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1 / 2）
深呼吸幾次，餘晟的情緒也漸漸安撫下來，他伸手看手腕上的衣服，頓時睜大眼。
餘晟：「我的衣服……」
任汀：「我換的，你暈倒的突然，我把你帶回我這裡。」
餘晟：「那我這身衣服……」
任汀：「從你家裡拿的。」
餘晟微微張嘴，任汀繼續說：「你暈倒後怎麼都不肯去醫院，好在你迷迷糊糊的還記得家裡的鑰匙在哪裡，你在我這裡更方便，就把你帶過來了。」
他聲音坦盪，也沒有一絲不自然，反倒是餘晟反應有點大，多想了。餘晟想了想任汀說的似乎沒錯，乾巴巴哦了一聲，上前坐下。
他難得到陌生人家裡，還是任汀的家裡，多少有點拘謹，垂落的手放在膝蓋上微微蜷曲，攥著膝蓋上的布料。
沉默片刻，餘晟的耳朵突然豎起，他說：「我好像……聽到了貓叫聲。」
任汀：「沒有聽錯。」
他說了句等我一下便打開門去了一間房，回來的時候抱進來一隻布偶貓，餘晟頓時彎了眼睛：「誒！」
任汀把貓遞給他，餘晟接過，布偶貓在他懷裡扭了扭，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窩著，餘晟：「他好乖啊！他叫什麼？」
聽他語氣輕快不少，任汀說：「叫芋頭。性子比較溫和。」
餘晟見到貓放鬆下來不少：「芋頭？芋頭啊！」
任汀：「這麼喜歡？」
餘晟點了點頭，任汀笑了笑：「以後也是你的。」
話音一落，餘晟抱著貓的手一僵，他紅了臉別過頭說：「咳。」
任汀突然問：「餓了嗎？」
餘晟抬頭：「？」
任汀：「吃宵夜嗎？」
不等餘晟說話，他說：「我去做。」
餘晟剛想說不用麻煩了，任汀已經出了房門。
門一關，餘晟抱著貓坐在床上，環視屋內，這裡是任汀的房間，屋內呈暗色係，擺設很簡單，也很乾淨，和他的房間截然不同。
餘晟捏著芋頭的爪子，芋頭仰頭，鼻子碰到餘晟的下巴，濕漉漉的，餘晟捏著小芋頭的爪子，芋頭用力抽了抽，沒抽動。
晚上的宵夜不用太多，任汀簡單做了份餛飩，速度也很快，餘晟抱著貓出來，任汀：「過來吃，先把貓放下吧。」
餘晟坐下吃餛飩，吃了一口後頓時眼睛一亮：「好吃。」
任汀：「那多吃點。」
過了一會兒，任汀說：「對不起。」
餘晟：「咳。」
他接過任汀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又聽任汀說：「知道你情緒容易激動，我應該慢慢和你說的。」
餘晟：「……」
餘晟：「沒事，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情，呃，我這個病跟你沒關係，其實早在前一段時間，我就有點感覺到了。」
任汀：「什麼時候？」
見他這麼刨根問底，餘晟有些招架不住，但還是低聲說：「就知道我家裡破產的時候。」
他抬眼瞄任汀：「你既然在這個時候答應了和我結婚，就應該對我家裡的情況了解過，劉成明破產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肯定知道的吧？」
還不等任汀答話，他又說：「其實我一開始答應和你見麵就是想和你說清楚這件事情，你現在和我結婚純粹就是自找麻煩，我們家裡的事情很多還拖累你。真的和我結婚一點好處都沒有。」
任汀沉默聽他說完，開口：「首先，結婚是一開始就定下來的，我很早就知道有你。其次，我並不覺得你是麻煩，也不覺得你會拖累我。我說過，我們兩個人是獨立的個體，如果結婚在一起，那就是努力讓我們這兩個獨立的人變成一個主體，這其中你和我都享有最公平的權力，並不存在誰會拖累誰。」
餘晟睜大眼睛：「你……」
任汀又說：「這一點我不希望我反復強調，希望你能明白。」
餘晟見他又拿出這種有點訓人的語氣，抿了抿唇說：「還說平等的個體呢，現在這麼霸道算什麼啊。」
他聲音比較小，但任汀卻聽清楚了說：「你如果有任何異議都可以說出來，我會具體情況進行考慮，就像現在這樣。」
他看著餘晟，目光認真，餘晟：「……」
他說小話被抓包還尷尬著，見狀隻能說：「我真的覺得，你有時候像個教授，有時候又不太像。」
任汀：「怎麼說？」
餘晟：「吶，你之前和我偶遇還逗我，就是以教授的身份吧，那時候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還跟我裝，你今天又在課上搞這一出，我現在很有理由懷疑你就是為了讓我尷尬。」
說著他腮幫子都鼓起來，有些氣憤但小聲說：「太幼稚了。」
任教授活到三十三歲頭一次被以前當過他學生的人說幼稚，聞言笑了，也沒生氣，他說：「我隻是想讓你們記牢這一次的教訓。一般而言，在這樣的場合下，好比當堂課被點名，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你們身上，這會令你們對這一次的印象格外深刻。」
餘晟就差拍桌，但他硬生生止住了沖動：「你就是故意的！」
任汀嗯了一聲，任由小朋友發怒：「我是故意的，抱歉。」
他一道歉餘晟就蔫了，說：「算了，本來這件事情就是我的錯，啊，我那時候還在想你乾嘛不懲罰我，原來在這裡等我啊。」
任汀大方說：「最開始的時候，是有過這樣的念頭，但現在，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餘晟知道他說的是暈倒這件事情，也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上次跟我說，對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出於老師對學生的責任，那我現在問你，還是這個答案嗎？」
任汀看著他，眸光微閃說：「小魚兒，你剛開始是以這樣的身份麵對我，那我們之間的一切互動都在這個關係的範圍之內，那時候我給你的回答我自認為並沒有問題，但是你現在問我。」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有些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