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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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春天,很暖。

風輕輕水藍藍。

在這個萬物復蘇的時節裡,朱玉瑾正準備駕崩。

她是大輝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也是最勤勉最吃苦耐勞的皇帝。

是以龍榻邊皇子皇孫哭嚎一片,寢殿外文武百官也哭嚎一片,個個都在哀求她不要走。

她的眼角留下快慰的淚水,一滴兩滴三滴……

心道,終於他娘的解脫了。

下輩子她要當一隻小燕子,自由飛翔。

然後她緩緩閉上眼睛,意識陷入混沌中,人也漸漸入了彌留之際,緊接著就睜開了眼。

朱玉瑾:「?」

她的眼前再也不是明亮亮的龍榻,而是金燦燦的金鑾殿。耳邊也沒有此起彼伏的哭嚎,而是一堆大臣在吵架,內容主要圍繞在「剛剛登基的皇上需不需要廣選秀女充盈空盪盪的後宮」。

她低眸看了看自己,身穿明黃袞龍袍,腦袋也挺沉,該是戴了烏紗翼善冠。

這是在……做夢嗎?

人入彌留之際時,還可以做夢?

一旁的太監總管金喜見她有異,小步前來,彎月要詢問:「皇上,可是龍體有恙?」

朱玉瑾尋著聲音抬眸,望見金喜那張白白嫩嫩的小臉,認了半天才認出他是誰,愈發篤定是在做夢了,因為印象中的小金喜已經是老金喜了,皺巴巴的老臉活像一塊發餿發黴的芝麻千層酥。

她搖搖頭,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哇塞,光滑細膩有彈性。

嗯,年輕時的她確實是朱唇玉麵,擁有一副好皮囊。

也好,能夠在夢裡回到青春時光,該是老天爺體諒她這一生過得太辛苦,賜予她一份小小寬慰吧。

她心有歡喜,既然是在夢裡,就不必再聽大臣們吵吵鬧鬧了,幾十年了,她耳朵早長繭子了,隨即一個瀟灑利落的起身,大搖大擺的走掉了。

此舉落在大臣們眼中,等同於憤然離席。

大臣們又驚又怕,紛紛回憶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惹皇上生氣了。

回憶來回憶去,將上官閣老圍在中間,指責說,你那句「皇後娘娘一直無所出」講得太難聽了,表麵上是在罵皇後肚子不爭氣,實際是在罵皇上不行,皇上是百年一遇的雙甲級乾元,皇上都不行,你肯定更不行!

上官閣老氣得白胡子翹起來,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瞎說。

結果一不小心就和兵馬大元帥——皇後她爹孟佩南來了個對視,那惡狠狠的眼神喲,嚇得他心口老鹿亂撞。

金喜的太監總管之位是朱玉瑾登基後才封的,做了不到一年,從沒應付過此等場麵,匆匆忙忙地甩起拂塵高喊退朝,又屁顛顛的去追朱玉瑾,好不容易追上了,賠笑道:「皇上別把大臣們的話放在心上,自古忠言皆逆耳。」

朱玉瑾生前日日為國事操勞,隻想在夢裡玩個痛快,笑容如春花般燦爛,一邊走一邊道:「無礙,你可知有什麼好玩的,朕想舒舒心。」

金喜沒想到能從朱玉瑾的嘴裡聽到「玩」這個字,要知道從朱玉瑾十歲被立為皇太女時,他就開始伺候朱玉瑾了,其念書那叫一個勤奮刻苦,十六歲監國後更是沉迷於批奏章而不可自拔。

今日卻突然想「玩」,看來是真的被大臣們氣得不輕,道:「畫畫下棋彈琵琶?」

「太文藝了。」

「投壺蹴鞠打馬球?」

「太凶猛了。」

「繡花踏舞踢毽子?」

「太矯情了。」

金喜:你們帝王真的好挑剔。

朱玉瑾卻不放過他,一雙丹鳳眼漫不經心地向上挑,等待他的下文。

帝王心腹不好做啊,金喜倍感壓力,擦擦額頭滾落的汗珠,恰逢微風拂過,帶起陣陣桃花馨香,令他豁然開朗,揣度聖意的同時,又結合方才朝堂上的不愉快,成功會錯了聖意,以為朱玉瑾的「玩」是那種少兒不宜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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