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安室透十指交叉,雙肘拄在桌子上,撐著下巴,眼中含笑。
墨藍色的圍裙係在身上,陽光穿過玻璃窗,傾灑在金色的頭發上,搭配淺淺的笑容,在這樣溫馨的午後,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溫柔。
被這樣的波本盯著,早川花英條件反射的低下頭,借著吃三明治躲避目光。
別傻了,這樣的波本是偽裝。
溫柔什麼的,都是錯覺!
「蘇格蘭,真是令人懷念的代號。可惜,三年前,公安臥底身份曝光,死掉了呢。」安室透輕飄飄的說。
早川花英咬著三明治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
怎麼會?!
明明那天從太宰治的口中能聽的出來,織田先生活了下來。
東京的官方有在暗中尋找預言異能力者,難道不是說明警校組的幾人都逃脫了命運嗎?
不對,三年前東京官方才開始調查……不會最後隻剩一個人的時候才重視那封預言信吧!
早川花英抬眸,試圖從波本的臉上看出什麼。
然而,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波本就是波本,不是降穀零,不是景光的幼馴染,他當然不會對蘇格蘭的死憤憤不平。
甚至會得意吧,又一隻老鼠被清除了組織……
該死!
「早川,表情過了哦。怎麼?在物傷其類嗎?」
安室透聲音溫柔的提醒。
早川花英咽下三明治,露出乖巧的表情:「安室先生,你在說什麼?身為組織成員的我怎麼會替公安惋惜。」
「最好是這樣。」
安室透說完這句後盯著早川花英若有所思。
忽然,他伸出手,目標明確的是女孩的臉頰。
早川花英想也沒想的轉身翻找隨身小包,拿出化妝鏡。
一邊照,一邊嘀咕:「咦?吃到臉上了嗎?」
安室透的手落空,他並不意外。
收回手,繼續盯著對麵的女孩。
被討厭了呢。
女孩子躲避不喜歡的熟悉男性騷擾,似乎都喜歡假裝若無其事躲開,給足了雙方麵子。
一來心造不宣的表示,她不喜歡這樣,二來,畢竟沒說出口,以後見麵也不會讓雙方尷尬。
能說,真不愧是各方麵都很溫柔的好孩子嗎?
這樣可不行。
很容易讓不知分寸為何物的人得寸進尺。
例如他,笑。
早川很漂亮。
不是貝爾摩德那種性感張揚的美人,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很舒服的溫婉秀美的長相。
太良家了。
他似乎能看見在某個節假日的午後,溫柔美麗的夫人穿著舒適的睡袍坐在庭院回廊,烏黑的長發綺麗的披散在後背,纖細白皙的手指拂過茶盞,轉頭笑意盈盈的輕喊「阿娜達」。
尤其她真心實意對著你笑的時候,總覺得陽光正好,眼前的一切都被點亮。
嗯,這對他……對他們這種身處黑暗中的人真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呢。
對於組織其他人來說,他因為看上了她,所以對她另眼相看,他們絲毫不覺得意外。
甚至根本不需要其他理由,隻是單純的見色起意就夠了。
波本的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早川花英垂眸合上化妝鏡,渾身變得毛毛的。
怎麼回事?
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
或許是女性天生擁有的直覺在作祟。
原本坐在對麵的波本站起身,繞過桌子,坐到了她身邊。
從未有過的,周圍空氣隻是因為一個男人的靠近就變得焦灼,本來好好的隱藏在襯衫和圍裙之下,那過於精壯充滿力量的軀體,忽然間格外具有存在感。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升不起任何吐槽的念頭,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危機感在向她每一寸皮膚,每一個裸露在外的毛孔發出警報。
橫濱初見時,哪怕波本把她摁到牆上,威脅的手指停在衣領與皮膚的交界,仿佛下一秒就會扒開她的衣服都沒給過她如此巨大的危險感。
高中打工那幾年,她見過太多惡意垂涎的目光。
她一直以為,波本對她是沒有某方麵想法的。
哪怕她明知道波本不是正直的警察先生,她也更多的是覺得,波本對她是奇怪的養「寵物」心態。
波本看她的目光一直很「乾淨」。
一直到剛才為止。
那雙藍灰色的眼睛此時充滿了深沉的侵略和占有的欲望。
越來越近了……
他想乾什麼?
是……要親口勿嗎?
早川花英慌張的看著波本那張過於英俊的臉龐越來越近,藍灰色的眼睛一秒都沒有錯開,專注的盯著她,她甚至能從波本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慌亂的倒影。
不行!
太近了!
絕對不行!
「咣當當」一陣椅子倒在地上的巨響傳出。
早川花英憋紅了臉,在巨大的危機感下,在波本的呼吸清晰的吹拂在臉上,充滿戰栗感的瞬間,她狠狠推了一把,同時後躲。
沒有任何意外的,波本早有準備。
早川花英的用力在他看來更像是小貓在鬧脾氣。他沒有被推開,相反,早川花英自己因為巨大的反作用力,全身向後仰倒。
一切不過瞬息之間,波本伸手略微用力將早川花英拉進了懷裡,向後倒去的椅子「咣當當」幾聲翻倒在地上。
早川花英原地懵了幾秒。
心髒急促的跳動,耳中發出陣陣轟鳴。雙手撐在對方的月匈肌,哪怕隔著圍裙和襯衫,也有一種燙的驚人的錯覺。
驚嚇般的收回手,在意識到她現在還在波本懷裡時,早川花英再次推了推,這次,她輕鬆的從金發男人懷中離開。
料理台處的榎本梓聽到響聲,好奇的向他們張望。
早川花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勉強的假笑:「我去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