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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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本堂少了楚王和齊王,便少了許多鬧騰。散學時秦王朱樉笑道:「老六老七不在,靜得出奇,才發覺李師傅講課竟這麼無聊。」眾人皆笑。

太子笑道:「昨兒乍聽說老七挨了打,我還擔心。好在父皇打得不重。昨晚遣內官去探望他,內官回來直接稟說『齊王爺想必已經沒事,疼都是裝的』。你們說,他裝得是有多不像?」眾人越發大笑。

朱樉見朱橚也跟著笑得甚歡,笑罵道:「老五好意思幸災樂禍!同是犯了事,爹怎麼既沒揍你,又沒將你禁足?孫娘娘罰你都比往日輕。是不是留待哥哥們來管教你?」

朱橚側身一步往太子身後躲了,涎著臉笑道:「要管教我,也是要大哥來,二哥你且歇歇罷,管好自己沒犯事被爹揍就不錯了。」嘴上挑釁,一邊說,一邊卻往太子身後縮。

朱樉作勢要打,被朱標笑著攔下,朱橚躲在朱標身後探出頭來沖他吐舌頭。

兄弟幾人鬧了一會就散了,朱橚偷偷給朱棣使了個眼色,秦王、晉王則跟太子去東宮。年關將至,諸王王妃進宮覲見皇後和太子妃,既是一同謀劃籌辦節慶,也是如敘敘親情。此時秦王妃和晉王妃都在太子妃處。

待另外三人走遠了,朱橚拍拍月匈膛笑道:「哥,這回我可是從頭到尾咬緊牙關沒把你供出來。」

朱棣失笑道:「本就是你把我拖下了水,還好意思來請功?」

朱橚嘿嘿笑。

朱棣數落了他幾句,說道:「孫娘娘病著,你近日乖巧些,別再生事。我今早聽母後和儀華說,孫娘娘這次的病,不隻是身子生病,更有長年累月的心病。心病本難解,你就別添堵了。」

「心病?什麼心病?」

「想必是女人家的心事,她倆當著我的麵,沒細說。」

「嗯……」朱橚倒沒覺得貴妃這次發病與以往有何不同,不過哥哥既說了,他便聽著。話鋒一轉,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笑道:「哥,知道人家閨名啦?剛剛說叫什麼……『儀華』?是哪兩個字?」

「你嫂嫂的閨名也是你叫的?」朱棣抬腿就要踹他,被朱橚躲了,故意逗他道:「哥你到底是啥時候知道的,才見麵第二天,就已經叫得這麼順口了?」

「用你管!」

「嘖嘖,儀——華,儀——華……」

朱棣一把扯住他,上手去捏他的嘴,朱橚張不開嘴吐不清字,話音全成了一串「嗚嗚嗚」。

另一廂,朱標、朱樉和晉王朱棡三人同行,朱樉笑道:「你們說,老五這事兒,老四摻沒摻合?」

朱標笑道:「你管他做甚?父皇都沒追究。」

朱樉笑道:「嗨,無聊取樂罷了。你們看老四,今天可是老老實實一聲兒不吭。他以前要麼背鍋,要麼甩鍋,可不是這樣的。」

朱標笑道:「老四的媳婦進了宮,他可不得夾著尾巴好好做人?你看老三,今兒不也是一言不發?」

晉王八月間新婚,娶的是晉王左傅兼太原衛都指揮使謝成的女兒謝卓夷。

見他沉默無言,朱樉笑道:「老三?大哥說你呢,也不接話。晉王妃一來,就把你的魂兒都勾跑了?你的魂兒,現在是不是已經在東宮坐下喝茶了?」

朱棡濃眉一挑,冷哼一聲道:「大丈夫行走世間,誰在意一個婆娘!」

朱樉笑道:「嗬,也不知道年初是誰聽說父皇給訂了謝成的女兒,高興得走路不看腳下翻進禦河裡。」

朱棡卻沒有跟他說笑的心情,沒好氣道:「二哥回家教好自己的王妃說漢話就行了!」秦王妃是北元丞相擴廓帖木兒的妹妹,蒙古貴族出身,漢姓「王」,小名「觀音奴」,長得比畫裡的觀音還漂亮,可惜漢話還懂得有限。起初朱樉和她說話,旁邊還需有個色目人宦官充當翻譯。

若在平常,朱樉因王妃貌美,樂得以調/教她說話為趣,並不以此為恥,但今日朱棡態度惡劣,朱樉的暴脾氣一點就著,剛要惱,被朱標握住手臂,笑道:「行了行了,我昨兒才跟爹說,老二老三成婚後都穩重了,今年做得弟弟們的表率了,你們倆就又鬧孩子氣。」

太子妃常氏正和秦王妃在殿內拉家常,聽得通報太子與兩王到,連忙出迎,兩廂見禮。

晉王妃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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