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東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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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正在歡暢得趣的時候,祿存一喊,敗了他的興頭,自然賺不到好臉色。

祿存一麵低著頭幫朱棣打理衣裳,一麵嘀咕道:「爺,真不是我,都是長庚那小子逼我……」長庚剛要還嘴,挨了朱棣一眼刀,立馬閉嘴。

儀華被朱棣寵得渾身嬌軟無力,由宮人服侍沐浴更衣,坐在菱花妝鏡前,照見自己形容,眉目間嫵媚含春,與在家做姑娘時大不相同,心下又羞又甜,暗暗道:「從前聽卓夷向瀟虹抱怨晉王『粘人』,原來男人『粘人』起來,是這般粘法。」

朱棣著皮弁服,儀華著翟衣。入宮先朝見帝後,又詣東宮。

太子著皮弁服,坐受燕王夫婦四拜;太子妃著翟衣,站著受他們兩拜,再答以兩拜。

太子和太子妃各說了些勉勵的話,禮畢,太子笑道:「我向爹請了旨,召老二老三兩家進宮來,你們的好日子,大夥兒沾沾喜氣,兄弟妯娌們趁機聚聚。」也是體諒瀟虹在宮中寂寞。

各自換了常服,落座,瀟虹叫奶娘牽皇長孫出來與叔叔嬸嬸相見。

雄煐膚色白皙,眉眼清秀,像仿著朱標畫出來的。長到一歲半,已能扶著桌子到處走,嘴裡會嘣單字,喊「爹」「娘」「爺」「奶」。喜歡人多,見了這對俊俏親切的大人,興奮得繞著桌子一圈圈轉。

朱棣和儀華都極愛他,輪番抱在懷裡逗他玩。

「雄煐,叫『叔』,叔——叔——」朱棣哄他。

「蘇——蘇——」雄煐學得不像。

「叔——叔——」朱棣撅著嘴,又教。

「蘇——蘇——」

樂得大人們都笑。雄煐自己也「格格」笑,露出上下兩排八個小白牙。gonЪoΓg

朱棣愛看他笑,雙手把他舉得高高的,雄煐樂得「啊」「啊」叫,小胖胳膊小胖腿張牙舞爪地舞弄。

「四弟真是喜歡小孩兒。」瀟虹笑道。說罷去看儀華。

朱棣聞言也扭頭看她。

儀華紅了臉,強行辯解道:「皇長孫聰明伶俐,誰見了都喜歡。」

另外三人都含笑。

這時秦晉二王趕到。因卓夷帶了濟熺來,故而在帝後那頭滯留久些。濟熺半歲,五官一點點長開,一日比一日漂亮精致。皇帝皇後見了都憐愛,逗弄好久,逗得他乏了,到東宮時正在繈褓中睡著,奶娘抱著。

各自見過禮,太子笑讓雄煐向叔叔嬸嬸們問好,雄煐烏溜溜的眼彎彎一笑,大叫一聲「好」,又自己拍巴掌,拍著拍著巴掌,手離了桌子,一個站不穩,若非奶娘張臂護著,險些倒在地衣上。虛跌這一下,跌得他一愣,下人們忙趕上來扶,他也不哭,站穩了,又笑。

兄弟妯娌幾個忙嘖嘖誇贊孩子靈透懂事。

瀟虹在旁看著,觀音奴滿眼的艷羨,手有意無意放在小腹間,是很饞孩子了。

「想來她也很心急了罷,比她小的妯娌都已經生育了。」瀟虹心想。若換做自己,既無娘家,又無子嗣,偏偏公爹還給丈夫安排了位次妃,大概每晚要愁得夜不能寐。但她看觀音奴,似乎麵相又不似那般愁苦。再去看毓靈,毓靈看雄煐的眼神,滿是新鮮好玩——不像是為人婦者的母性慈愛,倒像是在家的女孩兒看弟弟妹妹的眼神。

女眷們隨太子妃避到後殿去,兩個孩子也叫奶娘抱走安置。

瀟虹和卓夷兩個,早就等著儀華成婚好拿她打趣,落座看茶,下人們都退出去,瀟虹便笑道:「燕王妃,燕王好不好?」

儀華猜到這些壞姐姐們定要捉弄她,若服軟肯定要被嘲笑個沒完,於是她雖麵色潮紅,但撅著下巴裝出一副不怕人笑的硬氣:「好得很!」

那幾個人沒料到她如此,都一怔,卓夷先起身上前捏住她下巴,臉湊近了笑著逼問:「小丫頭長本事了啊?來吧,跟姐姐們說說,燕王怎麼個好法?」

儀華還嘴硬:「隻有我知道,偏偏不告訴你們!」

卓夷笑道:「瀟虹姐你瞧,我管不了她了!」

瀟虹笑道:「是麼?小丫頭有燕王撐月要,月要杆兒硬了?說不說?說不說?」也起身來按著撓她癢癢。

儀華怕癢,肋骨和腋下尤其不經撓,「受刑」捱不過幾下,便討饒笑道:「我招,我招便是。」

三人笑作一團。

笑到一半,漸漸覺得似乎冷落了觀音奴,便笑著收了玩鬧,各自坐回椅子上。

儀華笑道:「還是觀音奴姐姐和毓靈姐姐最疼我,不像你們,欺負人。」她刻意回避了「二嫂」這稱呼的尷尬。

真要喊「二嫂」,兩個人都是「二嫂」。畢竟皇帝造出「次妃」這個名頭,不妻不妾。

觀音奴不是同她們一齊長大,少些親近;漢話說得又不好,始終羞於開口,故而隻在一旁溫柔微笑。

而毓靈,雖與她們是打小兒的情分,也愛嬉鬧,甚至性子更豪爽,但因所嫁非所愛,自是不能同她們一般將新婚之事逗趣取笑。她沒有上前一起廝鬧的興致,也隻是含笑而已。

瀟虹笑道:「這會兒嫌我們欺負你,等你們各自就藩了,你就在北平那天寒地凍的地方想我們罷!有在大同的,有在西安的,天南海北,再聚可就難了。」

卓夷笑道:「她到時住著元朝的舊宮,寬寬敞敞,舒舒服服,才不會想咱們。」親王府邸皆按規製建造,唯獨燕王府,為節約民力,沿用元朝皇帝舊宮,破了例。皇帝特意傳旨說明此事,不許其他諸王攀比。

儀華將府邸一節避而不談,笑道:「我偏偏就愛冷地方,就愛看『燕山雪花大如席』。」

卓夷笑道:「你愛冷地方?怪不得聽人說,燕王妃成婚當晚凍出風寒,行完朝見禮又住回了坤寧宮呢。」

儀華臉頰紅成石榴色:「是哪個嘴碎的人,到處說。」

卓夷笑道:「這宮裡還有不透風的牆?你跟姐姐說說,你們那晚到底怎麼了,莫非忙了整宿沒蓋被麼?怎就能把你給凍出風寒來?」

儀華捏住她挺翹的鼻子,笑道:「你又來了!不正經的……太子妃管不管?」

瀟虹笑道:「你們消停些罷……我真怕你倆將來就藩,王府屋頂上的青琉璃瓦都要被你們掀翻去。」

卓夷指著儀華笑道:「然而這個人,小騙子,隻敢在咱們麵前鬧,旁人麵前端莊嫻靜得很。宮裡宮外上上下下說起燕王妃,都說自幼如何如何『貞靜守禮』,連母後和各宮娘娘們也被她騙過了。真該請娘娘們都來看看。」

瀟虹笑道:「徐丫頭雖然鬧你,在夫婿麵前卻溫婉,哪像你整天折騰人家晉王。還是秦王有福,王妃安詳溫順——你該嫌吵了罷?我每回都被她倆吵得腦殼疼。」

觀音奴掩口笑道:「妾愛聽兩位弟媳說話哩,有趣得很哩。」她說漢話時總帶個尾音,難以改掉,自己覺得羞,故而說話時常拿帕子掩口。

瀟虹「王妃」兩字說出口時,自覺失言,怕毓靈多心,但看毓靈在旁跟著笑,一臉無所謂、似乎對此毫無知覺的樣子,鬆了口氣:好在是毓靈,比她心思還要大條些。

瀟虹笑道:「說起就藩,我聽太子爺說,父皇有意,過些日子,讓秦王、晉王、燕王就藩前去一趟鳳陽。」

卓夷笑道:「我們倒無妨,隻是這新婚的——」

皇帝拍板定下的事,儀華怕卓夷議論招禍,忙將話頭截住,笑道:「用你替我們費心!」

瀟虹見她倆眼看著又要鬥嘴,笑道:「都吃橘子罷!鳳尾橘也有、漳州橘也有,很甜,堵一堵你們的嘴。」

觀音奴拿一個橘子來剝,橘皮汁水染汙指甲,因宮人們不在旁,毓靈也不待喚人來,自己掏出絲帕拉過她的手給她仔細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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