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結果兩人倒的不是日本時差也不是歐洲時差,是兩人獨有的天昏地暗私密時間。
遮光簾拉著,不看時鍾也不能分清外麵是白天還是黑暗。
月見裡的睡眠質量向來不好,沒有藥物安撫基本不能做到一夜無夢的酣睡。累極的她蜷縮在少年的懷裡昏睡,眉頭依然是緊鎖的。
五條悟的手指撫過她身上曖昧的痕跡,最後落到她溫熱的眉宇間。這個隻有在睡夢中才會將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模樣展現出來的少女,完完全全是他的。
一會兒捏捏耳朵,一會兒卷著頭發玩,五條悟撩起月見裡的發梢打了好幾次蝴蝶結,但都失敗了,順滑的長發總是鬆散開恢復原樣。
不知道玩了多久,終於有了困意的五條悟抱著懷裡人睡著了。
兩人再度醒來時,又是一輪新的日月交替。
月見裡一隻手托腮撐著枕頭,一隻手勾住五條悟的褲月要,用萬分感慨的語氣問道:「悟,我們是為什麼要來巴塞羅那呀?」
五條悟總不能說因為東京被自己整的有些亂,所以帶她出來避一避。
「為了吃海鮮飯!」
月見裡一臉「虧你還記得」的模樣,藍眸輕抬。指尖撓過他的小腹,在腹肌上打著圈,八分撒嬌兩分責備地問:「飯呢?」
這些天吃飽饜足的少年戰術性裝傻。
月見裡穿戴完畢準備走門出去,結果被身後的五條悟拉了回去。畢竟五條悟當時一定要挑頂層的套房,就是為了出入方便。
月見裡有些疑惑:「不走門難道走窗戶嗎?」
說完便想起,這個少年確實對窗戶有一定執念。就像電影裡的sider-n。
純白的短袖t在僅有18度的晚間還是有些冷,月見裡環抱住五條悟的手微微收緊。她玩過不少遊樂場刺激的項目,但都是設定好的程序機器,不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就好像自己真的會飛一樣。
兩人在城市相對隱匿的角落站穩腳步,堪堪停在正在表演行為藝術的人體銅像前。
五條悟攬著月見裡的肩膀,兩人有說有笑離開原地,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銅像」被嚇得表情裂開了。
燈光亮起的藝術之城,沒有過多裝飾也有聖誕的熱鬧氛圍。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夏初春末之夜,寬闊的街道邊有一個老人吹著手裡的口琴,眼帶思念,仰望三十六萬千米外的月亮。
雖然有點冷,但月見裡還是選擇了露天的桌椅。
不太餓的兩人點了老板的推薦菜一起吃,經典的加泰羅尼亞菜在外觀上沒有西餐的精致與中餐的色澤,但撲鼻而來的食物香是無國界的享受。
膩歪的小情侶隱於熱鬧的晚市中,從各吃各的到隻吃對方勺子裡的食物,再到肆無忌憚的接口勿。包容性極強的都市文化不會對他們的行為指指點點,他們看著別人神采飛揚的生活,殊不知自己也淪為這平凡之夜的□□。
餐廳裡有架舊鋼琴,隻要顧客願意就能自由彈奏。屆時老板會將餐廳播放的背景樂關閉。
月見裡從甜膩的親口勿中脫開身。修長的手指被大手玩弄於掌心。
「奈奈會彈琴嗎?」五條悟隨口一問。
「應該還記得一些。」
月見裡不是熱鬧的性子,在人群中淡漠但不怯場。那麼說著,她從五條悟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走進餐廳裡。
老板關掉了原先悠揚的古典樂。
歡快的琴聲回盪在街邊不起眼的小餐館裡,是肖斯塔科維奇的西班牙舞曲,活潑的節奏無拘無束自由的氛圍,將夜的浪漫點亮。
餐廳外有人借著音樂起舞,嘴裡哼著節奏與調。
月見裡忘了後來的譜子具體是什麼,憑著七八歲時候的記憶胡亂拚湊,彈琴的手沒有停下來。但這不影響整個餐廳被帶動起來的愉悅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