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汪紅寶石的眼(2 / 2)
夏油傑不得而知。
「傑也想要喝酸奶嗎?」津島杏問夏油傑。
如果傑也想要喝的話,這罐酸奶是悟買來給她的,要先問過悟才能夠把酸奶給傑。
否則就是不尊重悟的心意。
津島杏鼓起腮幫子,眼中滿是糾結。
對方猛然回神,一貫溫柔的麵色怔了怔,他搖搖頭:「不想喝,我隻是擔心你吃拉麵會覺得辣。」
「不會的啦,」被關心,津島杏笑彎了眼睛,「我可是很能吃辣的!」
這句話在之後得到了驗證,吃著紅彤彤沾滿紅油的麵條,津島杏甚至在最後用羹匙舀了兩勺辣湯喝。
回去的時候,她還給家入硝子帶了萬寶路牌的香煙。
晚上關燈後,在宿舍進入深度睡眠的津島杏,又看到了那根乾枯的手指。
和昨天夢裡的畫麵一樣,在一片漆黑中隻有這根手指發著淡淡的光暈,不一樣的是,她能夠自主控製自己的身體,就像白天和五條悟對招時,腦子能夠瘋狂運轉的很是清晰。
盯著這根手指看了一會兒。
夢境並沒有結束,仿佛她不做出某種行為,這場夢就會一直延伸下去。
要怎麼做?
是要觸碰它嗎?
津島杏抬起手,用指尖輕輕的戳了一下這根手指,手指給她的觸感很是奇怪,就像是乾枯滿是褶皺的老樹皮。
在津島杏收回手的一瞬間,白光自手指中迸發而出,津島杏被晃的眯起眼睛,手背擋在眼前。
等到白光逝去。
她眨了幾下眼,才適應突然由暗到亮再到暗的光線轉變。
等到完全適應了黑暗,津島杏放下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個很是破敗的神社,神像倒塌,以至於不知道這裡供奉的神明是誰。
窗戶漏風,連屋頂都破了好幾塊,明亮柔和的月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照亮了整個神社。
「是被遺棄的神社嗎。」津島杏低頭掃了一眼,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她驚訝的發現自己赤著腳,原本穿在身上的睡衣,變成了一件有些破舊的白色和服。
她馬上推門跑出去,在神社院子裡盛滿雨水的水缸中,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烏黑柔軟的長發,秀麗的細眉,純澈不染世事的琥珀色眸子,因為緊張而緊抿的唇角。
這的確就是自己的樣子。
除了穿著不一樣外,這就是她。
赤著腳的感覺很不好受,地上的碎石子硌的她腳疼。
走出神社,津島杏看見山腳下的星星點點,這絕對不是現代,而是還在用蠟燭、油燈的不知名古代社會。
她重新回到神社,剛進門注意到了角落裡有什麼東西在動。
津島杏小心翼翼的接近,走進了才發現那是一個被包裹在繈褓中的孩子,她下意識的左右查看,發現這裡除了她和這個嬰兒外並沒有其他人。
津島杏蹲下。
仔細的打量這個孩子。
嬰兒有著一頭櫻粉色的頭發,肥嘟嘟的可愛臉蛋,緊閉的眼睛下分別有一道細縫,黑色的紋路在麵上蔓延,直至沒入脖子下被繈褓覆蓋的地方。
難道是被獻祭的孩子?
津島杏聯想到這一點。
她抬頭查看已經變成碎石,看不出原本樣貌的神像。
如果這裡供奉的是邪神的話,生活在神社周圍村子裡的人說不定會向祂獻祭,以祈求神明保佑村子平安順遂年年豐收。
這孩子臉上被畫上的黑色紋路,說不定就是被村民畫上的,有著特殊意義的獻祭圖案。
也太可憐了。
這麼小的年紀就被獻祭。
津島杏伸手,用柔軟的和服衣袖,輕柔的擦了擦嬰兒臉上的紋路。
在察覺擦不掉後,她上手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才發現這不是被人畫上去,而是這孩子天生的,猶如胎記一樣長在他的臉上。
發現這一點,津島杏解開嬰兒繈褓的繩結,把棉被攤開,看著暴露在空氣中的孩子,她發現這種紋路幾乎遍布嬰兒的全身。
更讓她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孩子擁有著四條手臂,可以說是畸形兒。
不知道第幾次推翻自己的想法,津島杏覺得這裡供奉的根本不是什麼邪神,嬰兒也不是用來獻祭的。
他獨自在這裡,純粹就是因為他擁有四條手臂,被家人遺棄了。
雖然這種事情在古代很是常見,津島杏卻忍不住在內心想,這孩子的父母太過於狠心。
仿佛感應到了他的想法,嬰兒緩緩睜開眼睛。
和頭發溫柔的櫻粉色發絲不同,他的眼睛是猩紅色的,並沒有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與害怕,眼中的神色很是平靜。
嬰兒如同一汪深紅血水的眸子中,倒映出少女訝然的白嫩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