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埋葬過去(1 / 2)
「我拒絕。」
邪眼
真是諷刺——如果接受了這樣一份『禮物』,那她從降臨之時便開始堅持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
迪盧克的父親死於邪眼的反噬,稻妻的哲平也被邪眼透支了生命。若是使用了邪眼,這便是她的結局。
總有被神明注視著的特殊存在,但很明顯這些人中不包括她。
離開雪林後,娜塔莉亞的腦海裡還回盪著那個男人的話。
她不會去深究對方的身份,也不
就這樣強行壓下內心的不安,熟練的做著自我欺騙的事情——就如同她對阿賈克斯一樣。
「娜塔娜塔莉亞!」有人氣喘籲籲的朝她跑過來。
「呼——你快去看看吧」他彎下月要雙手撐在膝蓋上麵,灼燒的肺部讓他難以說完一句完整的話:「阿賈克斯他」
「哈他瘋了。」
當娜塔莉亞趕到現場的時候,一個壯實的男人滿臉都是已經凝固的血,狼狽的蜷縮在阿賈克斯的腳下求饒。
男人有四個同夥,全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娜塔莉亞認得他們,是海屑鎮上最遊手好閒的小團體,經常聚在一起喝酒,時不時給鎮民添麻煩。
而今天,他們踢到了鐵板。
周圍站著一圈圍觀的人。有人捂住自己的肚子,有人揉著自己的下頜——顯然他們已經試圖阻止過了。
但被圍在正中央的少年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雙眼燃燒著的無窮無盡的戰意。
沒有盡興,無法盡興,永遠不會滿足。
無關善惡,從深淵歸來的少年隻是在單純的享受爭鬥而已。
娜塔莉亞撥開人群,無視了人們的勸阻,藍灰色的眼睛裡隻裝著已經變得陌生的朋友。
她握住少年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阿賈克斯。」
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就像被一道鎖鏈從戰意的深淵裡拉出,金屬與石壁碰撞的聲音讓少年從那種渾然忘我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光亮,隻剩下純粹的藍。
呆呆的將頭轉過來,這雙純粹而混沌的眼睛終於映照出了少女的模樣。
「娜塔」
「已經足夠了。」
「你要殺死他嗎?」
感受著從手腕上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溫度,阿賈克斯卻覺得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不夠,遠遠不夠
從前那份隻要呆在娜塔莉亞身邊就能產生的滿足與雀躍,如今已經不復存在。
人類的溫度無法融化淵底的寒冰。
他說:「娜塔」
「我好像已經不需要你了。」
將這句呢喃聽得分明,從雪林裡歸來的少女被至冬的嚴寒掠去了最後一絲體溫。
她鬆開了握著少年的手,再後退了一步。
是什麼比血液還要滾燙的東西開始在她的血管裡沸騰,並不存在於現實的轟隆隆的巨響在耳邊鼓噪。
所謂的理智在此刻已經變得一文不值,被比劍刃還鋒利的東西刺穿了身體,至冬的幼狼握緊了拳頭,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朝著她曾經的夥伴揮去。
銀發在空中揚起,拳頭與下巴上的硬骨頭撞在一起。
少年的頭歪到一邊,嘴角狼狽的滲出一絲血跡,但那雙純粹的藍眼睛裡看見的仍然不是周圍的世界,更不是眼前的友人。
送上最後的『禮物』,娜塔莉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片是非紛爭之地。
沒有藍寶石小熊。
沒有童話般的樹林。
也沒有了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