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酒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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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內客人太多,再走去正門離開有些太過擁擠,藺空山便準備走側門。

他可以確認自己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當藺空山走近門口,發現有人跟上來時,他立刻就察覺了不對。

那幾個人雖不起眼,但他們根本沒有像其他客人那樣走近酒吧大廳,反而一直站在靠近側門通道的地方。

藺空山一出來,這幾人似乎立刻就對視了一眼。

側門邊的通道裡也有其他客人在往來通過,藺空山裝作無意地低頭看手機,試探著停住了腳步。

隨即,他就發覺,他剛剛注意的身後那幾人並沒有將他超過去。

反而也跟著停下了。

藺空山這次可以確認。

他被人盯上了。

他立刻回想起了陳風遞來的酒杯。

那杯酒肯定不對,藺空山早有防備。

而且他的味覺一直很敏銳。

那不是正常黑方的氣味。

剛才掃過手機,藺空山就發覺手機信號仍然沒有恢復,無法對外聯係。

或許,這也是秦家的手段之一。

藺空山原以為秦家今天隻是沖著他的手機,現在看來,秦家分明還有其他打算。

下藥,尾隨。

接下來還會有什麼?

雖然身後不遠處就還有認識的同學在場,但藺空山也沒打算牽連其他人。青年麵色淡然如常,舉步朝門外走去。

後麵那幾人果然也跟著他,再沒停留地離開了酒吧。

側門偏窄,而且是單向旋轉門,一次隻能出一個人。

從側門出來,就是一條昏暗的小巷,巷子裡並不空盪,還有一些喝蒙了的醉鬼,有些站得搖搖晃晃,好像下一秒就要栽倒一樣,有些乾脆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這是酒吧外的常態,但巷子就這麼窄,這些人也著實礙事。

跟著青年出來的幾個人很不耐煩,抬手就將擋路的一個醉鬼直接揮開了。

但那醉鬼本來就站不穩,這一推之下被直接甩到了牆邊。

隨即,窄暗的巷子裡就響起了響亮的嘔吐聲。

刺鼻的酒糟味沖天而起,幾個人頓時滿臉嫌惡,推他的那人更是被惡心得不輕。

但現在他們來不及計較這些,為首那人皺眉,壓低聲音問:「人呢?」

他們跟目標就前後腳出來,即使幾人被醉鬼擋了一下,對方肯定也跑不遠。

果然,很快就有人發現了目標的蹤跡。

「在那兒!」

隻見巷子一段的拐角處正好有衣角匆匆飄過,被眼尖的跟蹤者一眼望見了。

那衣角還正和目標今天的外套同色。

幾人頓時再無猶豫,同時朝那個拐角的方向沖了過去。

眼見他們就要將匆忙離開的目標堵住,然而下一秒,終於跑到拐角處的幾人卻同時停住了,怒罵一聲。

「艸!」

拐角處飄過的那衣角,根本就是被掛在牆邊的空空一件外套。

衣服的主人卻根本毫無影蹤。

他們的跟蹤暴露了,還被對方徹底地耍弄了一同!

幾人憤怒的罵街聲,並沒有傳到早已走遠的藺空山耳中。

藺空山直奔巷子的另一頭,動作極快,並無人在他身後跟上來。

但在即將要走出巷口的時候,藺空山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習慣性地側身靠牆,在陰影中藏好自己,才抬眸望向了不遠處。

那力是巷子的盡頭,也是一條主乾道,路上很是寬敞,也比暗巷更為明亮。

但這同時也意味著,一旦出去,那裡將很難迅速找到合適的地方去躲藏。

巷子的這一頭雖然能跑出來,但算算方向,這邊的巷口恰好也和酒吧的正門離得很近,近乎隻有幾步之遙。

藺空山並不確定。

酒吧正門外會不會也有人在等著,要堵住自己。

而且明亮的巷子外,嘈雜聲紛亂,明顯附近也有人在。

藺空山略一思忖,放棄了冒險直接沖出去。

他壓下因為跑動而輕喘的氣息,安靜地四下打量了一圈。

藺空山來酒吧前就提前做過準備,但這裡的地點是他今天才被告知的,也不可能預先準備得太過周全。

他必須在現下做出更精細周密的打算。

沒多久,藺空山就找到了新的方向。

他有了另一個目標地。

青年的外套已經脫掉了,上身隻剩一件修身妥帖的襯衫,在這微寒的夜色中略顯單薄。

但這樣的衣著,也讓藺空山的動作更為輕敏靈活。

他走到巷道中的某處,單手攀住路邊矮牆,隨即以雙臂撐起身體,輕盈地翻上了牆頭。

全程甚至沒有發出丁點雜聲。

這個窄巷裡不隻有「慕色酒吧」一家的側門出口,還有其他店家的出入通道。

藺空山的目標正是一家ktv的後門,隻是這家店的後門用柵欄鎖上了,藺空山便直接翻牆躍了進去。

他跳下牆頭,從院內繞路,走進了正在營業的ktv。

夜色已深,此時正是店內生意繁忙的時刻,在一樓前台都能聽見頭頂隱隱傳來的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響。

藺空山沒做耽擱,扔下錢拿了包廂卡,就直接上了二樓。

走進包廂,藺空山利落將房門落鎖。

這家ktv看起來並不怎麼正規,不管門麵還是招牌都很隱蔽,一樓前台的空間也極為狹窄。

但這正好適合現在的藺空山。

為了「保持隱秘」的顧客需求,包廂的門可以直接從房間內部鎖得嚴牢結實。

即使是服務生過來,也不可能直接從外麵打開。

正好讓室內的藺空山獲得了片刻的密閉安穩。

隻不過這裡的隔音並不算好,四周其他包廂不斷傳來喧鬧聲,直聒得耳膜發疼。

而且這裡不僅有音樂聲,混亂跑調的歌聲之下,還夾混著其他動靜。

藺空山抬手,用頎皙的指尖按了按抽痛的額角。

但難以自抑地,他還是微微皺攏了眉心。

剛才奔波的時候尚且不覺,等現在甫一站定,體內那些翻騰的不適感便湧了上來。

包廂的球形頂燈隻開了白光模式,素暗的光線之下,青年的麵色更顯蒼白,薄淡得好似一張碰觸即破的纖紙。

藺空山並起雙指,貼在清瘦皠白的頸側,習慣性地用指腹的按碰去計數自己的脈搏。

這是他之前險些出事後,養成的熟悉動作。

但其實無需自測,腕間的智能手表已經嗡聲地連震了幾下。

大大的警示信息浮現在表盤屏幕上。

提醒使用者——

心率過速。

陳風遞來的那杯酒。

必然摻了不對勁的東西。

藺空山用掌根按了按心口,同時朝四周環顧了一圈。

這裡雖然完全密閉,連窗戶都沒有,但也不是徹底安全。

在此處一直待著並不是長久之計。

藺空山清楚,雖然他之前翻牆的動作很迅速,但巷子裡兩邊可能都有人圍堵,或許仍會有人巧合地望見他的行蹤。

他沒有耽擱,立時拿出手機掃了一眼。

手機仍舊沒有信號,藺空山就改用手表調出了鍵盤,打算撥號。

他準備報警。

「叩叩!」

但就在此時,包廂的門卻忽然被人敲響了。

藺空山的動作一頓,淩厲的目光睄向了門口。

他沒有應聲,但門外已經傳來了聲響。

有人詢問。

「你好,我是服務生,來送水,請問可以開下門嗎?」

這聲音剛剛藺空山的確聽過,是帶他到包廂來的服務生。

但藺空山並沒有輕信。

他一向敏銳,所以立即聽出,對方的語氣雖然盡力平穩,但還是顯出了一點異樣。

這人正被誰威脅著麼?

藺空山猜過可能會有人追上來,但也沒料到會這麼快。

看來可能的確有人目睹了他翻過牆邊時的動作。

「客人,能不能開開門?」

門外沒得到回應,服務生又開始詢問。

藺空山依舊沒有作聲。

他知道這種招牌隱蔽的樂廳,最首先要保證的就是客人的興致不被打擾,服務生不可能追著給人送水。

更何況,包廂裡桌麵上就明晃晃地擺放著拆開即需付費的酒水。

而藺空山剛剛掃過室內時就發覺這裡沒有其他通道,窗戶、側門一律沒有。

且這裡的隔音也不算好。

他現下用手表打電話,也有可能會被門外的人聽見。

心念電轉,藺空山直接改為了發短信報警。

就在他剛開始輸入文字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哐」的一聲重響。

門從外麵被狠狠地撞砸了一下。

藺空山指尖動作未停,眉心微蹙,門外已經沒有了詢問聲,但他知道引路的服務生身材瘦小,這麼大的動靜顯然不是對方能製造出來的。

外麵似乎已經換了人。

「哐!砰!!」

包廂門緊接著被連續重擊,門鎖的鉗護變得岌岌可危。

藺空山「嘖」了一聲。

他發完報警短信,就直接走到包廂內的桌邊,抄起了桌上的一瓶玻璃裝啤酒。

門被砸得越來越厲害,門框變得搖搖欲墜,明顯對方已經鐵了心地要暴力破門進來。

在駭人的連聲重響裡,藺空山皎麗的麵容沉靜漠然,他利落地握住啤酒瓶身,腕骨微沉,將瓶口在桌邊猛地一磕。

「啵」的一聲輕響。

金屬的啤酒蓋直接被桌沿磕開了。

藺空山翻轉瓶身,瓶口朝下,酒液噴灑出來,在已然幾近變形的包廂門邊灑了一地。

包廂正中鋪設的地毯並沒有延伸到門口這邊來,待到有人擅自闖入,進門一腳踩進酒水灘裡,沖得急一點,說不定就會被腳滑撂倒。

但藺空山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這個。青年倒空了整整一瓶的啤酒,隻把玻璃酒瓶牢牢抓握在了頎長白皙的手掌中。

他知道。

空酒瓶比酒瓶滿裝時打人更為狠重。

一旁的門扉仍在重響,藺空山側身避開了門被踹開後可能摔砸的區域,抬起了握著酒瓶的手。

「哐、哐砰!!」

包廂門終於被破開的同一時刻,在闖入者尚未來得及反映的那一瞬間——

藺空山已經麵無表情,遽然將手中酒瓶穩準狠地對著人當頭楔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

酒瓶正正地砸中了來人。

瓶身在肆力重擊之下直接爆裂,玻璃碎片驟然碎灑了一片。

然而精準命中的藺空山,卻在看清來者的瞬間被驚怔住了。

因為踹開門的,並不是聽令尾隨他的那群不懷好意之人。

而是一個寒峭冷峻、他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商洛曄。

「你……?」藺空山微愣,甚至沒能及時反應。

門外隻有商洛曄自己,而在門邊又傳來了一點細碎動靜。

是那個瘦小的服務生。

他眼見已經沒人注意自己,直接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顯然是在此處當班時見識的多了,對這種事件完全不想參與。

走廊裡也有其他包廂的客人被剛剛重力踹門的聲音吸引,有幾人好奇地探頭出來看。

隻是一看門被破開,還直接砸上了酒瓶,他們也趕緊關門縮回去了。

走廊裡一時竟是空盪得很。

不過仍然有包廂專注在忙,並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

與藺空山包廂相鄰的那個隔壁,就正忙得火熱。

隔著一堵薄牆,鄰室直接傳來了響亮濕潤的曖昧聲響。

藺空山一向冷靜理智,即使之前發現被下藥、被圍堵,乃至直麵踹門時,依然沉著端靜。

但是此刻,他看著麵前意外出現的男生,一時間居然有些思緒淆亂。

「你怎麼會……來?」

商洛曄和這裡的事毫無關係,肯定不是他要傷害自己。

藺空山立時就知道自己砸錯了人,但過度的驚愕加上思緒淩雜,直到視野被怵目的血紅刺痛,他才猛然驚覺。

商洛曄的額角,剛剛被他砸中的地方,已經破了皮。

在流血。

而莫名出現在這裡的男人氣勢淩厲,鋒銳迫人,但男人隻往室內掠視了一眼,確認包廂裡並無其他人在後,他周身的凜冽寒戾卻像是稍緩了一分。

商洛曄這時開口,對著藺空山,居然也先是一句。

「抱歉。」

周遭其他包廂的樂聲依舊未散,隔壁也仍在持續沸熱。

鶯言燕語止不住地傳來,這本該是尷尬至極的時刻。

但商洛曄一開口,那些所有噪音卻隻都成了背襯,漸次失色。

隻襯得男人的聲線愈顯沉凜,尾音磁啞。

「我以為有人脅迫你不許開門,所以唐突地踹開了這裡。」

鮮紅殷赤的血自他的額角緩緩滲落,劃過商洛曄冷銳鋒寒的眉骨,勾染了那幽邃的長睫和眼廓。

男人卻根本絲毫沒留意自己的傷,隻傾心地凝注著藺空山,問。

「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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