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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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琬的手停在半空,發絲上落了許多雪花,寒風從男人身後吹來,將一旁的枝丫吹得東倒西歪,天上的雪還在下,斜斜落在傘麵。

葉灼身形高大,就算風吹地再冷,他握傘的手也屹然不動。

空曠的永月宮中,隻有他們二人站在這片宮牆之下。

葉琬緩緩起身,拂落身上的積雪,簡簡單單的動作,卻獨有一份溫婉氣質。

堂堂武毅侯府的小侯爺,給自己打傘,還問她冷不冷……

葉琬大方地回應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冷。」

冷是實話,她不需要隱瞞什麼。

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反而笑了出來,那麼嚴肅的一個人,笑起來竟意外好看。

他沒有過多打量她,這讓葉琬難得感到舒服。

「來京都多久了?」他突然問。

葉琬道:「沒有多久。」

「為什麼不去武毅侯府。」

「去武毅侯府?」葉琬垂眸,略為難地思索起來。

她以為他已經忘了棠州葉家那些窮親戚,沒想到自己一個人來京都,他居然能認出來,並且還主動讓她去武毅侯府。

可她並沒有必須要去武毅侯府的理由。

棠州葉家與京都葉家已經沒有什麼聯係,論誰都不會特意認一個八百年不碰一次麵的遠親。

之前她剛穿過來準備投靠侯府,但因為妖蛾的事,覺得投靠他可能會更麻煩,於是早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前幾次隻能算偶有交集,並不是真正的認識,葉琬對這個人的印象一直都很飄忽,覺得他不對勁,可又扌莫不著哪裡不對勁。

這種在宮廷朝堂來去自如的權臣貴族,跟自己的任務完全不沾邊,她並不準備多麼關注他。

要是真跟他搭上關係,時不時來個權謀副本,自己豈不是分分鍾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葉琬可不願意在自己的攻略道路上徒增麻煩,她隻關注謝淩一個人就很好了。

見葉琬長久不回答,他又說道:「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去過棠州,你還記得嗎。」

這話明顯是想與敘舊拉近關係,但葉琬哪能知道自己穿過來前的事,幸好他說的是很小的時候,她還可以稍稍糊弄過去。

「小時候的事,我不大記得了。」

聽到這裡,他反應很平淡,隻說:「嗯,不記得也沒關係。」

葉琬左右看了看,除了他們,永月宮內空無一人,這座前朝舊宮,大多時候不會有人來,葉灼進宮她可以理解,但跑到前朝舊宮她就不大明白了。

他不可能特意來找自己,難不成是偶然路過。

葉灼道:「之前父親喪禮上出現妖蛾,讓你受了驚擾,一直沒有時間去看看,你現在還好嗎?」

這件事是謝家在調查,他主動提起,葉琬還是挺尷尬的。

「我沒事。」葉琬道:「我在謝家一切都好。」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這種尬聊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關於妖蛾,我有些事想和你說。」他往前一步,與葉琬一同站在傘下,大雪紛揚落在身側,似乎要將他們永遠困在傘下的這一方天地。

他對葉琬說:「父親生前一直在修行巫蠱之術,喪禮上的妖蛾,其實都是從葉家祖陵出來的。」

葉家祖陵的妖蛾葉琬早就知道,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對自己坦白。

那些妖蛾看著有些年頭,不像一時半會就能養出來的東西,一隻最起碼也得養五十年,葉灼現在最多也就二十多歲,很早就去了邊關戰場,極少回到京城,他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妖蛾。

想到這裡,葉琬有些放下了對他的戒備。

「說來慚愧,也就是因為這些妖蛾,父親才會走火入魔,不幸離世,但是我去祖陵修復佛龕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東西。」

他攤開手掌,掌心是一朵黑色絨花。

葉琬還記得,這就是那次被妖蛾卷走後,他們被百花陣困住時候看到的花。

「這是什麼?」葉琬問道。

「暗市裡的東西,我在祖陵周圍發現的,是百花陣的啟陣物。」

妖蛾是葉家養的,那這花是怎麼出現的。

葉灼道:「這花是從暗市裡流出來的,隻要沿著這條線索追查,一定能查出來弄出這種陣法的人是誰。」

意思就是說,他現在還沒查出來。

他解釋了這麼多,如果都是真的,那之前的事,應該與他無關。

但是在白家遇到的白骨狐妖,卻又令葉琬再次疑惑起來。

他看出了葉琬眼裡的疏離情緒,便問道:「你在想什麼?」

之前聽說他去白家救白純宜,以為是對她有意思,可他卻用骨香,而不是救人的往生香,這就讓葉琬百思不得其解了,他到底是想救人,還是要害人……

可武毅侯府與白家沒什麼交集,他沒必要害一個不爭不搶的白家小姐。

葉灼笑了笑,說道:「你在想白家那件事嗎?」

他很聰明,總是能輕易洞悉別人的想法。

「起初我是準備用往生香,但往生香無法進入白小姐的夢魘,隻有骨香才有效果。」

「為什麼?」葉琬疑惑道。

「白骨狐妖一直藏在暗市裡,那種東西出現在白家,就說明白家有人和狐妖做了交易。」

葉琬的目光重新回到他手裡的絨花上,他是說,絨花是白骨狐妖在暗市裡賣出去的,而買花的人與白家有關,所以狐妖才會纏上白純宜。

白家誰會買這種東西呢……

她問葉灼:「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嗎?」

「沒有,我隻告訴了你。」

葉琬總覺得,這事還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再說了,謝淩那麼喜歡白純宜,要是被他知道,肯定又得苦惱很久。

「小侯爺。」葉琬道:「這件事還請你不要告訴別人。」

他靜靜凝視著葉琬,良久後,點頭道:「好。」

話音剛落,葉琬就感到遠處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從傘下看過去,謝淩身著玄色披風,疾步往這邊走來。

他步子很大,已經沒有一絲病氣,整個人精神滿滿,就是皺著眉頭,看起來不大高興。

他的眉睫都被雪水打濕,如同揮灑的潑墨,比之前更加精致,有種清靈深刻的美,隻看一眼都會被驚艷。

他單手解開披風的扣子,直接蓋在葉琬身上,然後往前麵一站,擋住了她和葉灼的視線,葉琬抬頭,隻能看到少年寬闊挺拔的肩背。

謝淩回頭,墨色的眸子蘊著一層冷意。

「穿這麼少站在外麵,你冷不冷。」

他語氣凶巴巴的,眼底的怒火沒有絲毫掩飾,葉琬不明白,他又生什麼氣。

她從謝淩寬大的披風下探出頭來,方才說了那麼久的話,自己確實有些冷了。

雪漸漸有變小的趨勢,烏雲開始散去,陽光從雲層中照下來,照在銀白色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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