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垃圾的第二天（1 / 2）
直到一行人站在功書吏麵前時，五人還恍恍惚惚沒從先前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別說本就相信些神神鬼鬼的杜國他們了，就連不相信這些的李沖，整個兒的腦子都亂成一片漿糊。
那麼大一卷草席憑空消失的畫麵，實在太有沖擊力了！！！
要不是幾人都是戰場上混下來的，心性算得上堅強，怕會當場給人跪下！
功書吏沒見到那一幕，此刻內心還十分平靜，慢條斯理的詢問lj7427號：「名字？」
名字？
小機器人疑惑，不用檢測儀器？
或許這就是新時空的檢查方式吧。
小機器人一字一句報上自己的編號：「lj……」
功書吏眉頭一皺，打斷：「欸歐接？這是什麼鬼名字，你這家夥再不老實交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可是編號隻有這個呀？
小機器人茫然。
他有些不知所措，視覺采集係統自發收集周圍數據。
這一收集，小機器人就看到了功書吏的登記簿裡那些名字。
【***】【**】【***】【***】……
這些名字基本上都是兩個或三個文字構成。
小機器人眨眨眼，對麵前眉頭越皺越深的人類試探著回答道：「垃、垃圾桶？」
從數據庫裡的信息來看，人類是會這麼稱呼自己這類專門收集垃圾的裝置的。正好三個字，又是區別於字母與數字的文字，所以要的是這個？
功書吏盯著麵前的少年上下打量一番，看得小機器人已經開始思考要是這不是人類要的「名字」的話，自己還有什麼其他「名字」時，前者終於低下頭往簿上下筆。
「嗯……姓那吉，外邦人倒是有這個姓。」他點點頭，又問，「tong是哪個tong？」
「……木字旁。」小機器人回答的語氣有些遲疑。
「木字的橦……好了，那吉橦。」功書吏三兩下寫完名字。
哪怕是小機器人，此刻也察覺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好像……語調不太一樣？
不過沒等小機器人分析出這到底是時空不同的問題，還是的確語調不對的問題，功書吏已經開始詢問下一個問題。
「什麼身份？」
至於名字萬一寫錯？一個區區外邦人罷了，錯了又如何，功書吏才沒那麼多耐心跟這些他國俘虜掰扯呢。
初次接觸人類，在各種人情世故上一片懵懂的lj7427並不理解人類這些復雜的情緒，隻知道要是以後再有人問自己「名字」，他就可以報出——
那吉橦。
至於身份，這個問題簡單！
有新名字的小機器人十分自信的回答：「撿垃圾機器人！」
功書吏：「……」
一旁的李沖等人：「……」
他們沒聽懂什麼叫「機器」，不過「撿垃圾」和「人」這幾個人是聽懂了的。
可能「機器」是他們外邦用語吧。
不過，麵前這人怎麼可能是一個撿垃圾的人？！
幾人沒一個相信這話。
功書吏更是氣得不行，覺得自己竟然被這人耍了第二遍，警告道：「你給我老實點兒！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罰酒？
連「酒」都沒有喝過的小機器人好奇：「好吃嗎？」
功書吏：！
竟然膽大如此！
功書吏哪能容一個他國俘虜如此挑釁，頓時就要放下書簿去拿一旁的長矛。
李沖幾人見此，連忙上前攔住。
「慎重，慎重啊張功書！」
眼見功書吏連帶著要遷怒自己，幾人把人拉到一邊，你一言我一語，小聲把先前看到的那一幕異相講給前者聽。
功書吏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越聽看幾人的目光越充滿懷疑。
「你們……說的可是真事？不是發臆症吧！」
「哪敢在這種事上說謊！就算發臆症，也不可能我們全都發吧？」杜國他們連連舉手保證，「張功書您看，眼下這個情況要不要往上麵報報？」
他們是覺得這種事該往上報的，但就算李沖，也隻是一個小小的伍長而已，根本接觸不到上麵的人，比不得功書吏這種位置。
功書吏遲疑起來。
他看看李沖幾人，又看看還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機器人，頓了頓，放下手裡的武器，重新拿起記錄簿。
「咳，我再問你一次，你先前在靈國是什麼身份？」
功書吏想，量李沖幾個也沒膽子騙他，更別說還說出「往上麵報」這樣的話，說謊的可能性就更小。所以這麼一考量，報是肯定要報上去的，但也不能就這麼一無所知的報上去，該盤問清楚的還得盤問清楚才行。
隻不過從這一刻開始，功書吏盤問的語氣已經不再向先前那樣不耐煩，變得客氣許多。
可惜小機器人在察言觀色辨別人類情緒這方麵，並沒有被特意安裝對應功能，絲毫沒察覺氣氛的變化，隻專心思考人類的問題。
所以，「靈國」是什麼？
這麼想著，小機器人也這麼問了出來。
連帶功書吏在內的李沖幾人全都愣住：「你不是靈國人？！」
那吉橦搖頭。
他不僅不知道什麼「靈國」，甚至連「人」都不是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