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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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皎,池瑜從浴室出來,扯下乾發帽,餘光往沙發的方向偏了偏。

房內開著空調,暖氣不斷湧出,沒有絲毫冬天的痕跡。

聞溪穿著一件鮮紅色的吊帶,長發用鯊魚夾挽起,頸後有幾許碎發,她長腿架起,手邊有瓶紅酒,醒過,應當是剛剛客房服務送上來的。

池瑜用吹風筒吹了吹額前發根,發絲乾了後,她看向牆壁上的掛鍾,「十一點,已經這麼晚了。」

聞溪輕輕嗯了下:「困了嗎?」

「有點吧。」池瑜站在原地沒動,空氣中除了暖氣,還有被點燃的香薰蠟燭,是淺淡的佛手柑的味道。

安靜了下,池瑜說:「聞總,我不太喜歡跟別人睡一張床。」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是同性戀,即便聞溪同為女性,她也實在躺不下去。

她稍微停頓了下,「所以今晚……」

我睡沙發。

「今晚你睡床,我睡沙發。」

這句話是聞溪說的。

池瑜:「啊?」

聞溪笑了笑:「啊什麼,不好意思?」

池瑜實話實說:「有點。」

「那你幫我吹吹頭發吧,」聞溪取下鯊魚夾,長發瀑布似地散下來,遮住了平直性感的肩頭,她手指挑起一捋,發尾處潮濕,「還沒乾。」

這當然沒問題。

池瑜應得乾脆:「好啊。」

吹發不是什麼大工程,不到十分鍾,池瑜便把吹風筒放回去。

「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池瑜轉身回房。

淡淡的酒味和那抹纖細的身影都被房門給隔絕起來。

池瑜嫌暖氣開著太燥,索性便關上,從行李箱裡取出蒸汽眼罩,開始入眠。

江寧市晝夜溫差大,興許是認床的緣故,池瑜睡得不大安穩,夜裡醒了好幾次,被子都沒蓋在身上。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頭昏腦漲,蔫耷耷的沒什麼精神。

同樣蔫耷耷的還有付芮晴。

在酒店自助餐廳時,兩人麵對麵,短短三分鍾,付芮晴嘆了十三次氣。

池瑜睇她一眼:「怎麼了?」

付芮晴再次嘆氣:「說來話長。」

原來,昨晚她們回房以後,兩人都一起喝了點酒。深夜,微醺,彼此對視時還有一種妙不可言的無需戳破的曖昧——付芮晴是這麼形容的。

結果,在曲冰越問她是否要睡覺時,付芮晴隻是稍稍矜持了下,說還不困,想看看電影再睡。

曲冰越便說好的,還真找起了電影。

付芮晴以為是緊張刺激的小電影,結果是緊張刺激的恐怖電影,天知道她最怕這些,偏偏麵對著crush,還隻能硬著頭皮說還好,不可怕。

「你知道有多嚇人嗎?我昨晚一整晚都沒睡著,全是鬼臉。」

池瑜昨晚也沒有睡好。

但比付芮晴要好一些,夢裡是香薰蠟燭,是佛手柑,是聞溪柔軟溪的長發,是她身上介於甜和冷之間的淺淡又好聞的味道。

好吧,她就是把昨晚發生的事在夢裡刪減版似的又回顧了一遍。

江寧市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大型燈具展覽迎接新年,火樹銀花,是傳統與科技碰撞出的浪漫。

池瑜中午的時候陪馬太太到海邊逛了逛,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聞溪不在房中。

在沙發上放空了一陣,池瑜眼皮重得睜不開,便到床上躺了躺。

迷迷糊糊間,聽到付芮晴在叫她,池瑜睜開眼睛。

付芮晴語氣擔心:「小瑜,你沒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可能是因為昨晚沒睡好。」

池瑜回來的時候測量過體溫,一切正常。

「聞溪和曲冰越已經在下麵等著了,你……」

「你們去看吧。」池瑜實在提不起精神,「我再繼續睡會兒。」

付芮晴扌莫了扌莫她的頭,確認沒發燒,這才說:「那行,那你睡覺吧,有事記得給我發信息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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