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2 / 2)
『部長定然是遇見了什麼好玩的吧?』
他一句話就讓真田弦一郎想起了方才華村教練光明正大挖牆角的樣子,臉色都不由漆黑了幾分。
「仁王雅治!」
聲音震耳欲聾,吸引足了一群不懷好意的視線。
全是看熱鬧的。
意識到自己身邊居然圍著一群腦筋活泛,心切開來恐怕都是黑的隊友們,幸村精市都想要嘆氣了。
倘若沒有他的幫扶,想必真田弦一郎絕對會被欺負死的。
果不其然,仁王雅治被真田弦一郎吸引去了目光。
「副部長怎麼如此大的反應?我可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仁王雅治拖著長長的語調,一副非常討人嫌的樣子,「而且,我剛剛還沒有對你做什麼事情吧?」
剛剛。
幸村精市在心裡默念這兩個字。
即便是和真田弦一郎吵架,仁王雅治也不會在口舌上落入下風。
瞧瞧這對話語的敏銳程度,甚至連剛剛這個有時效性的詞匯都說出來了。
這不就是代表著他除了在剛剛那段時間裡,其他時間都有可能對真田弦一郎做了什麼嗎?
真田弦一郎沒有注意到仁王雅治話語當中的機鋒。
他嗬了一聲:「你以為你有多純良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學校裡那群人看我奇怪的眼神到底是誰引起的。」
這幾天學校裡慣常有流言說真田弦一郎違反校紀校規去私下餵養流浪貓的,說得頭頭是道。
嚴於待己的真田弦一郎當場鎖定目標。
這種虛假流言除了仁王雅治以外,還能有誰乾得出來?
被翻舊賬的仁王雅治很是淡定,絲毫沒有將真田弦一郎的指控放在心上。
「說什麼這種流言是我放出來的,副部長有證據嗎?」
「嗬,這種事情還要什麼證據嗎?除了你,還有誰會無聊得做出這種事情來。」
兩人很快就變成了無意義地撕逼起來。
幸村精市抬手按住了真田弦一郎。
「行了,都回去了,在外邊吵吵像什麼樣子。」
方才還橫眉眼對的兩人頓時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安分下來。
幸村精市慢悠悠地說道:「回校後你們兩個的訓練翻倍。」
幸村精市一般不怎麼罰人加訓,這活基本上都是真田弦一郎在乾。
但是隻要他罰人加訓,那麼就證明事情的最後遠不是簡簡單單的加訓。
尤其是仁王雅治,他今天本來就有著雙倍的訓練,再翻倍的話……
就當他轉動著眼珠子想著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就看見幸村精市朝著他笑得溫溫柔柔的。
「如果在部活結束前還沒有做完訓練的話,那麼回家後吃完飯也是一樣可以做的。」
「正巧前陣子認識了仁王學姐,想必對方會很願意幫我這個忙。」
聽到自家姐姐的名字,向來一副萬事皆在掌握之中的仁王雅治麵色有一瞬間的發白。
有句話說得好,哥哥姐姐對弟弟妹妹有著天生的血脈壓製。
因此,仁王雅治會對自家姐姐認慫也在情理之中。
看到他這幅模樣,幸村精市也不禁彎了彎眼眸,笑得尤其開心。
「至於真田,我相信他不會偷懶的,不是嗎?」
部裡的隊友們基本上被他各種找事加了訓練,所以真田弦一郎在私底下的訓練量也被他偷偷地提了一倍。
因此,今天要完成四倍訓練量的人不僅僅隻有仁王雅治,真田弦一郎也要算在其中。
即便按照幸村精市的話,真田弦一郎也隻需要做雙倍訓練即可,但向來看不順眼的仁王雅治都要做四倍的訓練量,真田弦一郎就斷不會在這方麵和仁王雅治認輸。
真田弦一郎壓了壓帽簷,悶聲道:「我不會鬆懈的。」
幸村精市麵露滿意之色。
而其他人,在看見他如何將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時候,默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明明天氣已經逐漸升溫了,但這會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意。
幸村/部長不愧是網球部裡最恐怖的人。
雖然給這兩人增加了龐大的訓練量,但幸村精市也並非要將其操練到死。
「仁王你明天的加訓推一天完成。」
至於真田弦一郎,反正明天也沒有比賽,足夠他養回精神了。
「是。」仁王雅治半死不活地應著。
換做往常,他定是會為之欣喜的,但是一想到今天慘淡的一天,他就全然高興不起來。
簡直造孽啊。
今天的仁王雅治累得宛如一條死狗。
做完訓練,找塊地方趴下休息的丸井文太看著身邊躺屍躺得十分安詳的仁王雅治,忍不住露出嘲笑之意。
「讓你作死,這下翻車了吧?」
仁王雅治敢去撩撥幸村精市的時候就已經讓丸井文太足夠震撼了,事後還和真田弦一郎在路邊吵了起來。
仁王雅治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
「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最慘的那個。」
雖然四倍的訓練量是足夠多不錯,但是說到底,仁王雅治也隻是一個正選預備役。
正選預備役的四倍訓練量和正選的四倍訓練量,那能一樣嗎?
看看這會還在球場上接球的真田弦一郎就知道差距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體力消耗還是一樣的吧?」
他們訓練量是比正選要低不錯,但是他們低的原因是什麼?不就是身體素質和實力跟不上正選嗎?
仁王雅治哼哼唧唧地說道:「那又怎麼樣?反正真田弦一郎今晚一定睡得比我晚!」
就算明天爬起來的時候月要酸背痛渾身都痛,他也要說!
反正是他贏了!
丸井文太一臉服氣:「在這種事情上麵比過他算什麼本事,你有本事在實力上比過他啊?」
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就當丸井文太以為仁王雅治是累得睡著了,想要爬起來去扒拉對方的時候,就見仁王雅治艱難地翻了一下身,背對著他。
也不說話。
丸井文太:你是什麼三歲小孩嗎?
幸村精市慢悠悠地走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身後不遠處。
「不去休息一下嗎?你今天的訓練量應該夠了吧?」
揮舞著球拍的少年將發球機發出的球打到了牆壁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脖頸,沒入了衣衫。
真田弦一郎喘著氣,悶不作聲地說道:「我的訓練量還沒有完成,你先回去吧。」
「雙倍」訓練量是做完了,但是他額外給自己增加的訓練量可沒有做完。
幸村精市慢悠悠地說道:「欠下的訓練量可以回去補,難道一定要讓柳等著你訓練完再陪你一起回家嗎?」
一開始網球部的大門鑰匙都是放在幸村精市這裡的,但是後來柳蓮二總是會因為各種原因,外加上比較操心,備用鑰匙就到了柳蓮二的手上。
一旦幸村精市現在回去了,那麼以柳蓮二負責的性格,絕對會等到真田弦一郎回家後才離開。
真田弦一郎悶悶地說道:「你把大門鑰匙給我就好,我會關門的。」
幸村精市都要被他的話給氣笑了。
「你到底在鬧什麼別扭。」
他今天會打斷這兩人的吵架,讓他們加訓的理由可不簡單地隻是他們在外敗壞了立海大的風評。
不,應該說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需要這兩人一天加四倍訓練的地步。
真田弦一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沒有過腦子,他看著關掉自動發球器朝著自己走來的幸村精市。
「我們是不是應該要一個教練了?」
幸村精市朝著他挑了挑眉,語氣肯定:「你聽到了那位教練的話。」
這會再隱瞞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真田弦一郎點了點腦袋:「是。」
城成湘南網球部的正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他們網球部的處境是有一部分相似的。
那就是沒有教練管束。
城成湘南是有新的教練,但是這個教練存在與否,對正選們沒有什麼意義,甚至是站在對立麵的。
而城成湘南現如今的成績狀態,可以說和去年的城成湘南資料比起來,幾乎可以算得上原地踏步。
幸村精市湊近了真田弦一郎,淡聲說道:「那真田你是要忽視柳的努力,還是說想要我成為下一個『中村』呢?」
幸村精市是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在自己頭頂上指手畫腳的。
一旦網球部出現了新的教練,對方的理念和幸村精市又不是很合的話。
第二個「中村部長」的出現簡直就是肉眼可見的。
意識到自己走了死胡同的真田弦一郎麵色愧疚。
「我沒有這麼想。」
與三年後堅定自己道路是正確的真田弦一郎相比起來,這會的真田弦一郎還是一個會自我反思自己走的路到底對不對的少年。
他當然不會覺得幸村精市會放棄立海大這一網球部的人,對方平日裡對網球部有多麼上心,他這個幼馴染自然很清楚。
隻是他有時候也會去思考,如果北川教練並沒有升職去高中部,以對方的性格——從幾位前輩口中打聽出來的,想必也不會對幸村精市掌控網球部有太多的指手畫腳,甚至會鼓勵幸村精市去做。
那麼如果對方在網球部的話,幸村精市會不會就不那麼操勞一些?柳蓮二也會有更多的時間放在網球上。
並非是覺得好友手握大權不對,而是覺得自己無法為對方分擔太多,因此期待能夠有人能夠替他分擔一部分。
基於這樣的原因。
幸村精市眯著眼睛看他,突然笑著後退了一步,溫聲道:「你最好是這樣。」
「我寧願累一點,也不願意成為城成湘南那樣的。」
「我知道了。」真田弦一郎悶聲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丸井文太看著精神飽滿的仁王雅治,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昨天那可是四倍的訓練量,四倍啊?這家夥是怎麼這麼精神的?
似乎是注意到他古怪的眼神,仁王雅治突然就趴下來了。
「狐狸,你怎麼了?」
仁王雅治一臉虛弱道:「一晚上沒睡,我好累哦。」
丸井文太一臉懷疑之色:「真的嗎?可你剛剛還很精神的樣子啊。」
仁王雅治縮了縮鼻子,整個人的精神看上去都萎靡幾分。
「總是要打起精神來上學的。」他慢吞吞地說道,「我好餓啊。」
注意到他的視線,丸井文太下意識捂住了桌肚裡的紅豆麵包,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什麼,滿臉糾結地將麵包悄悄遞給了仁王雅治。
「丸井文太,你在交流接耳什麼?」
仁王雅治身體微微一僵,露出更加虛弱的樣子。
班主任往這邊走了一圈,嚴厲的表情舒緩了一瞬。
「不舒服的話今天可以跟我請假。」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說道:「我還可以繼續學習的。」
今天的網球部非常的熱鬧。
幸村精市一走進大門,就看見丸井文太追著仁王雅治跑。
看著仁王雅治十分精神地四處撒潑,幸村精市絲毫不感到意外,他扭頭看向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柳蓮二。
「他們又是因為什麼吵起來的?」
柳蓮二攤開手中的筆記本,語氣平緩道:「因為仁王裝病騙走丸井的一個紅豆麵包吧。」
「最近又沒換季,仁王昨天也早早睡了,生病的概率不大吧?」
「是啊,所以他們又吵起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均是笑意。
真正一晚上沒睡導致今天辦事效率低了不少的真田弦一郎正好走進部裡。
「真是太鬆懈了!你們兩個訓練量翻倍!」
仁王那家夥,一晚上沒睡怎麼還這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