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沖動(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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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的側麵裝修時特意修建了幾節階梯,通往側麵的小花園,小花園裡是幾顆乾枯的樹杈,前院裡噴泉燈幽幽亮著,時不時有水柱從八條小鯉魚雕像裡飆出。

乾乾淨淨的露台後方是別墅的客廳,客廳裡燈火通明,承載著滿屋橙色的光,光斜出來,落在露台上兩個俊美男人身上,定格下來,便是一幅足以刊登再摩登雜誌封麵的氛圍感畫報。

其中別墅的主人在給壽司擺盤,特意還拿了紅酒杯把對麵漂亮牙醫的橙汁也給倒在酒杯裡。

「這麼喝橙汁還是第一次。」牙醫先生沒有穿白大褂,這會兒披著窩在自己的羊絨大衣裡,圍巾都沒摘,笑眯眯看著陳晉給自己倒橙汁,安安靜靜地,無聊時回頭看了一眼敞開著的玻璃門,忍不住說,「要不要把門關著?暖氣都出來了。」

室內暖氣也不知道開得到底有多足,這會兒露台都不顯得冷。

鮮少伺候人的陳先生冷眸瞥了一眼屋內正在吹暖氣的中央空調,搖了搖頭,坐下後把壽司料理盒子裡的小料拿出來,把精致的醬油瓶分裝到小盤子裡,又順便放到林荘麵前,說:「關上乾什麼?關上我們外麵冷得很。」

「……」萬惡的有錢人。

小林主任想了想,還是說:「那乾脆我們還是回屋吃吧,裡頭暖氣開著,卻又開著門,總覺得太浪費了,我坐在這裡屁股都跟長釘子了一樣。」

陳總沒法子,他總不能讓林荘又著涼,可回去屋裡吃又看不到這麼好的夜色,說不定還要錯過流星。

「那我去把倉庫裡的爐子拿出來。」要是其他哪個誰在跟陳晉吃飯的時候唧唧歪歪,陳晉當時便要沒胃口冷著臉,但這會兒他隻顧著思考怎麼才能讓林荘舒服,站起來便邁著長腿要去倉庫。

「我也幫忙把。」小林主任雖然也覺得自己好像要求有點太多,但又不是什麼無禮的要求,本來就是開著暖氣又開門很浪費嘛。

「你坐著別動,先吃。」陳總進屋後也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來一塊兒厚實的毯子,走出來後就先搭在林荘腿上,又給林荘拿了個裝滿燙水的玻璃杯暖手。

再回去倉庫搬出來一個黑漆漆的形狀怪異的爐子。

「這是什麼爐子?」小林主任抱著玻璃杯,乖乖坐著沒動,看陳總蹲在露台前頭,又是點火又是裝柴,漂亮的大眼睛都滿目新奇。

陳先生忙前忙後弄出一身汗了,立馬把爐子往林荘那邊挪,最後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後甚至還敞開了衣裳,騰出空跟哪怕什麼事兒都沒乾,隻坐在旁邊跟他說話就讓他心裡舒坦的小林主任說:「忘記什麼時候買的了。」

「好像是俄羅斯那邊打獵專用的便攜爐,隻需要燒柴就行,柴是專用的無煙柴,我放了好幾年,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你吃啊。」陳總說完還不忘讓林荘好好用餐。

小林主任像是精致昂貴的手辦娃娃,被裝飾了各種厚實衣物,又給擺在火爐旁邊,火光照得他透白的皮膚上都是一層光色,原本乾淨清澈的眼裡便也撩起波動的勾人的紅,顯出幾分令人賞心悅目的艷麗。

「我等你。」迷人不已的小林主任笑了笑,黑鴉一般密密的睫毛彎成絕世的羽毛扇,半垂下一大片淺色陰影,立時讓林荘本就巴掌大的臉看起來更小了,「哪有主人都沒動筷子,客人先吃的?」

此時是將近十一點了,香山山腳下的纜車生意火爆,林荘他們這邊斜望過去,能看見源源不斷的纜車像是聖誕老人的車廂一節節往山上運送禮物。

現在香山上人肯定很多,好在他們這邊是半山月要,不需要上到頂上也能開闊的看見整片黑夜。

這日子可真好。林荘夢想的日子就這樣,閒暇的時候不用上班,在家裡睡睡覺,晚上看星星,隻不過他家裡沒有這麼大的露台也沒有噴泉,隻有一個種滿洋蔥和香菜的小陽台,陽台上頭還要掛著各種衣物,甚至還堆了不少雜物,他平常很少去陽台。

桌上壽司味道不錯,但林荘吃了幾口就覺得冷到心口了,果然冬天還是得吃火鍋才對。

他吃得不怎麼盡興,哪怕想要陪陳晉多喝點東西,也打不起精神,兩人也沒什麼話題,他們的人生軌跡從畢業那年就徹底分開,要說有什麼交集可以聊的,難不成聊陳晉的牙?

小林主任吃飯的時候並不是很想聊工作來著……

那聊聊這些年彼此都有什麼新鮮的際遇吧,小林主任卻不想先開口,不想顯得他好像對陳晉這些年的事情很好奇。

林荘這邊沉得住氣,默默烤火,偶爾抬頭看看星星,又饞貓一樣舍不得浪費生魚片,間歇性吃一口,很是有些悠閒自在。

另一邊的陳總卻在一杯杯紅酒下肚後,越發頭腦清醒,也越發不受控製,沒有自製力地凝視林荘。

他在觀察林荘,看林荘秀秀氣氣修長的雙手是如何抱著他的玻璃杯的。

看林荘鼓起的腮幫子還一動一動的,像是過冬的小倉鼠,還是這麼的愛吃。

看林荘圓潤肉肉的耳垂,看上麵的耳洞。

看林荘脖子上掛著的黑色的繩子,卻看不見裡麵掛著什麼墜子。

他看林荘的所有,尋找所有林荘身上他熟悉的東西,結果發現唯獨那件黑色的襯衫最讓他感到舒適。

無與倫比的舒適。

因為這件襯衫是他前幾天穿過的,襯衫貼過他的身體,現在又包裹林荘那柔軟白嫩的皮膚,這一認知讓男人感覺自己現在就隔著一層黑色襯衫與林荘相擁。

說起來,他們從見麵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擁抱,隻有一個非常官方的握手。

以前他們總是擁抱,因為林荘害羞,對視的時候,他總也

親不到林荘,隻能親到林荘的發,林荘的額頭,林荘的鼻梁,下一秒林荘就鑽進他的懷抱,他便憐惜又心動的抱住林荘。

忽地,陳總聽見林荘說:「說起來過兩天要創文,我們貼在門上的好多廣告都要摘掉,牆上的宣傳打折也要清理,有些麻煩。」

怎麼突然說起創文了?

陳總一頭霧水,但順著話頭就回神,一麵繼續喝紅酒,一麵在那被酒精逐漸灼燒的熱度裡露出幾分鋒芒畢現的強硬氣場:「怎麼麻煩了?」

你說怎麼麻煩了?

要不是因為實在是沉默了太久了,小林主任才不想挑這麼個話題聊。

也不知道陳晉到底在看他什麼,這個角度不好看來著,還是得左臉好看,早知道剛才應該跟陳晉換個位置,也免得他剛才那麼緊張。

小林主任一腔不滿,這會兒開口卻還是恬淡極了的閒聊:「很多貼的小廣告也不是我們貼的,好些年了,前段時間社區的來檢查,說我們外牆那塊兒歸我們管,別人貼的也歸我們管,到時候上頭下來檢查,要是出了問題,我們也是要罰款的。」

「清理外牆這事兒好辦,就是老有老年人幫忙貼廣告,這事兒禁止不了,總也不能喊我診所的小姑娘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盯著吧?」

小林主任說到這裡,心思已經開始向正事兒轉變了,他是一心不能二用的,至今如此。

漂亮的牙醫動了氣,暫時想不到好辦法,又吃了一嘴的冷東西,心情便不太好,軟乎乎地小聲說:「哎,這會兒還是應該吃火鍋的,剛才沒想對,大冬天的,誰吃生魚片啊。」

是啊,大冬天的,誰吃這?

但林荘想啊,陳總哪有不同意的。

陳晉也不對過去的事情指手畫腳說三道四,而是掏出手機點了點,然後說:「我點了個海底撈,加錢喊他們現在送,估計一會兒就到,小菜點了一些拚盤,肥羊和蝦滑還有魚丸都點了一些,吃不完就凍起來,反正都是生的,下次坐火鍋還能用。」

林荘愣了一下:「這太麻煩了吧?」

「不麻煩,又不是我親自去取,坐在這裡等而已。」陳總淡淡說著,目光開始盯著林荘細白柔軟的手中的玻璃杯。水應當冷了,要換熱水。

「你們診所外牆本身就是老院牆了,上麵石灰麵脫落嚴重,裡頭紅磚都有好幾處露出來,裂縫也有,雖然算不上危牆,也礙不著什麼事兒,可這種爛了的看著就不乾淨的牆麵,別人看了也隻會覺得再貼點兒東西也無所謂。」陳總聲音溫柔,「破窗效應而已。」

小林主任登時眼睛一亮:「那我雇個人把整個診所全部粉刷一遍吧,是該好好整一下,瞧著也好看啊。」

可很快小林主任又皺眉,想了想說:「整個粉刷有點兒虧,過段時間說不定要開分院,分院我想開個大的,到時候把那邊當作總院,直接全部重新裝修,現在的診所有些小了。」

「想要找地方?我認識幾個中介,可以介紹給你。」

陳先生口中的中介,其實不能籠統的叫為中介,要叫銷冠,人家手裡握著的那都是價值千萬上億的各種房源,好比說他們公司的那層房源,就是那銷冠跑了好幾次關係才買下來,原本人家樓主是不賣的,租的話年年都能漲租,賣總是有些不太劃算。

不過陳晉也不在乎那馬銷冠能不能看得上林荘想要的地盤,隻要林荘點頭,他就能現在立馬給馬福打電話,至於馬福那邊怎麼安排,安排誰陪林荘看房,那都肯定服務到位就是了。

小林主任其實也隻是隨口一說,看陳晉一副好像第二天就要帶自己去看地盤的樣子,一愣,擺擺手道:「哪兒這麼快?就是說快了,是買地推到了重新建還是依舊租,這些都說不好。」

什麼說不好啊,林荘主要還是怕錢不夠。

現在診所利潤不錯,又有認識的銀行經理,到時候貸款搞一個新診所肯定是行的,但總不能為了新診所把自己弄得勒緊褲月要帶過日子吧?

小林主任心裡立即琢磨著不能超過一千五百萬,還盤算著到時候請人和跟學校聯係實習生,還要去外聘新主任醫師的事情,沒注意到隔著一張桌子的陳晉忽地站起來,走到他麵前,直到人家微微彎月要伸手向他,才麵熱又茫然地抬頭。

「來,給我。」不知道有沒有醉酒的陳先生聲音雄渾磁性。

小林主任登時有些不知所措,他腦袋還停留在算自己開分店所需要的錢上麵,擺在自己麵前的手掌心就送了過來,他下意識就像是不太明白一樣,把自己的手輕輕放了上去:「乾什麼?」

像是邀請林荘來跳一支舞一樣,陳晉萬萬也沒料到他想要杯子,結果林荘給了他一隻漂亮的仿佛是沒有骨頭的手。

這手被旁邊燒得正旺的爐火打上溫暖的橙色,像是一份剛剛澆上糖色的軟糯年糕,本沒有什麼香氣,又似乎香氣逼人。

小林主任見陳晉半天沒動,忽地笑道:「陳晉,你是不是醉了?」

陳先生搖搖頭,看林荘害怕似的收回手,靦腆矜持得紅著臉,自覺頭腦還是萬分清醒,說:「沒有,杯子給我,我重新給你弄熱水。」

「不用了,有火烤呢。」

「這不一樣,你還是個病人,不能再凍著。」陳晉還是拿走了水杯,回來的時候正好火鍋也到了,便一刻也不停歇地把桌上擺滿了的壽司套餐給撤走,猶如一個滿心期待著升職加薪的舊社會小廝,「你別動手,火鍋湯等會兒弄髒你手了。」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小林主任又是乖乖『哦』了一聲,心猿意馬地看陳晉為他服務。

他覺著陳晉肯定是醉了。

之前他也醉過,不過他醉了一般都是倒頭就睡,他爸爸也醉過,父子兩個一模一樣,都不是鬧人的主。yushugu

診所裡的朱曉醉的時候喜歡笑,做什麼都開心,怪可愛的。

還有一些林荘認識的師兄或者以前醫院輪轉過的同事,他們醉了有的嚎啕大哭,但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哭,還有些滔滔不絕地講話,能從盤古開天講到今天自己吃雪糕沒有中獎。

都說醉酒後搞那種壞事兒的,絕對不是因為醉酒鬧事,這點身為男人的小林主任深表認同。

醉酒後的人,大都還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平常不敢的想法、渴望的、瘋狂想要實施的、就差一點沖動的,酒後便直接沖了。

喝酒之前,陳晉對他總是敬著一點,好像總想撇清關係又不想撇清,有些矯情,酒後便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一味的對他好。

隻是也不說這些好來自哪些名堂,要是能從陳晉

嘴裡得到一些他們關係的定位就好了。

小林主任是盼望著能夠今晚就更進一步的,他沒有那麼多時間跟陳晉大拉鋸戰,他工作忙著呢,自己開店又還是老板,不可能每個周末都有員工或者合夥人結婚,然後偷個懶不上班。

小林主任心癢癢的,越發懷疑今晚鐵定會發生點兒什麼,於是心情瞬間又好了起來,溫溫柔柔地跟陳晉說:「先放蝦滑。」

陳總自小沒伺候過除林荘以外的人,現在聽了小林主任的話,非但沒有任何被指使的不適,反而越發感覺放鬆。

就該這樣的,多使喚他幾下,今年一年的疲勞都要煙消雲散了。

樂衷服務小林主任的陳總按照順序把火鍋填滿,又給人兌了個麻醬的佐料,怕人家吃蝦滑不愛沾麻醬,也怕林荘現在也想吃點兒清淡的,於是一口氣做了五碟子的蘸料並排放在林荘麵前。小林主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有意無意地害羞著,跟陳晉客氣:「不用這麼多,別人看見還以為我多大的臉刁難你。」

「這怎麼能算刁難。」陳晉身上一片火熱,旁邊還烤著火,這會兒外衣都脫了搭在身後的靠椅上,露出穿著修身的黑色西裝背心,裡麵的襯衫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早就解開了兩顆扣子,暴露那線條起伏突出的喉結與半遮的鎖骨。

「那這算什麼?」小林主任聲音輕。

陳晉卻覺著沉甸甸的壓在他喉嚨裡,一句『算我自願』這四個字依舊是說不出口,本能的,哪怕是喝了兩瓶紅酒下去,都深懼麵前艷麗的美人要他再次瘋瘋癲癲地開心一段時間,然後痛苦十多年。

陳晉被玩兒怕了。

是的,玩。

陳總分不清楚當年林荘是不是真的愛過自己,如果真的愛過,為什麼不讓自己等他?畢業後也不願意聯係。

這些事情都不能深想,想多了陳晉總覺得自己要變態了。

又是一陣沉默,林荘問了句話,卻得不到回答,也隻是微微可惜,可惜陳晉明明是醉了,怎麼醉了後也沒什麼膽量和自己提復合,也沒有過多的親密接觸,伺候他倒是很積極,但也僅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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