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表妹柔弱完 我不願嫁給表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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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兆齡成親後,溫家其他小子姑娘也被張羅起了婚事。

崔近月這會兒已經十七歲,仍是病病歪歪的樣子,不時就咳嗽幾聲,常常虛弱無力,藥仍然當飯吃,卻也不會病到連床都起不了,瞧著比小時候身體好些,又好像沒好到哪去。

她的婚事,侯府裡的三房當家夫人都是不敢插手的,也隻有蔣老太君還想著為她找個好夫婿。

可事實上,不提她父母雙亡的事,隻她這副身子,也是不好找婆家的。

崔近月費心思保持著病秧子的模樣,也是為了這一點,沒看蔣老太君在意識到她真的抗拒嫁人後,都不會非逼著她相親嗎?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都猶如一座晶瑩剔透的琉璃盞,便是再美,也玲瓏易碎,眉心一皺就讓人心疼,可誰將她捧到手心,都不免心驚膽戰。

蔣老太君其實也擔心,若遇錯了良人,便相當於是把外孫女送到別人家受苦,於是,錦陽侯府表小姐的婚事,就這麼被有意無意忽略過去了,誰也不會提。

溫兆齡甚至私底下對蔣老太君言明過,他可以養表妹一輩子,讓她在侯府安穩度過此生。

蔣老太君無疑是欣慰的,而崔近月知道後,隻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沒想到在她明確表示不喜歡他,也沒在他和周靜姝之間作妖後,溫兆齡竟是真心實意把她當親妹妹看待了。

這人聰明又心狠,並不討崔近月喜歡,可他又不能算是全然的惡人,對於他的親人和愛人來說,他並不失為一個依靠,相較於正直無私的少年郎,他這樣反而適合當屹立百年仍能得到重用的錦陽侯府繼承人。

而且無人知曉的是,溫兆齡曾特意尋她,於無人處對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崔近月與他裝傻,問他為何道歉。

溫兆齡並未糊弄過去,而是將曾經有過的齷齪想法說了出來,誠心認錯。

他道,表妹,你我青梅竹馬,有兄妹情誼,我卻想要利用你,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作為,也不是一個兄長該有的想法。

他道,母親和父親一個罵我,一個打我,讓我徹底清醒了過來,我從未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冷血之人,表妹,我險些傷害了你,好在一切都沒有發生,讓我能反省過錯。

他道,雖然表妹你不知道這些,但我覺得,我欠你一句對不起,我應當對你說出來,抱歉。

崔近月心想,不,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她也什麼都知道。

然而上輩子原身直到死去,也不知道溫兆齡的利用,也沒聽到過他說的這句對不起。

崔近月最終,還是沒有對溫兆齡說什麼,她到底不是原身,有些事,過不去。

溫兆齡倒也沒深究,隻以為她是難以接受這件事,他想著日後要好好彌補表妹。

不過自這日之後,溫兆齡開始步入朝堂,崔近月則仍是後宅裡的表小姐,兩人能接觸的機會其實並不多,真正照顧到她的,是他的妻子周靜姝。

身為世子夫人,將來的錦陽侯夫人,周靜姝幾乎是被雲夫人帶在身邊手把手教著打理中饋,好在溫兆齡的騷操作,並沒有影響到雲夫人對周靜姝的觀感,錦陽侯府才能一如既往氣氛和睦。

周靜姝有了小部分管家權後,也並沒有對崔近月得到的優待有意見,反而頗為照顧沁芳閣,她對蔣老太君也是孝順溫柔,很快就成了蔣老太君心中最佳的孫媳婦。

與此同時,裴清鳶開始以郡王妃的身份在京都貴女圈嶄露頭角,她與陽泉郡主相處的很好,小郡王又對她寵愛有加,迅速成了各家女眷必邀的貴客。

即使轉換了身份,裴清鳶也沒有忘記崔近月,還特地接她去端王府玩兒,崔近月能看的出來,與李呈舟成婚後,裴清鳶是幸福的。

這朵人間富貴花更為盛放而肆意,非以寵愛澆灌不可得。

曾與原身息息相關的兩個女子,都有了各自的歸宿,上輩子兩人沒有交集,這輩子雖有接觸,但也隻是泛泛之交。

崔近月就像是兩人之間的紐帶,卻並非維係兩人關係的工具,而是兩人一個賽一個的對她好,仿佛這樣可以向對方證明什麼,頗有種攀比的意味。

裴清鳶的心理很好理解,她與崔近月有共同的秘密,曾經相處了大半年的時光,她將崔近月當成密友,她如今成了郡王妃,自然想要給崔近月當小靠山。

周靜姝就有些難以捉扌莫了,崔近月從未主動向她靠近過,她也沒有硬要和崔近月拉近關係的意圖,可見裴清鳶和崔近月親密,她好似就有點意難平。

仿佛是覺得,明明她與崔近月才是先認識的,偏叫裴清鳶捷足先登,崔近月與她倒更好些了。

當然,周靜姝和裴清鳶都是矜持的人,她們的交鋒無聲無息,沒叫任何人瞧出端倪。

崔近月也沒有特意探究她們到底怎麼想的,反正她更多的時間,還是用在陪蔣老太君身上。

隨著溫家的小子娶新婦,溫家的姑娘嫁出去,以及溫兆齡和周靜姝的孩子降世,蔣老太君也變老了。

她不再強求崔近月成親,便盼望著自己能活的久一點,好讓外孫女有個依靠。

而有崔近月在,她倒是無病無災,隻是在自然老去而已。

崔近月在這個世界的第八個年頭,遠在金陵的晏家祖父母相繼去世,她回了金陵為他們料理後事,又在金陵待了兩年,把原身家裡的產業處理乾淨,這次離開,她就不會再回來了。

待她重新回到錦陽侯府,蔣老太君變得越發蒼老,一隻耳朵也不靈光了,她已經七十二歲了,在這個時代,已是高壽。

讓所有溫家人都很安心的是,蔣老太君的身體很好,身子骨雖然沒有多硬朗,但她沒有什麼毛病,吃得好睡得香,腦子也一點都不糊塗。

崔近月在這個世界的第二十個年頭,錦陽侯意外墜馬,抬回府裡已經性命垂危,崔近月用靈氣吊住了錦陽侯一口氣,讓他能奇跡般地蘇醒,將所有事情給溫兆齡安排清楚,才安詳離去。

錦陽侯的死,帶給了溫家莫大的痛苦,而溫兆齡隻能擔起重任,成為侯府新的頂梁柱,他甚至不能讓人看到,他多麼為父親的死傷心。

蔣老太君白發人送黑發人,亦是整日以淚洗麵,喪子之痛,無人能與她感同身受。

崔近月隻能默默陪伴著她,陪她度過這段黑暗的日子。

漸漸的,侯府所有人都開始走出了悲痛,有新生命的降生,驅散了舊日的陰霾。

然而,雲夫人突然迷上了信佛,在家裡設了小佛堂,開始吃齋念佛,蔣老太君每日發呆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

崔近月知道,她們都在漸漸老去。

溫兆齡也知道,他如今已經是個合格的錦陽侯,仍然得皇帝看重,侯府在他的帶領下也未呈頹勢,在很多人眼中,他翻手為雲覆手雨,無所不能。

可有時夜深人靜時,他也會覺得痛苦,時間就像細膩的流沙,即使使勁攥緊手,也阻擋不住它的流淌。

他無法阻止生老病死,皇帝也不能,這世間的任何人都不能。

隻是皇帝漸老,可以問道煉丹來妄求長生,他身為臣子,卻不能沉迷此道,還要適當勸諫,否則先死的就是他。

溫兆齡年少時,對修仙問卜不屑一顧,他覺得這都是騙人的東西,世上哪有神仙?

如今到了不惑之年,眼看著父親離去,祖母和母親都日漸蒼老,他再無人依靠,他反而強烈希望,世上真的有神仙。

人類太過脆弱,唯仙神不朽,若能長生,他可以放棄一切。

然而溫兆齡又很清楚的知道,這隻是一種奢望,所以,他會覺得痛苦。

這樣的痛苦,他無法對人言說,連周靜姝也不能窺見他心底的這一絲瘋狂,也無人知道,陛下豢養的那些道士有他暗中燒錢相助。

他沒見過真正的神仙,隻能將虛無縹緲的希望,放在道士們煉出的仙丹之上。

整個侯府,隻有崔近月和7438知道一點溫兆齡的心理。

因為這正是她所期望的。

所以,崔近月完全不驚訝溫兆齡也跟老皇帝一樣,想要尋仙問道。

他這樣的人,不甘天命,自視甚高,如今的心態轉變是必然。

在老錦陽侯死的時候,她就發現,溫兆齡除了悲痛,還有惶恐,他畏懼著死亡,以前不在意是無法感同身受,而父親的離去與他息息相關,於是他終於明白,何為死亡。

而對崔近月來說,溫兆齡越相信修仙之說,對她來說,就越有利。

在崔近月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十個年頭,蔣老太君於睡夢中安詳離去,她已經九十二歲,無病無災,是自然老死的,也就被稱為喜喪。

彼時,老皇帝已經駕崩,新帝登基,雷厲風行,溫兆齡得到了更大的重用,而他的長子,也已經被培養起來,將會成為下一任錦陽侯。

蔣老太君的離去,仿佛是撤離了溫兆齡頭上的雨傘,能為他遮風擋雨的,隻剩溫夫人,可這時候,溫夫人腦子已經開始糊塗了,有時連他都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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