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夜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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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裝醉提前從接風宴上溜號,朱橚也跟著離開,其餘幾位親王則陪衛國公鄧愈、沐英和馮誠等幾位從征將領飲酒至深夜。

太子曾說,秦王與衛國公之間關係微妙。沐英這次冷眼旁觀,席間推杯換盞,也覺得秦王待鄧愈雖恭敬,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對比當年阿標如何對開平王、朱棡對謝成、朱棣對徐大將軍,朱樉這怎麼都不像是女婿對丈人的態度。

沐英自己也有女兒,知道做父親的,向來將女兒視作掌上明珠,凡是與女兒相關的事,都會敏銳些,因此猜想鄧愈定也隱約察覺秦王不對勁。

沐英臨行前,太子命他查白蛇案,而重點要查的對象,是秦王。

太子願意相信秦王,但抓到真凶前,他也不敢百分百斷定秦王不是幕後主使。

秦王與他同母所出,年紀隻相差一歲,在眾兄弟中對他構成的威脅最大。

朱標不是生性多疑之人,也無心打壓同胞弟弟,但眼下若有疑慮橫亙在兄弟之間,裂隙隨著時間推移隻會擴大。唯一能消解疑慮的辦法,就隻有查個透徹。

畢竟就算真凶不是秦王,奸人也極有可能正藏身於秦王府中。

否則,很難解釋為何此人跳過秦王而對晉王、燕王出手。

要查案,此時是最佳時機。若等諸王回京,鳳陽隨行人員混進整個秦王府的編製中,查起來更像大海撈針。

他不像父親那樣,喜歡處處安插眼線,因此唯有臨時請沐英去查。

希望沐英的動作能比儀鸞司更快。如果秦王真的深涉其中,被沐英查到,尚有轉圜餘地,若落到儀鸞司手裡……

沐英作為一個男人,再怎麼足智多謀,想要刺探秦王府內部的事,何其難也。

男女內外有別,男人一旦跟別家的內院扯上關係,格外紮眼,容易打草驚蛇。沐英年少時便為太子吃過這樣的虧。

那時太子還小,剛知道常遇春將軍的長女是自己指腹為婚的妻子,整日纏著沐英叫他幫忙打聽小未婚妻的事,雞毛蒜皮都要聽,沐英又不忍心拒絕嬌弟,每每都滿足他,最後害得沐英被常茂誤會對他姐姐有意。太子成婚前,常茂還偷偷挖了一壇女兒紅,拉沐英去他家一處別苑,說:「我敬文英(沐英字文英)兄是英雄,可惜你與家姐少些緣分,這是姐姐出生那年我爹釀的酒,今日我與文英兄一醉方休。」

沐英:「令姊年紀對我來說太小了些,我……」

常茂打斷他,嘆道:「若是年紀,倒也無妨,可惜家姐的婚事是皇上金口玉言定下,不容悔改……」

沐英:「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

常茂:「文英兄,我懂你,你心裡有苦說不出……」

至今沐英的兒子沐春都已經十多歲能帶出來打仗了,常茂那小子看他的眼神,還帶著憐憫。

有過這樣的慘痛教訓,這次沐英查案,是有備而來。

但他始料未及的是,接風宴當晚,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獲。

秦王豪爽好客,竭力款待,這晚諸將喝得大醉,沐英也趁勢裝醉。

次妃鄧氏在後院聽說父親醉得厲害,便遣人來稟告秦王,請秦王將衛國公留下過夜。秦王便命人收拾王府前院的幾間房出來,將幾人暫時安置在王府。

沐英與馮誠分在了西廊上的同一座廡殿,沐英在南廂,馮誠在北廂。

沐英在床上躺了片刻,心想,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既然今夜在王府住下,不如明日請秦王帶他們遊覽後花園,趁機觀察一番王府後院情形。

他正在心下盤算,忽然聽得中堂有極輕的腳步聲,隨即聽得馮誠低聲喚道:「文英兄。」

沐英故意不應。

馮誠再喚「文英兄」。

沐英刻意打鼾。

馮誠又喚了一聲,猜測沐英確實睡了,便輕輕推開房門,走出去。

沐英趁他與殿外侍衛低聲說話,輕手輕腳下床,躬身走到窗前。

聽得馮誠與侍衛說要去淨房,沐英便知其中定然有假——真要解手,幾次三番試探著叫他做什麼?

沐英點破窗紙,見馮誠一路沿抄手廊往北去,便鞋也不穿,隻穿著襪子,悄悄走出房來,也跟侍衛說去淨房,追蹤馮誠而去,不許人跟著服侍。

鳳陽王府與京城皇宮結構相似,隻是規製降天子一等,因此沐英在其中不至於迷路。

馮誠走到長廊盡頭,往西出小門,到西夾道。通常淨房便在夾道一側。gon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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