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江州江南(1 / 2)
乾朝和北方齊朝之間有著一條高聳入雲的山脈,雲端之上是白雪皚皚的雪山,雲端之下是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
雪山上的雪水融化,化作河流流下。
一條奔湧的大江形成,溫養了諸多生靈。
乾朝將此地成為江州。
小橋流水,船渡人家,杏花微雨,山水如畫。
一片詩情畫意。
安羽緩步走在青石板路上,路邊小販叫賣,讀書人采風念詩。
安羽的一頭鮮艷顯眼的紅發此時已經變成了不顯眼的黑發,身上瀟灑的青袍也換做了青衫。
但是一身貴氣卻是絲毫無法遮掩,看去仿佛就是一位濁世佳公子。
安羽的身後跟著一個有些可愛的童子,書童打扮。
「山主大人,我們有必要這樣嗎……」書童打量著四周,有些無奈的說道。
書童不是別人,正是菜藤。
菜藤本體雖然是白菜,但是開慧後壽元跟那些長青木差不多,所顯化出來的道體也是童子模樣。
這一次安羽來到大後方沒有喊紀武或者白玉跟隨,因為這二者都參與過戰爭保不齊有人見過二人。
水文氣質出眾,過於紮眼。
菜藤就成了最好的隨從人員。
「多感受一下人文,人族能夠崛起不是沒有理由的。」
安羽笑著回應道。
菜藤撇了撇嘴,似乎對人族的社會活動並不感興趣。
「沒想到來了這裡還能夠遇見江南的景象。」
安羽好奇的來到了一家書店,翻閱了基本誌怪小說。
「哎,歡迎公子,請問公子想要什麼類型的書籍,小店保證給您找出來!」
一位夥計眼前一亮,看見安羽的氣質後屁顛屁顛的上前。
安羽饒有興致的翻閱著書籍,一邊詢問道:「夥計,你們這裡最厲害的宗門是哪裡?」
「宗門?啊!城北的野狼幫蠻厲害的,公子是有事情找他們幫忙嗎?以公子的身份倒不如去城主府,城主府的高手多啊。」
「哦?」
安羽臉上掛著笑容。
乾朝修真界皇權下鄉,乾朝皇室的勢力遍布全境,不似景朝皇室那般的傀儡。
「乾朝的高手確實也多啊……阿菜,付錢。」
安羽將手上的書籍塞進袖子裡就離開了,菜藤掏出銀子。
「當真搞不懂,凡人居然對石頭感興趣。」菜藤滴咕著。
「這些可不止是石頭……」
安羽隻是搖了搖頭。
安羽踏遍了江南水鄉,坐了船,吃了美食,看了戲曲,不似大妖,反而是遊歷的公子。
安羽伸了一個懶月要。
月要間忽然出現了一個葫蘆,葫蘆震動了一番,一道信息傳到了安羽的心神當中。
「嗯?也差不多了。」
「大人,前麵有妖氣……但是沒有感知到任何人族修士的氣息,也沒有什麼禁錮陣法的氣息……」
妖氣?!
妖修在人族境地出現隻有兩種可能,第一,人族養的,第二妖族把人族打下來了。
但是菜藤所說的跟以上兩種情況根本就不沾邊。
「嗯,氣息很淺,一般的凝丹修士根本就發現不了,而且還有躲避照妖鏡的手段……」
安羽眼中出現了興趣之色。
他和菜藤能夠躲避照妖鏡體係,完全是因為安羽的神識強度太高了,完全遮蔽了二人的氣息。
對方又是什麼寶物。
「冬冬。」
一座有些清貧的院子的大門被叩響。
裡麵讀書的年輕男子伸頭看了看,連忙說著:「來了,來了。」
「您是?」
年輕男子長袖青衫,臉上帶著澹澹的文氣和堅毅但無貴氣和傲氣,顯然是未登科。
年輕男子見安羽一臉溫和氣質不凡,身後書童亦是麵善可愛,心中的戒備頓時消散。
「在下安羽,遊歷至此,奈何盤纏用盡,身無分文,請問可否在兄台家借宿一晚,明日我好友就會借我財物急用。」
安羽拱了拱手,仿佛真的是一位遊歷的讀書人。
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乾朝的科舉可不是明清時期畸形的八股文取士。
「見過安兄,在下許宣。」
「見過許兄。」
「來來來,裡麵請,家舍貧寒,還請安兄見諒。」
「無妨。」
「說來慚愧,我家境貧寒,不能像兄台一樣行萬裡路,甚至要靠娘子養活。」
「出生貧寒不是恥辱,而且能有一位這樣支持你的娘子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想……」
「哎,兄台……」
二人坐在一張簡單的桌子邊,仿佛自來熟的一般聊了起來。
菜藤在一邊站著,有些奇怪為什麼安羽能夠跟人族的讀書人聊的這麼合。
妖族也不是沒文化,他們的文化大多來自血脈傳承,而且靈山方麵也會開展部分文化課。
但是人族文運昌盛,學習是修真極大的組成部分,甚至出現了儒道這種能跟劍道碰一碰的厲害修行之道。
安羽雖然是大妖,但是妖族文化和人族文化實在差距過大,菜藤沒想到安羽對人族文化了解這麼深。
「相公,我回來了,今天給你買了好多你愛吃的……」
一位容貌不說有多麼絕艷,但也是小家碧玉清秀可愛的女子走了進來,女子穿著粗布揮衣,頭上紮著代表婦人的發髻。
可是當女子看見屋中還有兩人的時候童孔頓時一縮。
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二人存在的氣息,在她的感知當中,屋子內明明隻有自己相公。
「安兄,這是拙荊,清兒,這是安羽安兄,來我們家借宿一晚。」
許宣隻感覺跟安羽誌同道合,來到清兒的身邊,小聲的說道:「院子裡的雞殺了招待安兄吧,安羽遠來,一路上顛簸。」
讓許宣有些奇怪的是,原本一直節儉的清兒這個時候隻是應了下來,沒有其他的反應。
按照許宣的了解,清兒根本就不會對剛剛認識的朋友殺了家中為數不多的雞,這讓許宣準備的一大堆說辭都沒了用處。
「哈哈哈,拙荊去準備飯菜了,粗茶澹飯,還請安兄不要嫌棄。」
「怎麼會呢?」
「安兄,我們說道哪了?」
許宣眼睛發著亮光說道。
這個突如其來的朋友不僅僅在各種思想上跟自己高度口勿合,屬於誌同道合了,而且還經歷過不少的事情,這些事情都不是自己這個死讀書的能夠了解的。
而許宣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隻有一牆之隔的廚房,清兒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渾身顫抖,眼神當中都是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