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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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宸賀放出去的話很快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包括西北的當家人王域在內。

他沒有像另外兩位副將那樣忿忿不平,隻略挑了挑眉梢就點了頭:「行,我去見他。」

趙宸賀在沙盤帳中看局,王域他們進來的時候發現他茶水一口沒動,一側的劉副將最先調侃道:「西北的茶糙,比不上京都的金貴,叫廷尉大人受委屈了。」

趙宸賀無視他陰陽怪氣的語調,抬眼跟他們對視。

幾個人都扶著刀,趙宸賀沒有,他沒有帶刀的習慣。

趙宸賀抬起下頜點了點沙盤:「中心營作為戰力儲備營,這兩年發展的很好。南二營之間空出來的這片綠地,是種的莊稼嗎?」

王域沒說話,之前那位劉副將又哼笑了一聲:「京中物資總是遲到克扣,我們自己再不想辦法,乾脆點都餓死算了。」

趙宸賀把視線移向他,劉副將緊了緊扶著的刀把子。

太遲了。

劉副將來不及把刀拽出來,趙宸賀就已經兩步竄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劉副將畢竟是帶兵打仗的人,單獨作戰雖然不出彩,但也不至於叫人一招製敵。

剎那之間他閃身躲避,卻還是被碰到了頸側,火辣辣地一陣鑽心疼。

「你媽……」他立刻抽刀出鞘,勢沒來得及拉開,趙宸賀已到跟前,一腳踹到了他手腕上。

劉副將被重刀帶著退了一步,又被拽了回來,「哐」一聲被按著頭砸在了桌子上。

劉副將隻覺頭暈目眩,張開嘴隻罵了聲娘,就被塞了一嘴的沙土。

「給你兩條路,」趙宸賀按著他的頭,把桌子壓的咯吱作響:「一,我一刀砍了你,今後由我頂替位置,二,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劉副將吃了一嘴的沙土,眼睛被悶在桌上睜不開,嗚嗚地掙紮。

趙宸賀把他提起來,「哐」一聲又砸了下去:「聽明白了嗎?」

劉副將繼續掙紮,趙宸賀拽著他的後肩「哢」一聲卸了胳膊。

王域一句「慢著」沒來得及說出口,劉副將就已經隻剩下哀嚎。

「這是西北,不是京都。」王域雙眼如鷹般盯著他,唇角緊繃,直直向下垂著,「廷尉剛到就這麼大動乾戈,未免逼人太甚。」

「西北的規矩我看出來了,誰能打誰說了算。」趙宸賀一手按著人,桌上流出來的血蹭了一片,「剛才他朝著我陰陽怪氣的時候王將軍不吭聲,要拔刀的時候也沒阻攔,現在來說什麼逼人太甚。」

劉副將喘著粗氣,王域眉梢壓了壓,趙宸賀說:「眼看著吃了虧了,跟我來這套說辭,大家都是混過場的人,沒必要橫鼻子豎眼。我今天把話說明白,西北不是我想來,用不著明裡暗裡的擠兌,我聽著不爽。」

他從懷裡掏出月要牌來,「當啷」一聲扔在桌上,險些砸著劉副將的頭。

月要牌上的「沈」字躺在桌上不動,王域臉色變了:「你怎麼會有將軍府的月要牌?」

「不止。」趙宸賀又取出來一封信,兩指夾著扔出去,「如果不是為了這個,你這狗熊副將跪下求我,我都不帶看一眼。」

王域半空中接了信,拆開一看,臉色更加諱莫如深了——那竟然是一封太上皇的手書。

信的內容也極其簡單,交代了趙宸賀是他培養的人,之前在京中督察儲君,現在奉旨去西北整頓軍務。

太上皇跟西北的關係不好,克扣物資是常有的事,最嚴重的時候,也拿這個刁難人。

因為當年太上皇登基時西北沒有堅定地站在太子一派,所以太上皇看西北一直不爽,西北不占理,不敢造反,隻敢逼逼。

信中提到的『督察』等銜未免過於高,督察儲君相當於他在誰最終登基的問題上起決定性作用,人人都知道趙宸賀是當今皇上一手提拔,坐到了手握重權的廷尉,卻不想竟然是反著來的。

其中關竅錯綜復雜,王域久居西北,隻能確定他是太上皇的人。

王域臉色一連幾變,愈發沉重。對著光查驗了一下印章,確定無誤是太上皇的印。

若是按照手書中所說,趙宸賀來西北是為了『整頓軍務』,那這位置上就要重新考量,至少不能像餘守則一樣直接把他擱在一邊晾著。

他沉吟片刻,臉色和緩了一些:「既然是公職前來,咱們萬事好商量。誤會一場,別傷了和氣。」

趙宸賀冷哼一聲,鬆開手,把桌子踹到王域跟前。

劉副將掙紮起身,頂著一腦門的血,「卡拉」給自己的胳膊復了位。

王域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去洗臉,劉副將瞪了趙宸賀一眼,甩開簾子走了出去。

「趙大人,你看今後的規格,是按照廷尉還是按照督察使來呢?」王域捏著那封手書問。

「我都行。」趙宸賀看了那兵牌一眼,「不知道沈家軍還剩幾個人了?」

王域拿起兵牌來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在手裡掂了掂重量,緩緩道:「老將軍在世時,是有見牌如見令的規矩,為了防止過分依賴主帥,西北的兵認牌不認人。」

趙宸賀漫不經心地靠著桌角,等著他說。

王域隻好說:「兩廂權衡,給你安排個副將怎麼樣?」

趙宸賀不跟他兜圈子:「按道理說應該是監察禦史。不過都是稱呼,該辦的事兒一樣。」

其實按照京中官職來最穩妥,畢竟太上皇已經禪位,當朝皇帝是天昌帝。

但是天昌帝久病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西北,難保天有不測風雲,屆時太上皇重新歸位。

王域把話斟酌清楚了才說:「那就先按照京中的官職來稱呼,行使監察權,你我心裡都明白。」

趙宸賀沒什麼其他表示,看起來是真不在乎。

幾個人都站著不動,趙宸賀伸手撣了一把桌上雜亂的沙,「西北軍務我盡量不插手,缺人手你們就直說。隻是這段時間我要把西北的裡子麵子都搞清楚,秋天回京述職,上表皇上。」

他清了清嗓子:「我隻有一樣要求,別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兩不痛快。」

王域點點頭:「應當的,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一詞,就代表著趙宸賀跟西北永不是一路人,他最終要歸於京都。這段時間湊到一起,隻是互行方便。

「廷尉準備幾月回京?」王域客客氣氣地問,「也是太上皇的意思嗎?」

趙宸賀不置可否,含混笑了一下:「也可能夏末就走。到時候我會跟皇上請旨,給咱們西北增加物資。這段時間,就辛苦諸位了。」

王域得了保證,滿是風霜溝壑的臉上擠出笑紋,幾人一起捧手,短暫的達成了和平:「互相辛苦。」

「那我給你安排點人,今日開始就去校場熟悉。」王域客氣之餘,開始交代,「河水已經凍了三尺,這個月肯定有一場硬仗。」

趙宸賀看出來了,西北是真缺人手。

王域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麼抵觸來,鬆了口氣。西北又厭惡京都又想榨乾京都,很怕又來一個隻能叭叭的餘守則。

趙宸賀舒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久靠而麻木的身體關節,興致缺缺道:「行。」

他頓了一下,又磊落笑了一聲:「不管能不能打不打完仗,月底我都要走一趟,約莫五六天回。」

他補充道:「私事。」

·

將軍府的紅梅開的更盛了。

沈歡知道這是最後一茬,入了二月,花就要謝了。

二月二這天的深夜,久不掛燈的將軍府也難得掛起燈來。

陳闊穿著黑甲,在寬闊的院子中央垂眸看著他。紅梅蓬勃的暗影透到階下,他眼睛黑的看不見底。

「辛苦你,」沈歡穿著素衣,簡單綁著頭發,給他整理身上的黑甲,「等你凱旋歸來。」

他在樹下給他撫平領口,那隻手要離開時被抓住了。

「你去哪裡?」陳闊問。

「在家等你。」沈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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