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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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晗打開窗戶,現在是午夜時分,外麵下著濛濛細雨。

不算寂靜,也不算吵鬧。

他倚著窗沿,握著信,許久沒動,酒意一點一點地揮發了。

片刻後,他打開信,依舊是熟悉的開頭。

【親愛的喻晗:

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的話,你一定選擇了劇組的工作。

這兩天我時常想,我到底是有多卑劣,才想要在死後都抓著你不放。

於是我做出了一個分支,如果你沒有選擇進劇組,而是去了專業相關的公司單位,或做出其他任何選擇,你都不會再收到信了。

但如果你收到了這封信,就證明我贏了。

我贏了,對吧?】

「……對。」

【我是個從頭到尾的卑劣者,相信這點你早有體會。

就當你足夠倒黴,才會被我這樣的人糾纏終生,死也要拉你共沉淪。

人之將死,或許真的會開始「多愁善感」。

我依舊沒有太多話想說,但有很多想做的事。我想你心甘情願地和我約一次會,接一個口勿,牽一次手,做一次愛。

想拉著你在雨中狂奔,隨浪濤起伏,伴風雪跳舞。

我知道,如果告訴你我生病的事,你一定會滿足我死前的一切願望,畢竟你總是心軟又善良,否則不至於被我挾恩圖報。

但我不想這樣。

我偏要遺憾地死去,偏要你帶著遺憾活。

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看到那兩張話劇票了嗎?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去看看吧。

我就當你心甘情願了。

賀平秋於2022113日留】

喻晗月匈口起伏得厲害,大抵是氣得。

七年。

若真全然違心,他一個大男人真能被賀平秋拘在家裡?能做七年的下位者被他翻來覆去的弄,能給另一個準備七年的生日節日禮物,從不落下?

信紙被揪成一團,但很快又鬆開。

喻晗將它攤在窗台上,一點點捋平,些許雨水落在信上,模糊了部分字跡……或許是雨水。

喻晗回到桌前,看到了禮盒裡的兩張話劇票。

他將信封放回原位,然後走進浴室,像往常一樣打開花灑,洗頭沖澡,以乾淨舒服的狀態回到床上,閉上眼睛,進入睡夢裡。

他沒有夢到賀平秋,反而夢到了一個電話——前些天家裡打來的一個電話。

因為他和同性結婚而冷戰了七年的父母突然說:「今年過年,你帶他回來看看吧。」

喻晗知道他爸媽不是故意選擇這個時候說的。

他爸媽根本不知道他的結婚對象是賀平秋,也根本不看熱搜,不知道有個知名導演的死亡在熱搜上掛了三天,而這人正巧就是他們兒子的結婚對象。

隻是這個時機來的太巧了,巧得讓喻晗窒息。

他沉默下來,好久之後才說了一個「好」。

大概結婚兩三年,喻晗就想過帶賀平秋回去,軟化一下父母的態度,但賀平秋不願意。

他總一臉冷漠地說:「你爸媽不會喜歡我的,我是個男人,還是個殘疾。」

「你是為了救我,他們會……」

一句話點燃了賀平秋眼裡的痛:「他們會怎樣?會理解?會感恩戴德,和你一樣!?」

所以人真的不能貪心。

就和錢一樣,最開始隻想著,一個月一萬塊錢的工資就夠了,知足常樂。可真的實現這個目標後,又開始幻想自己月入十萬就好了,就能實現財富自由了,於是開始焦慮、失去快樂。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想要月入十萬呢?因為知道那是自己無法得到的,是奢望。

對賀平秋來說就是這樣,最開始想要人,可不甘心作祟,得到人之後他又想要心。

可他不相信自己真的能得到心,於是哪怕好像有幾次觸手可及了,他也不敢伸手,不敢信。

他是個卑劣的膽小鬼。

……

「你有病吧?」

「賀平秋寄來的。」喻晗夾著一張話劇的票,平靜地對蘇羊說。

「你瘋了吧……他死了,賀平秋死了!」蘇羊一臉震驚,「你想整我也不用這麼編瞎話吧?還賀平秋寄來的,你怎麼不說閻王殿寄來的呢?」

「去不去?」喻晗不耐道。

「……」蘇羊接過了。

喻晗知道賀平秋的意思,是想他去看,另一張票的位置空著,代表死去的自己,但喻晗就不想他如意。

被氣了這麼多回,他氣賀平秋一次也沒什麼。

之所以找蘇羊,是因為今天就他們兩個沒排戲。

話劇的名字叫《銜一朵玫瑰》,可能是因為不是知名編劇,又是喜劇風格,宣傳不多,所以看的人也不算多。

蘇羊別別扭扭地坐在喻晗旁邊,等待話劇開場。

它隻有兩個主演,一男一女。

開場,下著細雨,女主站在影院門口的路燈下,麵無表情地看著手機。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頂著大雨沖過來。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你知道我從來都會遲到,為你準備驚喜!」男主以變魔術的方式,從掌心抽出一支沾著雨珠的玫瑰。

「喜歡嗎?我的紅紅。」

這可能是第一個笑點,女主的名字叫小紅,男主叫小明。

整個場景就圍繞著電影院門口的路燈展開,看起來十分俗套,一對小情侶互相數落著對方的缺點,中間夾著一些常見的笑梗,以及女主中間重復過無數次:「我不喜歡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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