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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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臻以身體不適為理由躲在福寧宮,陳玉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他不僅要每日往返於福寧宮和東宮之間,應付眾人對太子的關心,還要警惕有些人對他能夠在福寧宮留宿的嫉妒。

短短幾日,陳玉就像話本中被妖精吸乾精氣的書生般,肉眼可見的變得萎靡、沉默,常常盯著某處陷入呆滯。

唐臻難得生出憐憫的心思,又忍不住懷疑,陳玉的憔悴不止因為疲於應付東宮的虎狼。他大概是將李曉朝當做最大的敵人,幾乎失去理智的傾訴厭惡這個人理由之後,陳玉卻忽然發現敵人眼中值得防備的對象另有其人。

麵臨的落差

唐臻短暫的陷入反思,或許他應該假裝忘記,陳玉那日終於肯鬆口,告訴他為什麼如此厭惡李曉朝。根源在於陳玉想要以此交換,李曉朝特意避人與太子說的私話。

好在陳玉四處受氣,備受折磨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起碼不至於就此壓垮這個從漁村走到京都,堅韌深刻入骨的少年。

沈風君與沈婉君到達京都的第三日,三省總督的內侄施乘德也抵達京郊。他效仿沈風君,暫時在京郊紮營修整,上折請求太子允許他入京。

這次唐臻卻沒有直接同意,並非他因為施承善做賊心虛或遷怒施乘德,實乃三省總督過於囂張,居然給施乘德帶了支足有九千人的護衛。

八千人是什麼概念?

岑威和岑戎,兄弟共同赴京,岑戎還攜帶新婚妻子,他們帶到京都的護衛全部加起來才八百人。

如陳玉、梁安和胡柳生,各自攜帶的護衛都是五百人。

施承善向來囂張跋扈,尤其是不能忍受任何伴讀有強過他的地方,當初帶到京都的護衛,差不多有一千人。

身份最尊貴的陳國公世子燕翎,去歲初次進京,攜帶護衛一千五百人。前不久秘密返回北地,又帶來超過千人的護衛。

施乘德帶來的九千護衛,再加上施承善原有的一千護衛,能達到萬人的規模。

燕翎、岑威、陳玉等人的護衛,全部加起來,隻有不到五千人。

這種不安定因素,即使唐臻不在乎,李曉朝也做不到坐視不理,眼睜睜的看著施乘德破壞京都搖搖欲墜的平衡。

折子還沒送到唐臻手中,李曉朝就親自趕到福寧宮求見,他甚至願意付出代價,說動程守忠為他傳話。

施乘德在京郊苦等兩日,終於等到太子的旨意,允許他攜五百名護衛進京。餘下的八千五百人原路遣回。

唐臻懶得在暴風雨之前的陣風,投入太多的精力,完全不在意施乘德是否陰奉陽違,反正會有人替他在意。

又過五日,陳國公的義子齊黎終於姍姍來遲,帶八百輕騎停在京郊,等待太子的召喚。

唐臻知道,沒有他,即將重新開始的甩鍋大會,無法以正當的理由開始。所以他決定親自在東宮設宴,為沈風君、施乘德和齊黎接風。

原本就住在東宮的人,自然不必再多說什麼。即使唐臻沒有特意通知他們赴宴,他們也不會對東宮的動靜不聞不問。

沈風君、施乘德和齊黎,不僅有幸得到太子親筆所寫的東宮詔書,還被太子賜予能夠自由出入宮禁的令牌。隻是要在去東宮赴宴之後,才能從太子身邊的羽林衛手中拿到賞賜。

唐臻不費吹灰之力,不失體麵的省下筆賞賜的花費。因為休假被迫結束而煩躁的心情,頓時緩和許多。

如果他離開福寧宮的時候沒有剛好遇到昌泰帝,說不定會因此收斂蠢蠢欲動的好奇心,給沈風君等人更多適應京都的時間。

可惜沒有如果。

「殿下?」

雖然唐臻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陳玉依舊敏銳的察覺到唐臻的異樣,眼底悄無聲息的浮現不安。

「是不是想問,剛才父皇對孤說了什麼?」唐臻揚起嘴角,眼底的晦澀驀然變得深沉,意味不明的道,「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好奇心越來越重?」

陳玉立刻低下頭,「殿下恕罪。」

不必再有任何多餘的遲疑或猜測,殿下確實在生氣!

唐臻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的打量陳玉的側臉。如同發現獵物,準備以最完美的姿態出擊的猛獸,視線所及之處皆是獵物的弱點。沉默的時間越久,給獵物造成的壓力越大。

陳玉早就通過過往的經歷,察覺到太子的脾氣絕非表麵那麼溫和無害,也曾親身經歷過太子不為人知的惡劣。

得益於此,在明知道自己隻是被遷怒的情況下,陳玉的承受能力直線上升,堅持不與太子對視,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已經睜著眼睛陷入沉眠。

良久之後,唐臻忽然發出聲輕笑,「好奇心重又不是缺點,孤也沒因此怪罪你,你緊張什麼?」

陳玉眨了眨眼睛,亦步亦趨的跟在太子身側,繼續假裝啞巴。

唐臻沒從陳玉的反應中找到新的靈感或不快,隻能繼續被他打斷的話。

「父皇剛才特意囑咐孤,多留意陳國公的義子齊黎。他甚至拖著病體,專門挑選出一份賞賜,讓孤在宴席中賞賜給齊黎。」

陳玉依舊垂著頭,眉宇間的褶皺卻逐漸清晰。

任憑他如何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太子為何會因此不高興。

難道殿下將內庫中所有能動用的錢財都撥去廣西,任由父親用於安置流民。陛下為齊黎準備的賞賜又過於豐厚,以至於殿下在發愁如何拿出相同的賞賜給沈風君和施乘德?

陳玉越是絞盡腦汁的思索,越覺得他的猜測沒錯。

因為他實在想不到,太子殿下還有其他生氣的理由。

再次感受到身上若有若無的目光,陳玉試探著道,「自從臣進京做伴讀,父親每年都會為殿下準備格外豐厚的年禮,可惜始終沒找到理由光明正大的送到東宮。」

「你以為孤缺錢?」唐臻挑起眉梢,似笑非笑。

陳玉立刻低下頭,避開唐臻的目光,略顯僵硬的應聲,「怎、麼會?隻是突然想起這份放在庫房中的錢財玩器。私以為殿下早晚能用得上,順便提醒殿下。」

「你別緊張,孤仔細想了想」唐臻眼底的笑意逐漸濃鬱,毫不掩飾其中的惡意,「孤確實缺錢,所以不打算自掏月要包為沈風君和施乘德補上見麵禮。」

話畢,唐臻腳步輕快的順著宮巷前行,眨眼的功夫就將愣在原地的陳玉落在身後。

陳玉回過神,連忙追了上去,欲言又止的凝視太子殿下圓潤漆黑的後腦勺。

不補?

那豈不是齊黎拿見麵禮,沈風君和施乘德隻能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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