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穀直君昨天是沒睡好嗎?」萬裡川知凜秉持著人道主義精神關懷道。
穀直圭人眼神有些渙散,瞳孔又瞬間縮成針狀,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怖的回憶般。
他的目光投向場邊的鬆田陣平,教授剛才就是從那人身邊走過來的。
麵對「仇人」,穀直圭人卻沒有什麼憤怒的表現,隻是恍惚地轉移開了視線。
「怎麼了?」萬裡川知凜看見他的眼神,感到些許疑惑。
「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教授不用擔心。」穀直圭人拍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那就好,穀直君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萬裡川知凜突然注意到穀直圭人手腕上掛了一條細細的黑線,看起來不像是手環或者手繩,更像是一條掉落的頭發。
看這頭發的長度,顯然不可能是穀直圭人自己的,他剛剛和某個女生有過接觸嗎?
萬裡川知凜習慣性地讓思維發散,聯想了許多。
「謝謝教授關心。」穀直圭人臉白如紙,感覺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他低下頭,從萬裡川知凜身邊走過。
鬆田陣平扶著膝蓋休息了會,力氣逐漸恢復,他直起月要來,走到萬裡川知凜身前。
「你跟那家夥關係很熟嗎?」他看了眼穀直圭人離去的背影。
「我是誰?」萬裡川知凜挑了下金色的眉頭,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鬆田陣平和他對視一眼,咳嗽了兩聲,「嗯……阿瑪多教授,你跟穀直圭人……關係很熟嗎?」
他看上去不是很情願的樣子,因為阿瑪多看上去實在是太青澀了,像個未成年,對他使用尊稱,總覺得怪怪的。
有種對著弟弟喊爸爸的奇妙感覺。
萬裡川知凜露出笑容,正式回答了鬆田的提問:「他是我的助教,昨天上課的時候你沒有看見嗎?」
「沒注意。」鬆田陣平聳聳肩,上課肯定要專注,誰會去注意其他同學長什麼樣。
萬裡川知凜突然想起了那個尋找高顏值的帖子,突然燃起了推理小說家的好奇之魂,趁著主人公在場,他道:「鬆田同學,你覺得我和你的關係怎麼樣?」
鬆田陣平心頭一震,搞不懂萬裡川知凜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他短暫地糾結了一會,「就是普通的師生關係?」
萬裡川知凜嘴角的笑容僵住,鬆田陣平這個形容真是奇特,難道還有特殊的師生關係?
但既然對麵這麼回答了,他就把話頭順著往下走,掏出了之前忽悠五條悟的那套尊師重道的理論,「那老師有疑問的話,身為學生的你應該會幫老師解答吧。」
鬆田陣平被說話喜歡彎彎繞繞的金毛教授搞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才搞懂了他的話外音,「教授想問我什麼,不會是和穀直圭人有關的吧?」
萬裡川知凜眼睛一亮,他果然沒看錯這小夥子,夠上道:「我聽說穀直君曾經有一個欺負後輩的風波,當時你剛好路過,這件事是真的嗎?」
鬆田陣平撓了撓自己蓬鬆的黑毛,「是真的,我那天想去器材室拿球,還沒把門打開,就有人從裡麵沖了出來,鼻青臉腫,一看就是被人揍了一頓。」
「那個學弟逃走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器材室裡的人有穀直圭人,還有其他幾個男的,不過學弟說下手的就隻有穀直圭人一個人,其他幾個是穀直圭人花錢雇來的,什麼目的不知道。」
鬆田陣平還記得當時的場景,他和穀直圭人麵麵相覷,看著鮮紅的血液從穀直圭人嘴角流出。
穀直圭人和學弟是互毆,學長歸根到底是比學弟多學了一年,在這場架裡占了上風,學弟不敵穀直圭人,撒開腳丫子跑了。
鬆田陣平說的細節和bbs上的有很大差距,比如bbs說的是「圍毆」
「霸淩」,但鬆田陣平講的卻有所不同。
他本人認為穀直圭人和學弟是互毆,後麵調查結果也應該與這個認識相符,否則穀直圭人的懲罰不會這麼輕,出了這樣的惡性事件,還是發生在警校,肯定要做退學處理。
但穀直圭人還好好地站在這裡。
萬裡川知凜接著道:「我看到有人說你舉報了穀直圭人參與了對後輩的霸淩行動。」
「那是亂傳的。」鬆田陣平也不憤怒,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言論,「我看到什麼就跟教官說了什麼,不摻半分假,兩個人都有傷,但其他幾個人身上乾乾淨淨的,沒發現打人或被打的痕跡,學弟也說他們沒動手。」
不止如此,穀直圭人和學弟是特地約在器材室進行決鬥的,學弟憤怒不滿的點在於穀直圭人帶了別人來,破壞了決鬥的公平,而不是自己挨了頓打。
畢竟他也還了穀直圭人幾個大嘴巴子。
這看著有些傻憨憨的學弟最終接受了來自魔鬼教官的批評教育和加訓。
「不知道傳出去怎麼就變成那樣了。」鬆田陣平和穀直圭人的關係其實沒到水火不容針鋒相對的地步,就是普通校友。
雖然是互毆,但校方對穀直圭人的處罰更重,就是因為穀直圭人雇的那幾個人。
他們是被穀直圭人帶進來的,本身是無業遊民,那天是開放日,許多想要到警校繼續深造的大學畢業生前來參觀,進出都比較容易。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運動場,器材室這邊都沒什麼人,除了鬆田陣平,也沒人見到「穀直圭人攜其小弟圍毆小可憐後輩」,全部聚集在禮堂了。
「原來如此。」萬裡川知凜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穀直圭人和後輩約架,但不明目的地多帶了幾個人,引起後輩不滿,又正好被鬆田陣平撞破,才有了後麵的事件。
穀直圭人無論從外表,還是和萬裡川知凜相處的表現來看,確實不像是會主動霸淩別人的人,這樣一捋,的確合理多了。
但是他們約架的緣由是什麼,鬆田陣平也不知道,不管是穀直圭人還是學弟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不願意透露一個字。所以他也沒辦法告訴萬裡川知凜。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萬裡川知凜笑眯眯道,明明長了天使般的麵容,這笑容卻無端令人害怕。
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鬆田陣平渾身汗毛豎起,就聽見眼前的小教授說:「時間快到了,準備上場當一名英姿瀟灑光芒四射的足球運動員吧!」
你37度的嘴裡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又殘酷的話的。
鬆田陣平無奈地接過萬裡川知凜遞過來的球衣。他才剛跑完步,簡單吃了個午餐,雖然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腿也不再發軟,但還是不想上場,太累了。
還好臨時充當隊長的伊達航說他打完上半場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他們。
如果連半場都支撐不了,直接下場也沒問題,身為鬼塚班的班長,伊達航有信心也有決心把勝利帶回來。
「進球就交給你了,我們的前鋒!」伊達航拍拍降穀零的肩膀,對他有絕對的信任。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也穿戴整齊進了球場,比起足球,其實他們更擅長棒球,平時也會去看甲子園的比賽。
甚至他們寄予厚望的前鋒,是在昨天才開始了解足球比賽的規則的。
但警校生有一點好,特別是鬼塚班的,身體素質倍棒,學東西也快。為了他們班級的榮譽,上場的十一名隊員包括場下三名替補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蓄勢待發,全力以赴。
鬆田陣平穿上了七號球衣,他們學校一向尊重傳統,潛意思就是球衣也是一屆屆穿成上來的,帶著歲月洗刷過的痕跡,即使攤開也能看見皺巴巴的折痕,估計是臨時洗過,還帶著一股子洗衣粉和陽光的味道,不過很快變被空氣中青草的清新所掩蓋。
降穀零後背上是大大的一號,他說站的位置也讓他成為了全場矚目的那一個。
另一邊的對手是天賀歡所在的班級,天賀歡看著文文弱弱,沒想到也上場了,他一如既往沒有表情,不合碼數的寬大球衣襯得身板更小了,看著像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萩原研二是門將,他的反應速度和諸伏景光差不多,兩人對位置也沒太多要求,就猜了個拳,贏的當門將,從結果上看,萩原研二要比諸伏景光幸運一點。
「hagi的運氣一向不錯。」鬆田陣平有些自豪道。
諸伏景光附和:「嗯,萩原以後一定能在職場上平步青雲。」
萩原研二失笑,「比起這個,祝我每次出任務都能成功歸來更有用一點吧。」
他的目標就是安安穩穩當個警察,對向上爬沒有那麼大的執念。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鬆田陣平攬住萩原研二的肩膀,十分自信。
萬裡川知凜眼睛微眯,對手隊伍裡大部分麵孔他都十分陌生,有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個人頭發很長,他來警校幾天,都沒有見到留長頭發的男生,還是一個加長版妹妹頭,深黑的頭發遮蓋住那人的臉龐,額前劉海也已經過了眼睛,讓人不由得懷疑他能不能看清路。
那人僅僅露出一個下巴,就已經給了萬裡川知凜些許熟悉感,總感覺在哪見過。
他是11號,站在了天賀歡身後,是邊防後衛的位置。
萬裡川知凜彎月要去問場邊的替補:「你們這個比賽有具體的人員名單嗎?」
他沒見過裁判,裁判應該也不認識他,說不定可以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