麼了……」
「那就是三年前的11月7日晚上!鬆田先生不會又要逃了吧?」
話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再想裝傻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鬆田陣平也感到很意外,他沒想過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女鼓氣勇氣的主動竟然追逐到這個地步。
三年前被他逃掉的事……
他當然知道是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鬆田陣平抓住了扯在自己領帶上的飛鳥的手。
他的另一隻手按在了女孩的肩膀上,然後,就順著這個傾下的角度,一點一點地靠近。
視野裡的少女閉上了眼睛,而視線的焦點最後落縮的範圍,也定在了微微張開的櫻色唇瓣之上。
砰砰——
砰砰——
心髒跳動的聲音突然吵得要命,吵得鬆田陣平越發的焦躁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