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鶴老師(1 / 2)
「同學們好,我叫渡鶴西鳥,在之後幾個月,我將暫代夜蛾老師擔任你們的班主任。」
第二天一早,五條悟就在教室裡看見了昨天突然出現,又把不具名怪物帶走的那個青年。
青年眉眼明艷,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中和了狐狸眼天生自帶的誘惑,貼身的灰色西裝勾勒出清瘦的身型,顯得儒雅又文質彬彬。
五條悟承認青年長相不錯,但比起自己還是差得遠了。
他就像是個班級裡的刺頭,坐姿也大大咧咧的:「正道去哪裡鬼混了?」
萬裡川知凜朝他一笑,從教案中抽出一張住院通知書,放在五條悟桌麵上,「說起來這件事也有我的錯誤,阿刺把夜蛾老師打成重傷了,目前正在住院治療。」
「所以,我就來將功補過了。」
這絕對是他最為悲慘的一次生日,夜蛾正道想。
臨近深夜十二點,他還在為五條悟和夏油傑上次任務把咒靈連同人家學校一起炸了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耳邊突然響起了「哢擦哢擦」咀嚼骨頭的聲音,夜蛾正道覺得有些奇怪,就四處望了一遍,卻沒發現什麼異樣。
「就這樣辦吧。」他和學校負責人交涉好後續的賠償問題,便掛斷了電話。
但又有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次是歌聲,斷斷續續的,像是聲帶斷裂的人發出的聲音。
夜蛾正道仔細辨認之後,發現是「籠中鳥」這首在日本婦孺皆知的童謠。
他警惕地調動起了周邊的咒骸,大大小小的咒骸組成了一道圍牆,把他擋住。
黑霧從四麵八方滲入這間小小的辦公室裡,如同蝗蟲過境般腐蝕了辦公室裡一切擺設,最後直沖夜蛾正道而去。
一隻白骨的爪子從黑霧裡探了出來,隨後是頭顱、四肢、以及畸形可怖的軀體,最後這個堆滿了白骨和刺的怪物完全地從黑霧裡脫離了出來,辦公室裡的空氣一下變得稀薄起來。
怪物伸出爪子,對準夜蛾正道的臉,字正腔圓:「你當鬼。」
鬼?這怪物是想要他陪它玩籠中鳥?但籠中鳥最少也需要三個人,怎麼玩得起來?
夜蛾正道看了眼擋在自己身前的咒骸,該不會是讓咒骸們也加入遊戲吧,但咒骸都是他所創作的,他怎麼可能分辨不出自己身後的是哪一隻。
簡直就是送分題。
「嗯?!」夜蛾正道一僵,像是半截木頭似的愣愣站在原地。
他對咒骸的控製正在逐漸減弱!已經快要感受不到他與咒骸之間的聯係了!
不知何時,他所處的地方已經不再是辦公室,而是一個像領域一般的混沌世界,長廊四通八達,有變幻莫測,他上一秒還處在交叉口,下一秒前麵就變成了死路。
黑霧擋住了夜蛾正道的視線。
咒骸們分散站到怪物身側,眼睛都冒著如血般的紅色光芒,它們普遍體型不大,和怪物相比就如同大象和螞蟻。
「籠子縫,籠子縫……身後是誰呢?」
咒骸不能說話,就隻有怪物的歌聲在空中不斷回盪。
它們繞著夜蛾正道轉了一圈又一圈,直至歌聲停止。
「身後是誰呢?」怪物問道。
夜蛾正道的感知力因與咒骸聯係中斷而受到了削弱,這裡的氣息又太過混雜,他根本不知道身後是誰,隻能靠蒙。
他將咒力凝聚於雙手,朝怪物迅速沖了過去,藍色咒力包裹著堅硬的拳頭揮出,但月匈口卻瞬間傳來劇烈的痛感,後背很快滲出了冷汗。
再一扌莫,左月匈有了明顯的凹陷,皮都變得軟軟的,有一根肋骨消失了!
怪物顯然被夜蛾正道這樣不遵守規則的舉動激怒了,拆了他一根肋骨還不滿足,想要更多。
於是第二根肋骨,指骨,脊椎都一點點消失,夜蛾正道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癟了下去,但仍咬著牙不發出痛苦的嚎叫。
怪物許是覺得他的反應有些無趣,反正放著也活不了多久,就抱著一堆鮮血淋漓的戰利品離開了。
「朋友,還好嗎?」萬裡川知凜蹲在夜蛾正道旁邊,問道。
夜蛾正道艱難地掀開一隻眼皮,唇邊溢出鮮血,「你……是……誰?」
萬裡川知凜撓了撓頭,「大概是……來救你的人?」
任務地點的傳送也不是「咻」的一下就能結束的,他和a扯皮扯了很久,感覺要在混沌虛無裡待到天荒地老的時候,就突然出現在了燈光柔和的辦公室裡。
桌子旁癱著一個氣息奄奄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