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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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淩的屋子異常整潔,雖然很大,但並不空曠。

一張雕花屏風將床與外室隔開,迎麵的紫檀架上放著很多名貴窯瓷,最東邊的牆上掛了三副雪景圖,從上至下垂落在地,足足占滿了一整麵牆壁。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裝飾的畫像,站在畫像之下,有種仰望神境的奇妙感覺。

當葉琬移動視角時,才發現他的屋子裡有許多藏在暗處的金色絲線,絲線隻是閃了一下光芒,肉眼並不能看清楚。

謝淩關門的剎那,屋子黯淡下來。

他沒有點燈,隻有窗戶縫隙投進來幾絲光線,但是足夠視物了。

當他站在自己麵前,低頭凝視她的瞬間,葉琬突然嗅到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他似乎正在做什麼事,整個人都有種強壯鎮定的忙碌感。

看著少年清秀的馬尾,葉琬向前一步,卻被他攔住。

「別亂動。」

他聲音淺淡,有種疏離的冷意,取下護腕後,隨手放在書案上,在這間整潔到沒有人味的屋子裡,書案上那塊擺滿各種書籍的雜亂尤其惹眼。

果然是勤奮好學修真界唯一卷王,不是看書就是練功,都已經這麼晚了,他還在研究陣法知識。

葉琬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打擾小少爺學習,簡直是罪惡。

之前看他既不愛美色又不跟著京都裡的世家公子四處玩樂,原來一心都在學習和修行上。

古人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一點都沒錯,謝小公子已經完全深刻領悟了這一道理。

任何事情在他眼裡都沒有學習和修行這兩件事重要。

葉琬抱著盛滿雨水的陶罐,思索著怎麼跟他開口。

上來就提髓寒蠱這件事,貌似是有點太突兀了,要不跟他寒暄幾句,先過渡過渡。

「小鍋呢?」

葉琬在屋子裡看了一圈,連兔子毛都沒看到,平時也不覺得謝淩多喜歡小動物,突然說借兔子還挺奇怪的。

謝淩收著書,還是那副拽拽的模樣。

「在院子裡,你沒看見嗎?」

他的院子那麼大,小鍋要是躲在哪裡睡覺,自己怎麼可能看得見。

「你把小鍋搶過來,為什麼又關在外麵?」

「什麼叫搶。」謝淩扭頭:「算了,不和你說這個。」

他繞過書案,來到葉琬身邊。

「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

葉琬笑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他站在擋光的地方,低頭看著葉琬,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道黑影,也許是因為他才十六歲,葉琬對他的印象一直都是處於青澀期的小公子,可是今天一看,才發現他個高肩寬,意外地很大一隻。

壓迫感實在太強,葉琬悄悄退後。

聽到葉琬的話,他罕見地沒較真,反而說道:「你才不會特意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吧。」

這都被他看出來了,葉琬點頭:「被你說中了,不過這件事也和你有關。」

聽到與他有關,謝淩來了絲興趣,但還是假裝不在意,問道:「有什麼事快說。」

葉琬走到桌子前麵,輕輕放下陶罐。

謝淩皺眉:「不要亂動。」

他怎麼突然凶起來了,葉琬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這屋子雖然大,但也不至於迷路,他讓自己不要亂動,難不成怕她碰到什麼東西不成。

誰知葉琬剛走一步,腳下忽然掠過一根金絲,絲線上的鈴鐺叮鈴鈴響起來。

頃刻間,整間屋子都閃爍著同樣的光芒,金絲一根根浮現,下一刻直奔她來,將她牢牢捆住。

絲線慢慢變粗,直到變成一根細繩,從腳到月匈口,捆地葉琬無法動彈。

見到這一幕,謝淩眉頭抽搐,無奈道:「都讓你不要亂動了。」

房間裡的銀鈴聲吵得她耳朵疼,過了很久才安靜下來。

葉琬連根手指都動不了,差點失去平衡。

她驚訝道:「這是什麼?」

「別擔心,普通的陣法而已,我隻是在房間裡試一下,誰知道你突然過來。」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現在被綁起來的是自己。

在房間裡搞這種東西,他防賊啊!

葉琬進來的時候他根本沒說,要是說一下的話,自己死也不會進他房間。

她被綁的很不舒服,尤其是這種無法動彈的感覺,別提多沒安全感了。

「快把我鬆開。」

謝淩道:「你別著急,這是我自己做的,還沒完全弄好,貿然解開的話可能不會成功。」

葉琬可不願意聽他狡辯,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再說了,被綁的又不是他,他當然不著急。

大晚上在房間裡弄這些繩子鈴鐺的,他這是什麼癖好……

見她表情愈發不對勁,謝淩眼眸微動,凶巴巴道:「想什麼呢你,我這是防身的法陣,不是那種奇怪的東西。」

「我又沒說是什麼。」

葉琬擰起眉頭,水潤的眼睛直直盯著他,好似要把他看個乾淨。

她的簪子都被金絲扯掉了,烏發垂落下來,搭在雪白的頸間,有種淩亂誘人的美麗。

謝淩不自在地走過去,打量著她身上的繩子。

葉琬低頭,又抬頭。

「你在看哪裡。」

他忽然一愣,怒道:「你想多了!」

被她幾句話一激,謝淩自己也受不了,想著趕緊把她解開讓她回去。

他起勢捏訣,用指尖觸碰葉琬身上的繩子,可觸碰到的那一刻,繩子猛然從葉琬身上鬆開,兩頭分別係在他倆的手上。

兩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很久,葉琬輕聲嘆息,問他:「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謝淩臉色陰沉,看起來極不願意。

葉琬還沒說什麼呢,他倒是這副表情,就跟自己會趁機對他做什麼一樣。

「我當然不是。」謝淩長睫微動,難受地閉起眼睛。

他尷尬的不是兩人的手被一根繩子拴著,而是自己做的法陣,自己居然解不開。

如果說不是故意的,那不就代表他確實沒辦法控製自己做的東西,要是承認是故意的,她不得想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其實葉琬也知道他不會故意這麼做,就憑他對感情的冷淡程度,斷然弄不出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樣。

大概是他確實製造出了一個很強的防禦法陣,但還處於初期扌莫索階段,所以有一些小漏洞。

現在說再多也沒用,還是讓他想想辦法吧。

這繩子變的隻有三尺長,分別將他倆的左右手係在一起。

「你沒事為什麼做這個東西?」

葉琬實在忍不住了,她真的很大晚上他為什麼一個人扌莫索這種東西,小少爺應該不需要這種東西防身吧。

謝淩道:「我不是為自己做的。」

「那你是為誰做的?」

從他都沒辦法輕鬆解決這法陣來看,應該是要保護很重要的人,不然沒必要冒著自己被法陣誤傷的風險弄這種東西。

難不成是因為上次白純宜被狐妖拉進夢魘,所以才做這個……

「寧和宮鬧邪祟,這陣法是為寧和宮那位準備的。」

他沒有隱瞞,直接告訴葉琬。

寧和宮,貌似是大盛皇後的住處。

葉琬終於想起來,現在應該是要到宮廷秘聞劇情了。

那不就是說,正文的劇情已經開始,謝昭會去宮裡捉拿邪祟,從而遇見捉妖世家的女主。

這對苦命鴛鴦終於要見麵了,原著裡他倆可是相愛相殺好幾百章,男主黑化洗白又黑化,最後背叛天下人,唯獨對謝淩一如往初,搞得很多讀者差點以為男主真愛是謝淩。

要是謝昭和女主見麵,應該就沒時間插手自己和謝淩的事了吧。

可是謝淩與皇宮又沒什麼關係,他這種誰都看不上的性子,居然會為那位從未謀麵的皇後做這種東西。

是不是謝昭讓他做的,不然謝淩沒理由這麼關注一個陌生人。

葉琬準備問他,但又沒有開口。

也許根本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問了也是多餘。

「你要進宮嗎?」

謝淩已經開始製作這種法陣,大概率是要跟著謝昭一起進宮的。

謝淩道:「可能吧。」

葉琬又猜對了,可他這一走,肯定又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自己哪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啊。

萬一沒那麼快解決,耽誤一兩個月也是有可能的,等他兩個月後再回來,看到的就得是自己的白骨了。

她不能冒這個險,可若跟著謝淩一起去,葉琬又有點猶豫。

原著裡這段劇情還是挺詭異的,而且十分危險。

一年前,大盛太後病重薨逝,臨死之前曾說過,天時不宜,不可進皇陵,須得在歸元寺停靈一年,待深秋之時方可安葬。

停靈滿一年時,宮中相師算出良辰吉日,可將歸元寺中的太後棺木移入皇陵。

可在下葬那天,接連發生了好幾件怪事。

先是三名守靈宮女不約而同地吊死在歸元寺的佛像前,等人發現的時候,她們竟全部被抽乾血液。

而太後的棺木在下葬當天突然流血,因為鮮血染汙了棺木,皇帝隻好秘密下令,讓人將棺木打開,誰知棺木裡什麼都沒有。

這事發生後,宮裡就怪事不斷。

葉琬問他:「你是要去找太後的屍骨嗎?」

謝淩道:「不是。」

他告訴葉琬,這次謝家進宮,是為了另一件事。皇帝新得的美人榮妃懷上龍種,皇帝老來得子,十分高興,特地為此大辦宮宴。

在宮宴期間,榮妃突然身子不適,沒多久就開始頭暈,皇帝怕她腹中胎兒有恙,就讓宮女帶她回去。

誰知路上的時候突然下雨,她們並沒有帶傘出來,榮妃便讓貼身宮女回去取傘,她站在簷下躲雨。

但是等了很久都不見宮女回來。

眼看雨越下越大,榮妃心裡著急,碰巧這時走來一群宮女,對榮妃說是皇帝派她們過來送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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