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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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延眼睜睜地看著陸則比他還自然地進了門,左右看了眼,又回頭問他:「東西放在哪?」

許青延一愣一愣的:「什麼放哪?」

陸則又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向廚房:「放廚房裡行嗎?不會有貓來偷吧?」

許青延總算是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忙開口道:「不用……你拿回去,你自己拿回去,我們不用。」

陸則還沒說話,屋裡頭的許父聽見了動靜,揚聲問道:「延延,外麵誰啊?」

聽到這個稱呼,陸則一頓,沒等許青延說什麼,自己先提高了聲音道:「是我,叔。」

他說:「陸家小子。」

「陸家小子?」許父的聲音明顯有些驚訝,連聲道:「來了怎麼不進屋坐?延延,趕緊把人領進屋啊!」

許青延還想說什麼,陸則已經把東西放到了廚房門口,提步朝著屋裡走去。

許青延看了眼那兔子雞和羊,又看了眼陸則的身影,連忙就想跟上去,卻忘了自己背上還有柴火,手忙腳亂地把柴火放到柴房,陸則已經推門而入。

屋子麵積不大,陸則一眼掃過,心裡對許家的情況大致有了數。

屋裡沒幾樣家具,有些看上去還有些老舊,但收拾的很乾淨,地麵少有灰塵,一應東西擺放得也很整齊,可見收拾的人是個細致的。

許父半躺在床上,身後靠著個枕頭,見著他後笑嗬嗬的,明明也就才四十歲的樣子,臉上卻滿滿都是褶子,他招呼道:「坐,快坐,別客氣!」

陸則抄起一旁的凳子,在床邊靠著許父坐下。

許父又想起什麼:「剛從外頭回來,冷不冷?你等會,叔把爐子點了。」

陸則見他掙紮著想要夠火鉗,忙按住他的手道:「叔,沒事,我不冷,您別費心。」

許父又想了想:「那、那喝茶,喝茶。」

「叔不方便,你別客氣,自己倒茶,別客氣。」

陸則應聲,拿過一旁爐子上溫著的茶壺,先給許父倒了一杯,才自己喝。

許父抱著茶杯,一直笑嗬嗬的,看起來狀態不錯,道:「好久沒見著你,眨眼都長成個大人了。」

陸則說:「我爸媽原本也一直說想來看看您和嬸,一直沒找到機會。」

「你爸媽……」許父嘆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麼,又怕說多了戳人心窩子,就換了個話題道:「今兒怎麼忽然想到來看我了?」

以往這小子獨來獨往,和誰也說不上兩句話,大家也都看得出來,人心思還在城裡,沒回來呢。

陸則說:「昨天從城裡回來,一不小心掉後山水溝裡了,多虧了青延把我救了上來。」

許父揮揮手:「哎,一個村的,說什麼救不救,誰看到了都得搭把手。」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道:「不過也不是叔說你,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想想找個穩定的工作,整天在城裡喝酒,到底不是什麼正經事。」

「我知道。」陸則態度溫和:「昨天掉進溝裡的時候,渾身上下冷冰冰的,周圍也一直沒有人來。青延來之前我以為自己要死了,臨死之前忽然就想自己這一年乾的都是什麼混賬事,正經事兒沒乾一件,隻知道拿著我爸媽的錢在那揮霍。他們要是泉下有知,隻怕也放心不下我。」

他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村裡的人這一年對我多有關照,是我一時想不開,辜負了大家。」

「說什麼呢。」許父滿臉欣慰:「你能及時回頭就是最難得的。年輕人嘛,誰沒有過這個時候,往後找個正經工作,娶個媳婦兒,也算能讓你爸媽安心了。」

陸則笑著點頭,又給他添了杯水,許父笑著道:「今晚就留在這兒,一起吃一頓飯,你嬸一會就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好好嘮嘮。」

陸則想拒絕,許父卻說:「你現在自己一個人,家裡多久沒打掃了,還是說你自己會做飯?」

陸則謹遵自己的人設,一時沉默。

許父笑道:「多一雙筷子的事兒,別跟叔客氣了。」

陸則這才點頭。

許青延一直在門外聽著,見狀才開口道:「我現在就做飯。對了,你拿來的雞兔子還有羊等會記得自己拿回去。」

許父疑惑:「什麼雞兔子?什麼羊?」

許青延看著陸則,他開口解釋道:「剛上山一趟,運氣不錯,打了幾隻畜生,給您補補身體。」

許父皺眉,就要說什麼,陸則直接道:「您要是不收,我現在就走,也不在您家吃飯了。」

許父頓時哭笑不得:「你這孩子……」

他想著陸則估計也是在念著許青延把他撈上來,想了想道:「那兔子和雞我們留下,你把羊帶回去,羊可值錢,你去城裡賣,都能賣好些錢。」

陸則隻說:「羊肉溫補,專門給您找來補身體的。您是想吃肉還是想把它賣了再買些別的補補身子,都隨您。」

許父有些生氣:「你現在一個人,花錢方麵就得多注意一點,以後還得討媳婦兒,有多少錢能夠你這麼瞎敗?!」

陸則道:「命沒了,有再多錢又有什麼用?」

他起身:「您別想太多,正巧碰見了,也沒費什麼力,您留著吧。」

「嬸還沒回來,我去廚房看看,青延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

他說著,轉身朝廚房走去。許父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這孩子生死關頭走了那麼一遭,似乎變了不少,張著嘴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堂屋的聲音很容易就能傳到廚房,陸則進去的時候,裡麵煙霧繚繞,兩個鍋灶都在燒著。而許青延正站在案板前,看著那隻雞有些無從下手。

父親既然發了話,雞和兔子都留下來,那麼今天晚上怎麼說也得選一樣待客,否則沒什麼像樣的肉菜,也實在不太好看。

可家裡以前吃得起雞的時候,這種事情輪不到許青延動手;現在需要他動手了,他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想著他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陸則看了一眼,道:「雞留著給叔燉湯吧,補補身子。」

許青延眨了眨眼,「哦」了一聲,又說:「那今晚就吃兔子吧。」

可兔子更難處理,還得剝皮。許青延看著那隻死的不能再死的兔子,眼皮子跳了跳,別說剝皮了,他連碰都不想碰。

陸則注意到他的窘態,拎起兔子道:「我來吧。」

許青延有些訕訕,留人吃飯還讓人動手,實在不太像話。他說:「放那吧,先炒別的菜,等我娘回來再處理。」

陸則沒聽他的話,拿起一旁的刀,三下兩除二就把皮剝了下來,完完整整。

陸則說:「兔子皮也可以留下來,拿去賣或者自己留著當個墊腳的都行。」

許青延看著他利索的動作,愣愣應好。

又見他把內髒掏空,許青延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我來吧。」

陸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許青延看著那光禿禿的兔子,的確是有些起雞皮疙瘩,但總不能一直讓客人動手。便伸出兩根手指捏著兔子後腿,咬著牙清洗過後把它放在案板上,憑著感覺切成一塊一塊的。

陸則見他的動作,也沒再說什麼,徑直坐下來燒鍋。

都是男人,膽子練練就出來了,哪那麼嬌氣。

柴火在灶膛裡劈裡啪啦地燃著,許青延忙來忙去,先炒了個白菜豆腐,又把蘿卜和家裡剩下的臘肉放在一起炒,勉強也算個葷菜。最後把那兔子下鍋,和土豆在一起燉,咕嘟咕嘟的,霧氣彌漫,遮住了視線。

陸則抬頭看了一眼,恍然有些失神。

少年身形清瘦,五官透著霧氣看得不甚清晰,摒棄掉周圍的環境,陸則竟有種看到林之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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