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1 / 2)
晨曦酒莊
還未到中午,這座莊園便迎來了一位熟悉又陌生的客人。
「凱亞少爺。」莊園的侍者們仍然沿用了這個親切的稱呼。
「別再叫我少爺了。」蒙德的騎兵隊長朝他們擺了擺手:「叫我凱亞就好。」
早在三年前的那一夜,他就失去了被叫做『少爺』的資格。
女仆長的臉上仍掛著溫暖的微笑:「小少爺在裡麵等你。」
「知道了,多謝。」
晨曦酒莊到處都是熟悉的麵孔,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也許這就是騎兵隊長寧可在生日時繞著莊園散步也不願意走進去的原因。
但是這次,蒙德的騎兵隊長卻必須走這一趟了。
「真是稀客。」酒莊的主人將一枚飛鏢投擲到掛在牆上的靶子上,正中紅心。紅色的發尾隨著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走到迪盧克的身邊,蒙德的騎兵隊長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一改平日裡那種漫不經心的姿態。又或者說兩人早已清楚對方的秉性,因此在某些時候,不需要繼續那種刻意的表演。
「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
注視著他曾經的義兄,藍發藍眸的騎士問:「你和那位外交官是否是故交?」
酒莊的主人將飛鏢放回桌麵,側身麵對著騎兵隊長道:「你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為何還要多此一舉來問我?」
明白了迪盧克的態度,凱亞的神色變得無比認真:「你真就那麼信任她?」
晨曦酒莊的迪盧克老爺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在暗處默默的守衛著蒙德城,做了許多得罪愚人眾的事情。
如果那位外交官並不可靠,那麼迪盧克的身份一旦暴露可想而知他這位曾經的義兄會迎來怎樣的結局,那些愚人眾的外交官們又會以此為由帶給蒙德多少麻煩?
騎兵隊長凱亞總會將一切做最壞的打算。
另一邊
作為冒險團的團長,同時也是唯一的成員,少年班尼特的周身似乎總是被黴運所籠罩。比如說秘境的終點沒有寶箱,比如說找到寶物卻遇上離奇的地震隻能錯失,又或者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趕跑魔物將寶箱打開,卻發現裡麵裝著的全是卷心菜等等
諸如此類的事件層出不窮,黴運似乎從出生開始就降臨在他身上了。
但冒險家班尼特卻仍然十分樂觀,屢屢遇到挫折卻從不放棄,年紀雖小卻已經承擔起了照顧老爹們的責任。
之所以是老爹們,是因為班尼特被蒙德城幾位沒有孩子的老冒險家們共同撫養長大。
作為冒險團的唯一成員,少年班尼特又踏上了尋找寶物的旅程。毫不意外,經過一番苦戰之後,他又收獲了一箱卷心菜。
輕嘆了一聲,少年冒險家合上了箱子,顯然有些失落。但隻過了片刻,他又重新振奮了起來,朝著另一處藏寶地點前進。
高天之上,滾滾雷鳴聲突然響起,原本灑在地麵上的金色陽光也全都消失不見。
一道閃電降下,一場暴雨毫無征兆的降臨。
白發的少年冒險家連忙將手蓋在頭頂,四處張望著想要尋找躲雨的地方。
「明明是個大晴天呀」出門前老爹們和燦爛的日光都這樣告訴他。
哈哈,沒事,冒險家的旅途總會有意外發生嘛。
樂觀的少年十分擅長自我開解。
雨具在先前的搏鬥中被損壞了,依照他的運氣,躲雨的地方應該很難找,而且還要避開那些大樹,否則閃電就會毫不留情的劈到他頭上。
班尼特狼狽的在雨中奔跑著,不一會兒後,視野的盡頭就出現了一處可供休憩的山洞。
少年冒險家眼前一亮,一點雀躍在心頭升起,將先前的那一丁點兒失落一掃而空——誒,他今天的運氣很好嘛!
山洞中
嚴格來講這並不是山洞,而是一片由兩塊互相倚靠的巨石撐起的小空間。頂端被石壁封的嚴嚴實實,構成了一塊可以避雨的地方。
至冬的外交官站在入口處,側臉上黏著幾縷被打濕的銀發。她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空,伸手將那幾縷頭發全都挽到耳後。
判斷失誤了竟然是個雨天。
這就是蒙德與至冬天氣上的差別嗎?果然,經驗主義要不得。
這時,一個白發少年冒著雨朝著山洞跑了過來。
似乎是沒有料到裡麵有人,少年在看到娜塔莉亞後便放緩了腳步,最後在大約十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
「啊已經有人了。」
班尼特揉了揉被雨水浸濕的頭發,「抱歉,打擾了。」
在這種電閃雷鳴的雨天,他的黴運體質一不小心就會牽連到別人。就連在蒙德的駐地他也會主動離老爹們遠點,畢竟被雷劈是家常便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