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番外11】恐怖篇 待修(2 / 2)
那場意過後,公交車也改了行車路線,偶爾會有半夜經過的長途車,多多少少都會經歷些怪事。
長途車本來就是懸著一條命的職業,很多開車的司機都信些東西,大家寧可走遠一點的路,也不想沾上不必要的晦氣,所以那條路就一直荒著。
這幾年市裡準備從那裡通地鐵,找了許多工人挖路,大家剛挖了沒幾鏟子,黑土裡居然開始往外流血,血足足有十幾個人的量。
市裡請來的大師說這地方吃過人,不再是死土,已經成了活物,如今洛河人民惹怒了它,如果繼續動工,整個洛河都將遭遇一場大災難。
後來市長花了很多錢給那位大師才擺平這件事,那位大師臨走前又告訴他,百年內這個地方不能見著死人。
市長問見著死人會怎麼樣。
大師隻說了一句話,見著一個死人,就會想要更多的死人。
當然,這些隻是傳言,還有人說是市長把修地鐵的錢給貪了,才編個故事唬人。
不過從那以後,死人不過這條路卻成了每個洛河人心照不宣的傳統。
後來連活人都被禁止靠近那個地方,要知道當年的車禍發生時,公交車裡的十七名乘客,連同一位司機全都不知所蹤。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隻留下一輛公交車倒在剛下過雨的泥土中,車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錢財物品,甚至有小孩的玩具,帶血的玻璃深深嵌進土裡,周圍沒有任何人經過的腳印。
那些人,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十年來,再也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失去親人的家庭連看一眼屍骨的機會都沒有,最後連去緬懷的權利也被剝奪,蔣染的父母就受不了這個打擊遠走他鄉,不願再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
他們臨走的時候,葉琬還在睡夢中,她清楚地記得,那晚很熱,晚風都是燙人的,她被孤兒院的阿姨叫醒,委婉地說著她再次被拋棄了的事實。
從窗戶邊看著父母決絕的背影,她發現家裡的一切都沒被帶走,甚至連沒吃完的生日蛋糕,都還放在冰箱裡。
這一刻,葉琬才明白,她所得到的關心和愛,全部與自己無關。
等她把思緒拉回來時,麵前的對話仍在繼續。
「你知道嗎,那些失蹤的學生,都說過有在晚上看到那輛出事的公交車從706道開回來。
」「胡扯,你怎麼知道他們看到過,再說了,公交車早就改成電動的了,以前那種汽油車根本不可能再出現。
」「沒看到這幾天新聞老是說精神病院嗎,你以為真是精神病人跑出來啦。
」葉琬豎起了耳朵。
「其實根本就不是精神病人,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會到處咬人,聽見過的人說,他們身上都是泥土,跟剛從土裡爬出來一樣。
」「這麼說的話你回家得小心一點,要是他們偷偷跟在你身後,等你不注意是咬你一口你就完了。
」「有病吧你,不跟你說了。
」公交車停在了商業街,司機對後排的葉琬喊道:「小姑娘,我下班了。
」她恍然回過神,才發現車裡已經沒有了學生,這讓葉琬感到幾分尷尬,她走下車。
一天的忙碌夠讓人疲憊,晚上的飯局更是忙著跑來跑去,雙腳被高跟鞋磨地非常難受。
她突然覺得非常好笑,自己都已經是成年人了,為什麼還不敢一個人回家。
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聯想出一堆陰謀,未免太過杞人憂天。
仔細想想的話,那條路隻是樹太多才顯得陰森,其實並不是很偏僻。
走進去的時候,她想起昨天保安大叔送的手電筒,正巧放在了包裡,這段距離的路燈非常暗淡,幾乎沒什麼光,而且很多都壞了,一到晚上就看不清路。
這手電筒是很普通的款式,照明效果一般,但比手機燈光好使。
在打開手電筒之前,她還能模模糊糊看清周圍的樹木,手電筒一打開,眼前倒什麼也看不見了,隻能看清手電筒所照到的一丁點範圍。
她有種置身於無邊黑暗的感覺,不管怎麼往前走,都不會走到盡頭。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現另一束光,她這才發現那輛車又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已經是第二次了,葉琬終於確定那輛車就是在跟著自己,她假裝沒看到,一直用餘光觀察。
車窗裡非常黑,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小轎車的慘白燈光將她牢牢裹住,四周是靜默的黑暗,路上除了她空無一人。
這輛車的行蹤十分詭異,看不出到底出於什麼目的,如果在打探時機的話,昨天就可以下手了,為什麼要等到今天。
而且葉琬走這條路也隻是偶然,開車的人並不能確定每天都能遇到她。
握著手裡的電筒,她想起保安大叔的話。
要是這輛車遇到她隻是巧合,自己回頭提醒一下,車裡的人應該也能明白這樣的行為很沒禮貌。
葉琬停下腳步,那輛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她轉過身,將手電筒往車的方向照過去。
三秒後,車燈滅了。
葉琬有些驚訝,她試著想去看清車裡的人,奇怪的是,不管自己怎麼用手電往裡照,仍然看不清任何東西,車窗就像抹了一層黑色的油漆,裡麵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氛在周圍散開,車裡的黑暗蘊藏著某種引力,讓她忍不住想走進去,一股涼氣從腳底蔓延上來。
葉琬頭皮一麻,轉身就跑,手電筒在顛簸中上下晃動,她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就是在憑直覺奔跑。
她回頭看去,那輛車沒有跟上來,照過去的燈光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到小區門口,再回頭的時候,後麵仍然什麼也沒有。
r/>她很確信這不是幻覺,葉琬滅掉手電,看到移動門開著,就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戶。
以往隻要有動靜立馬就會有人開門,這次卻隔了很久都沒回應。
她試著擰了擰門把,神奇的是居然打開了。
門縫裡有微弱的燈光,她輕輕叫了一聲:「有人嗎?」還是沒人回應……透過門縫能看到裡麵的擺設,一張堆著報紙的餐桌,桌底有個倒在地上的酒瓶,桌子前麵是電視機,屏幕裡映出一張椅子,椅子上仿佛有個人頭耷拉著。
房間裡的空調溫度很低,葉琬不禁打了個冷戰。
她把門打開,悄悄往裡看了一眼,確實看到椅子上坐著個人,背對著她,歪著頭一動不動。
「大叔……」她慢慢走進去,小心翼翼移到椅子旁邊,探頭一看,保安大叔居然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眼睛緊緊閉著,嘴巴微微張開。
在這房子裡有股奇怪的味道,葉琬難受地吸了吸鼻子。
她站在椅子前不知所措,覺得自己就這麼打擾人家不太好,可又怕保安大叔著涼,畢竟他一個人生活,生病沒人照顧挺可憐的。
她輕輕推了推保安大叔的肩膀,可他還是沒有反應。
葉琬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她又喊了幾聲,仍然沒有回應,看來是暈倒了。
葉琬趕緊拿出手機叫了救護車,十分鍾後,醫生來了,可他們並沒有著急把保安大叔帶走,而是問她和死者什麼關係。
葉琬瞬間愣住:「死者?」醫生回答道:「對啊,從屍體情況來看,死者差不多已經去世三天了。
」葉琬難以置信地反駁:「不可能,昨天我還和他說過話。
」聞言,醫生笑了笑:「別開玩笑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這怎麼可能呢,手裡的電筒還是他給自己的,不到一天的工夫,怎麼就變成一個死亡三天的屍體。
那昨晚和她說話的是誰,給她手電筒的又是誰。
葉琬猛然覺得後背發涼,越想越覺得害怕。
之後小區負責人過來了,葉琬跟警察解釋完,拖著萎靡的身體回了家。
她沒敢把手電筒帶回來,就那麼放在了保安室裡。
聽醫生說,保安大叔是心髒病發導致的死亡,平時小區本來人就少,他也沒有親人朋友,所以死了三天都沒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