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精神科醫生（2 / 2）
看來是他看走眼了。
數碼暴龍揉了揉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重的眼皮，他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好困一坐進車裡，他就又開始困了。
算了，比起強迫別人不情願地陪他尬聊，他還是眯一會兒比較好。
行車安全最重要。
數碼暴龍攏了攏當做外套的淺藍色襯衣，他略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便閉上眼睛靠在頭枕上，昏昏沉沉地閉目養神了起來。
沒一會兒，數碼暴龍就感覺意識變得模糊了起來，他逐漸陷入了慢波睡眠當中，隱隱聽見了指甲在屏幕上接連輕響的敲擊聲。
凱瑟琳一直在用眼角餘光，從後視鏡裡注視著數碼暴龍的情況。
見數碼暴龍逐漸神色放鬆地入睡了，凱瑟琳又轉過頭去審視了數碼暴龍一會兒，她才收回了視線，劈裡啪啦地在手機屏幕上敲擊著文字。
而司機則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目不斜視地繼續開車。
吸血鬼或者說血族這種物種並不算是隱秘，至少對於掌控這一個國家各種密辛的英國政府來說，算不上是什麼知識盲區。
甚至，在麥考夫所管轄統帥的諸如cia等情報部門中，還有著一些吸血鬼血脈成員。在超能力和異類種族層出的當今，許多國家都對這些非人類種族有著一定的管理和適應措施。
數碼暴龍變成了吸血鬼這並不是一件特別棘手的事情。
——在麥考夫看來，這隻是食譜和物種的改變。
前者也許還稍微有點小麻煩，但還算不上問題的程度，而後者則根本毫無意義也沒有對得知此事的夏洛克和麥考夫產生任何影響。
畢竟，麥考夫認為，就算是他的小弟弟變成了吸血鬼，也改變不了達倫是所有福爾摩斯當中，感情最充沛、最無害且更喜歡以感情而非頭腦做事的那個。
達倫·福爾摩斯可是在情緒極端不穩定的情況下，也隻是選擇向內攻擊，而非攻擊他人的平和類型。在安全性上，麥考夫對達倫是一百個放心。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達倫變成生命力更強大的吸血鬼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以後很難再通過不那麼疼的方式，成功傷害到他自己了。
這也就意味著，怕疼的達倫，安全係數高了很多無論是從哪個方麵。
但是讓麥考夫無法徹底放心的是數碼暴龍轉化後的身體情況，以及造成這一切，目前目的並不明晰，且成分不明的『遊戲』。
數碼暴龍並非是以常規方式——『被初擁』——轉化成吸血鬼的。
雖然注射吸血鬼血脈這點，似乎和交換血液的『初擁』原理相近，但是不經過專業人士的確定，麥考夫無法真正放心。
而凱瑟琳，就是cia在吸血鬼這方麵算得上是專業人士當中，最有經驗的一位。
『氣息比較穩定，轉化得很成功。他至少看起來
要比年輕一代的小輩們穩定和強大許多，但是具體多少因為他現在狀態太過虛弱的原因，我看不出來』
『你的兄弟在轉化完成後，應該攝入過部分鮮血，但是這點血液根本沒辦法支撐他轉化後需要的能量』
『他現在的狀況沒辦法說好，但還不至於糟糕到沉眠休息的地步。不過再晚上兩三個小時，你大概就可以在幾年後看見一個剛蘇醒的兄弟了。：d』
『對了，至於你提到的遊戲？是這個東西吧，算了不重要——反正無論是什麼，我都沒在你的兄弟身上發現什麼異常的力量，不管是魔法、超能力、催眠還是其他的什麼我了解的力量通通都沒有。』
『說真的，如果不是他真的變成了吸血鬼，我能給你的建議就是：不如帶他去看看精神科。當然，現在我同樣持有這個建議——你的弟弟看起來腦袋並不是很靈光的樣子，也許非正常方式的物種轉化，確實有可能對他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一長串的消息被凱瑟琳接二連三地發出，沒一會它們就從『未讀』變成了『已讀』。
凱瑟琳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兒，就收到了她的同事兼重度弟控控製狂的回信。
【麥考夫：我會的。】
凱瑟琳眨了下眼睛，她想了想才大概明白，麥考夫是說他會抽時間帶夏洛克去看精神科醫生的。
凱瑟琳剛想回復說『相信我，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她就又看到了麥考夫緊隨其後發來的第二條消息。
【麥考夫：他補充夠血液穩定住狀態後，你能辨別出達倫的層次嗎？】
凱瑟琳停頓了一下，她又回頭嗅了嗅空氣，分辨了一下氣味。
『大概？我不太確定你知道的，我有點『臉盲』。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比我強，當然了比我的孫子還是強上不少的。』
這次麥考夫比上次停頓的時間長了一會兒，凱瑟琳等到手機都自動熄屏了，她才等到了麥考夫姍姍來遲的回信。
【麥考夫：做得不錯，女士。你的工作時間結束了。】
凱瑟琳挑了下眉，她劈裡啪啦地回復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說做得不錯，而且這並非是工作——隻是我大發慈悲地免費幫忙而已』
『下次請說：謝謝您，漂亮的女士』
『順便一提，你的《30句百試百靈高情商對話庫》該更新了，小子。』
『以及，這次不用謝。』
信息發出後，凱瑟琳意料之中的沒有再收到麥考夫的消息。她心情不錯地收起了手機，朝著司機吩咐了一聲，讓他在路邊停下了車。
「把他還是按照原計劃，送到基地那裡。」
汽車停穩，凱瑟琳轉過頭朝司機叮囑了一句，便下車離開了。
凝望著黑色轎車重新啟動，而數碼暴龍仍舊在半催眠引導下沉沉地昏睡著，凱瑟琳才拂了把波浪卷的紅發，轉過身婀娜地朝著附近街道的酒吧去了。
『工作時間』結束了，但是對於早就退休了的吸血鬼而言，美好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整套檢查和有關『遊戲』莫名其妙詢問測試做下來，數碼暴龍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記憶不怎麼清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眠不足的緣故，數碼暴龍一直覺得自己腦袋飄忽忽的，像是在夢遊一樣，隻有零星的意識。
一直到麥考夫把他一整隻塞進了車裡，說『空出下周一周二的時間，我會在這個時間段幫你預約一次和精
神科醫生的會麵』後，數碼暴龍才像是終於從一場漫長的連環夢境中清醒了過來，逐漸找回了意識。
車門被麥考夫『砰』得一聲關上，這讓數碼暴龍陡然一個激靈，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理解起了剛才麥考夫在他耳邊叮囑的事項。
說來奇怪，明明剛才數碼暴龍腦子還昏昏沉沉的，但是麥考夫的這句話卻像是印在了他的腦袋裡一樣，無比的清晰。
「他給我預約了什麼——？」數碼暴龍懵逼地回憶著剛才麥考夫的話，汽車已經被司機啟動，逐漸加速，駛出停車區。
數碼暴龍連忙按下了車窗，他一點都不講究乘車規範地把頭和上半身彈出車窗。數碼暴龍扯著嗓子對麥考夫離開的背影喊道：「你乾嘛，我沒病？餵！麥考夫——你什麼意思啊餵！」
數碼暴龍見麥考夫根本沒有任何回頭或是停頓的意思，他連忙抱住了駕駛座的頭枕，探頭把一張威懾力很強的俊臉懟到了司機大叔的臉前：「大哥，停車！停車！拜托——！」
司機大叔：我聽不見，也看不見，一心開車。
見司機大叔沒什麼反應，數碼暴龍直接催眠著給打工人司機下達了一個『開回去，創麥考夫』的指令，讓黑色四輪轎車一個急轉彎，急速懟到了麥考夫的身前。
麥考夫的腳步一頓，他將手搭在手杖上，鎮定自若地看著車頭上的車標懟到了他的手杖不到10厘米的地方，沒有任何慌張的意思。
麥考夫挑高眉毛看著急匆匆從他身前車上跨下來的達倫，他若有所思地說：「看來你的層次比凱瑟琳想得還要高一點」
「什麼？」數碼暴龍沒聽明白麥考夫在說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嚷嚷著質問道：「你為什麼要給我約精神科醫生？」
「麥考夫，你不會以為我跟你說得吸血鬼——還有『遊戲』都是都是我胡思亂想出來的吧？！」數碼暴龍問。
「沒有。」麥考夫撐著手杖，麵對焦躁的數碼暴龍冷靜地說：「隻是需要確認物種的轉換對你精神狀況的影響而已。」
「什麼？」數碼暴龍不滿地抗議說：「你這是物種歧視，我感覺我現在精神狀態非常好，前所未有的陽光開朗，根本不需要什麼精神科醫生——」
「是精神科，不是心理科。」麥考夫糾正了數碼暴龍話語裡對精神科醫師治療範圍的誤解，同時他平靜地說：「但是你現在的過激表現，以及你之前在瑪莎麵前的激情演講，和崩潰落淚」
被精準打擊的數碼暴龍話語猛然一滯，麥考夫這家夥！
麥考夫淡淡地瞟了一眼看起來很想反駁，但是吭哧吭哧說不出話的達倫·福爾摩斯，他繼續說：「我有必要通過這種方式，確認——物種的改變並沒有讓受到什麼精神汙染，或者對你造成什麼精神傷害。」
聽著麥考夫這罕見可以被稱為是『關心』的直白話語，數碼暴龍陡然停止了搜腸刮肚的醞釀。
數碼暴龍（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
——麥考夫這是在擔心他嗎？
他、數碼暴龍竟然還有這一天！
麥考夫的下一句話，徹底擊潰了數碼暴龍所剩無幾的抵觸心理：「達倫，這不是歧視，隻是必要的確認而已。」
「那、那好吧」
數碼暴龍毫無骨氣地被說服了。
不過很快數碼暴龍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眼睛一亮，說：「不過醫生得我自己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