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牽線搭橋的鮫人(1 / 2)
理虧的餘安喬走到他身邊,乖乖認錯,「我知道啦,咱們快回去吧。」
這便是服軟了,傅涯不再多說,和他一起往鎮上走。
路上,傅涯狀似無意間問起:「對了,我剛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你身邊有一條比人還大的魚,那是什麼?」
餘安喬愣住,「啊……啊!?」
那是他皇嫂的尾巴……
「可、可能是什麼大魚吧,我也不清楚,哈哈哈……」餘安喬慌張得很明顯。
傅涯沉默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再追問,「有些大魚很凶猛,在海邊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餘安喬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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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為繼的私塾和衙門一樣,十日有一次休沐,放那些住得遠的學生們回家休整。
這日正是休沐,傅涯在店內幫忙。
一個媒婆打扮的人神氣洋洋地走進了有魚飯店。
她是常媒婆,十裡八方就她和李媒婆兩個媒婆。在以前,李媒婆憑借那刀槍不入的厚臉皮,總能壓常媒婆一頭。
但自從前段日子,李媒婆被當眾戳穿聯合傅家的劉氏逼婚栽贓,信譽便跌落千裡,再也沒人家敢找她說媒拉纖。
那些要說親的人家,全去找了常媒婆,她正是春風得意時。
一進門,常媒婆就鎖定了傅涯,走上前去叫住他。
「小哥,你可是傅家大郎傅涯不是?」
傅涯停下正在擦桌子的動作,「正是晚輩,不知……」
得到肯定的答復,常媒婆立即拊掌,聲音激動,「我就知道,哎呀,當真是個一表人才的小夥子啊。」
從她的談吐和打扮中,傅涯已對她的身份有所猜測。
不過傅涯麵上依舊客氣,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夫人想吃飯的話,我帶你入座吧。」
常媒婆一甩手帕,笑得像下蛋的母雞,「別忙了,我可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給你報喜的!」
傅涯猜到她是媒婆,她口中的喜事,可真不是傅涯的喜事。
於是傅涯心中其實有些不樂意了,卻也不好甩手就走。
常媒婆並未察覺傅涯細微的情緒變化,兀自說了下去,「這些日子啊,有好幾家在托我打聽你呢,都是安分老實能乾的姑娘,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什麼姑娘?」
傅涯還沒來得及回答,餘安喬已背手從後院走到了前堂。
餘安喬看了一眼常媒婆,又給了傅涯一個眼刀。
可惡!自己給他錢讓他好好讀書,結果怎麼總是招來一些媒婆啊姑娘啊哥兒的?
常媒婆見餘安喬身上衣料不便宜,眼珠一轉就曉得了他的身份。
「餘老板,生意興隆!老婆子我今天是過來和涯小哥談終身大事的,涯小哥人好、有學問,十裡八村全知道,姑娘們的老娘全在伸著脖子打聽呢!」
「等涯小哥親事定下來,就請餘老板的飯店給他辦。餘老板作為東家,也能沾沾喜氣不是,哈哈哈哈!」
常媒婆把話說得花團錦簇,往日來找他牽線的人就愛聽她說這些。
然而今日,聽了這話的兩人,一同沉默了下去,臉上連個笑意思都沒有。
常媒婆這才覺出一些不對勁。
常媒婆看向傅涯,傅涯看向餘安喬。
餘安喬清了清嗓子:「他要讀書,這時候成親就是耽誤他。」
「哎喲。」常媒婆不以為然,「有什麼耽誤的呢,婚事又不需要他親自操辦。我在來之前已經先去問過傅家二老啦,他們說信得過我,都挺滿意的,就看涯小哥喜歡哪個,到時候他們來辦親事不就是了?」
說到這兒,常媒婆還抬眼打量了餘安喬兩下,「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餘老板雖說是東家,但也不能管手底下人成親的事啊。這事兒還是要問問涯小哥的意思,他同意了,誰也不能說什麼的。」
餘安喬唰的一下轉向傅涯,不期然看見對方輕鬆的神色,似乎當真在為這件事感到高興。
無名的火氣頓時從心底竄起,餘安喬沒好氣地問:「好哇,你是不是當真想答應?」
正默默看餘安喬憋悶樣兒的傅涯忽然被訓,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賠笑著說:「怎麼會,我沒有。」
「那你笑什麼?」餘安喬不快。
「我錯了,我不該笑,我不笑了。」傅涯認錯很是熟練。
而這時,常媒婆自作聰明,使出了一招禍水東引。
「餘老板,你也操心操心自個兒吧。我這兒也有好些人家的公子哥打聽你呢,甚至縣太爺家的都在暗中打探呢。說不定過不久你就是官夫人了!」
餘安喬皺眉。
什麼狗屁縣太爺家的人,也敢打小爺的主意?
「不行。」這回是傅涯的聲音。
他麵色不悅,「安喬的父母不在身邊,無人替他做主,不能談婚論嫁。」
常媒婆樂開了花,「哎喲,我說你們,怎麼都替對方操閒心。江家夫人不是餘老板的姨母嗎?怎麼會沒有長輩做主?那畢竟是縣太爺家的公子,也是飽讀詩書,過段日子就要去院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