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番外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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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淩還未回來的那些日子,葉琬離開天照山,在竹園住了幾日。

她偶然翻到許多三年前成婚前夕收到的賀禮,有送她的,也有送謝淩的,與金銀珠寶放在一起的一些靈器引起了她的注意。

裴奚告訴她,大婚前幾日,有人送了許多金凰一族的神器過來,金凰弓,朱鳳弦都在其中,不過沒說是誰送的,東西到了卻沒見到人。

這些東西都是世間罕見的珍寶,想來是真心慶賀他們的婚禮,隻可惜當時出了那件事,婚禮沒辦成,這些賀禮也沒再拿出來過。

「你知道是誰送的嗎?」裴奚從門外走進來,這些日子的勞累讓他肉眼可見地疲憊不少,沒有謝淩與他吵架鬥嘴,他倒沒了從前的精神氣。

「不知道。

」葉琬思忖片刻,手指撫上一把金色長琴。

長琴隻有六弦,少了最後一根琴弦。

她的目光忽然落到自己的手腕上,想起葉灼在鎖魂陣裡送給她的朱鳳弦,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不敢將猜想說出來,她便將這把缺弦的長琴帶了回去。

夜裡,葉琬將長琴與金凰弓放在一處,那根紅色的弓弦時不時迸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她閉眼入睡時,似乎聽到了一聲弦樂響起。

弦樂高亢激昂,像是什麼鼓舞士氣的號令,等她再次睜眼,已經進了長琴幻化的夢中世界。

夢裡,她站在一片幽深的林子裡,林中深邃幽暗,時不時有黑影從身邊掠過。

想來葉灼送她的弓弦的確是長琴上的琴弦,這種名為朱鳳弦的東西,可做武器,也可奏樂,是金凰一族獨有的靈器。

她將金凰弓與長琴放在一處,機緣巧合觸發了長琴的結界,這才進入了朱鳳弦構造的夢中世界。

雖說是夢,但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由金凰弓與朱鳳弦記錄下來,即便是千百年後,也能如初地讓人知曉從前的事跡。

葉琬撫扌莫著身邊粗糙的樹乾,手指卻從樹乾上穿透過去。

r/>正當她發愣的時候,一支長箭從她身側飛過,直直插進樹乾當中,那支箭一進樹乾,立即化為幾縷火焰消失不見。

見謝淩用多了金凰弓,葉琬已經能一眼認出來這個東西。

她剛要回頭看看是誰,一個高大深沉的身影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男人眉宇冷冽,氣質尊貴,擁有一張與葉灼一模一樣的臉,但神態卻比他溫和許多,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他看不見葉琬,隻是對她身後的一物說:「就算是見到我,你也該逃走。

」*葉琬猜測,她所看到的,應當就是三百年前金凰被滅前的景象,眼前與葉灼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就是從前的明澈了。

他垂眸俯視著旁人時,依然有一股天生自帶的帝王貴氣。

收回長弓,伸出手,葉琬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隻小妖怪膽怯地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

「殿下……」它不敢讓葉灼拉它起來,隻能眼巴巴望著他。

一個紫衣宦官嘰嘰喳喳地跑過來,對著小妖怪罵了一通,然後問葉灼:「殿下,您怎麼又把它放了,三皇子已經獵了許多妖物,正擱陛下麵前討賞呢。

」他沒有行禮,葉灼居然也沒有責怪,反而心平氣和地笑了笑,說道:「朱喜,你先回去。

」「不行啊殿下,妖怪而已,您何必每次都放走它們呢。

」葉灼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這樣跟我說話?」朱喜慌忙低下頭,尷尬地撓了撓頭。

見他這樣,葉灼又笑了。

他對小妖怪道:「你們鏡鬼一族已經沒有多少後代,留在獵妖台也不可能得到修煉的機會,今日最後一次,下次你再進來,我便不會管了。

」雖是警告的話語,但他說出來的時候卻溫溫柔柔的,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

這個時候的他應該才十七八歲,眉眼尚顯青澀,麵上總是掛著笑,坦盪又明朗地對待每一個人。

雖是一身玄衣,葉琬卻在他身上看到了許多明媚生動的色彩,不是那個陰鬱深沉的小侯爺,也不是背負血海深仇的前朝太子。

如今的葉灼,心懷天下,意氣風發。

他可以自信的握著劍,勇敢的抵抗規則,哪怕是陪著天子獵妖,也能將這隻鏡鬼放出去。

「青銅山有我設下的封印,天下修士無法進入,你去那裡好好修行,等身上煞氣消失,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人間。

」葉琬與鏡鬼一樣,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葉灼身邊的小太監說道:「哎呀,你聽不懂嗎,青銅山的封印明麵上說是為了鎮壓妖物,實際上是保護你們的。

」鏡鬼自然不敢相信,它被修士追殺時傷了人,已經算是害人的妖物,不會有人放過它。

可葉灼卻道:「有些錯是不得已的,你涉世未深,不懂人間法則,從今以後,若再害人,我必不會手下留情。

」幽林中泄下來一絲微光,恰好落在葉灼身上,他微微一笑,為鏡鬼指了路後轉身離開。

葉琬腦海中始終是他說的那句話。

有些錯是不得已的……一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明明可以隨意決定旁人的對錯,但他卻對一個妖物說了這樣一句話。

葉琬忽然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她有一個同班同學,人長的漂亮性格也好,學習非常認真,一直是班裡的前三名,妥妥的重點大學苗子。

但是有一天,她突然聽說這個同學被學校開除了,原因是她在考場上幫助幾個富二代作弊。

離開學校那天,葉琬才得知她有一個生病的母親,幫人作弊也隻是為了賺點錢給媽媽治病。

但是到最後,前途沒了,媽媽的病也治不了,她還得麵對身邊人的流言蜚語。

這件事一直是葉琬的心結,她總無法用言語同別人傾訴出來,如果說出來話,肯定會有人反駁說幫人作弊本來就有錯。

她也承認如此,但她想說的不是這個。

直到今日,葉琬才明白自己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就是葉灼所言,有些錯是不得已的……*從獵妖台離開,葉灼回到此次秋獵的住所。

朱喜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太監,性格活潑開朗,跟個話嘮似的一直嘀嘀咕咕,葉灼對身邊的人很好,所以朱喜並不怕他。

「殿下殿下,您有沒有看到剛才三皇子的臉色,真把我笑死了,他獵那麼多妖怪,結果陛下還是隻誇了您。

」身為當朝太子,葉灼自小在萬千寵愛中長大,他天資過人,性情溫良,帝後又恩愛和睦,他自然成了最受寵愛的天之驕子。

兄弟中不乏有妒忌不滿的,但他從未放在心上。

倒底還是親生的血緣,平日裡憤憤不平,又哪裡會有真正的深仇大恨。

用眼神警告了朱喜後,他道:「他能獵到妖物,那是他的本事,你笑什麼。

」聽出來葉灼話中意思,朱喜不敢再造次。

他笑道:「殿下,您過來休息休息,喝點茶吃吃點心,外頭太陽那麼毒,今日就別出去了,我給您準備了好東西,盈香,把東西拿進來。

」小宮女顫巍巍端著茶,朱喜又喊得急,她雙腳一絆竟跌在地上。

茶盞啪嗒一聲碎在葉灼腳邊,滾燙的茶水潑了他一身。

朱喜忙道:「你這個蠢貨,不想活了嗎。

」小宮女自知犯了錯,忙哭著求饒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朱喜!」葉灼輕聲斥道:「不要這麼凶。

」他扶起小宮女,問她:「燙到了嗎?」小宮女震驚地望著他,葉灼安慰道:「沒關係的,你不用怕。

」他對外頭守著的侍從道:「來人。

」侍從們走進來,葉灼告訴他們:「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盞,你們過來收拾一下。

」「是。

」*葉琬一直站在他們身邊,在這時不禁搖了搖頭。

別說這個小宮女,就算是自己,犯了錯還會被這麼友好的對待,而且對麵還是當朝太子,生得好看性子也溫柔,換誰都不可能不心動。

果然,太子妃擇選時,那些世家小姐一個個都對這位太子殿下一見鍾情。

她站在一旁吃瓜看戲,正想看哪個能被選中時,大殿上的皇後突然指了指葉琬。

「就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葉琬身上,她尷尬地指了指自己。

「我?」*迷迷糊糊從夢境中醒來,葉琬喝了口水又睡了過去,這一次,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夢中,她不再是看客,而是成了這場戲劇裡的人。

身邊的宮女喚她元小姐,皇後叫她元曦。

葉琬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應該是一個叫元曦的世家小姐,而且跟皇後關係還不錯。

畢竟來選太子妃的美女這麼多,皇後偏偏選中了她。

但在回去的途中,葉琬才得知,元家武將世家,娶她對朝堂有所助益,並非是她本人如何優秀。

葉灼與她從未見過麵,被選中也隻是身份原因,所有人都說當了太子妃又如何,以後指不定誰是皇後。

連她的丫鬟都不看好她入宮。

「當今太子對咱們小姐一點感情都沒有,小姐生得也不好看,以後指不定被怎麼冷落呢。

」葉琬站在門後,聽到這些話後鬱悶了許久。

她不是為自己難過,而是為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難過。

從鏡子裡看,她是生得不好看,宮裡美女那麼多,當皇後還真沒那麼有把握。

不過按照她所知道的情況來看,好像也活不到當皇後那時候了。

如今的葉琬隻想知道葉灼的平生,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於是在家裡待了幾日,她就迫不及待讓兄長帶自己進宮,比起一開始的看戲方式,現在沉浸式體驗,反而感覺沒那麼好。

/>葉琬瞄了眼旁邊的男人,總覺得有種跟遊戲裡nc聊天的感覺。

反正都是夢,她索性不回答。

「好啊,真是有了丈夫忘了哥,沒良心的白眼狼。

」走到永月宮,葉琬哼了一聲。

「我進去了。

」「呦呦呦,急著見你心上人了。

」葉琬無語地別過頭,她心上人還沒回來呢。

想到這裡,葉琬忽然惆悵起來。

*進入永月宮時,葉灼正在處理公務,他認認真真地翻閱著堆成山的奏折,忙中還不忘讓朱喜招待一下葉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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