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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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日裡暑熱依舊,但天色暗得越來越早了。

打了烊,囑咐了阿錦和阿櫻收拾好店鋪,江杳杳提了盞紙燈籠出了門。

她打算去小石頭提過的白柳巷去看一看。

慶延街上人流熙攘,越往外走,人聲車馬聲便漸小了,隻餘各家宅院裡亮起的點點燈火。

行至白柳巷,天已全黑了下來。白柳巷裡隻有一口彎彎的石橋,橋身很窄,隻能供兩人勉強並肩而行的寬度。

江杳杳提著燈籠往橋洞下照了照,隔了些距離,天又黑,也看不清楚。她試著喊了喊小石頭的名字,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提起腳往河岸邊踩了踩,石頭堆疊地還算結實,就是有些青苔,得小心著不要打滑,一邊扌莫索著,一邊往橋洞的方向慢慢走過去。好在她今天穿的是一身便於活動的胡服,不至於被裙子絆到腳。

橋洞並不大,進去便是一股撲麵而來的潮濕陰黴的氣味,裡麵沒有人,隻有一些鋪在地上的破舊被褥,破碎的衣物,短短的蠟燭頭,和豁了口的水碗等物。

江杳杳將燈籠放在一旁,撿起地上的碎布片借著燈光仔細瞧了瞧,不是小石頭的那身,正欲放回去,忽然看到布片的周圍有乾涸的血跡。

再移過燈籠照了照布片周圍的地麵,乾涸的棕紅色血跡零星地散落著,江杳杳提起燈籠,找尋著地上的血跡,循著血跡滴落的方向一路前行。

血跡滴落的並不多,找尋起來頗有些費勁,待到燈籠裡的蠟燭都燃了大半,她終於扌莫到了一間破敗的寺廟裡。

永靖坊內居住的多為富庶人家,這間寺廟地處偏僻的一隅,原本是一江南富商私人所建,後該富商年老後回了江南,寺廟便無甚香火,逐漸破敗。

寺廟裡黑黢黢的,木質的大門已部分脫落了開來,無法合攏,江杳杳一推便開了,灰塵撲簌簌地落下來,抬頭便看到中間的佛像。

是一尊彌勒佛,袒月匈露腹,笑容可掬。江杳杳正看著彌勒佛,猝不及防地被人從後麵敲了一悶棍,手裡的燈籠掉在了地上。

*

從刑部下值回府的裴敬之,每日都會從江杳杳的食肆門口經過。

今日同樣如此,路過時他忍不住往食肆裡看了一眼,雖然食肆已關了門,但站在門前,腦海中便自動浮現出江杳杳在店內忙碌的身影。

想了想,他還是上前叩了叩門。

「誰呀?」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卻不是江杳杳。

眼睛透過打開的門隙往裡掃了一圈,裡麵除了個正在掃地的阿櫻,沒有見著其他人。

阿錦看著麵前的裴敬之,驚訝道:「裴侍郎,您是要吃些什麼嗎?可是小娘子現在不在哎。」

「她去哪兒了?」

阿錦便把小石頭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給他倒了茶:「要不您在這兒先坐一會?小娘子也該回來了,她都出去好久了。」

「她是何時出去的?」裴敬之直覺有些不對勁。

「唔,一個時辰前吧。」

裴敬之皺了皺眉,眼皮跳了一跳,茶也沒喝,便急匆匆地轉身出了門。

他先去了白柳巷的那個橋洞,很快便發現江杳杳來過的痕跡,又敏銳地立刻發現了血跡和江杳杳踏過青苔後留下的足跡,一路追去。

眼前的這座寺廟看起來很安靜,久無人煙的樣子,但裴敬之一眼便看出了剛剛有人進出過的痕跡。

大門開著一絲縫,他側身潛入,未發出任何聲響。

地麵上躺著一隻燈籠,這隻燈籠,他在江杳杳那裡見過。

*

江杳杳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綁了起來,嘴裡也塞了團破布。

屋內並未點燭火,但透過照進來的月色,勉強可以分辨出這似乎是寺廟大殿後的一間禪房。地上還躺了兩個人,身形瘦小,也被綁著塞了嘴。

而窗邊坐著個男人,正拎著啃著一條羊腿,另一隻手裡拿著一把刀子,從羊腿上割下一大塊肉扔到嘴裡,大口嚼著,隨著腮幫的鼓動,江杳杳看到他的臉上還有一道很長的刀疤。

江杳杳悄悄挪了挪身子,哪知身下恰好壓住了幾片飄落進來的枯樹葉,一動便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那男子便轉過頭來,發現她已經醒了。他丟開被剔完肉的羊腿骨,舔了舔手上的油,在她麵前蹲了下來,手中的刀子轉了個圈,在月光下折射出寒光。

他伸手扯走了江杳杳嘴裡的布,目光森森地看著她:「說,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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