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 / 2)
蘇橙陽這輩子沒覺得一頓飯能吃得她心滿意足到可以立即飛升的程度。
小林總在她心中的天平立刻又往天使那邊靠了許多。
最後蘇橙陽吃飽喝足,撐得動彈不得,癱坐在椅子上一臉饜足。
小路走到桌邊看著桌上風卷殘雲一般的狼藉,嘖嘖嘆息道:「蘇橙陽,你說你這麼小的身板怎麼能吃得下這多東西,這一頓恐怕又得長胖好幾斤。」
蘇橙陽眨了眨眼睛,有氣無力地說:「人為食亡,鳥為財死……」
小路橫她一眼,說:「別以為我不懂文化,明明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怎麼到你這裡就變了。」
蘇橙陽說:「沒什麼區別嘛,反正意思都一樣。」
「區別大了。」
不多時,覺得她們應該吃完了,林予重新回到房間。
當看到癱坐在椅子上,頂著圓滾滾的肚皮的蘇橙陽時,他愣在原地許久,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片刻後,他看向旁邊的一臉無辜的小路。
小路警惕地說:「乾嘛瞪我?是你讓她吃的,不能怪我。」
以為小林總會怪罪小路,蘇橙陽掙紮著要從椅子上坐起來,一邊氣喘籲籲地說:「別怪小路……」
林予無奈地嘆息道:「帶她上去換身衣服,出去消食,不然晚上睡不著。」
小路領命,連拖帶拽地把蘇橙陽弄到房間裡去,給她換了身衣服。
小路一邊換一邊嘀咕:「你說你平時挺冷靜的一個人,怎麼在食物和金錢麵前,這麼容易犯渾呢。」
蘇橙陽吃飽喝足,讓乾什麼就乾什麼,乖巧得不得了,聽見小路埋怨一般的話,她側過身抱住小路的胳膊,像小貓一樣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說:「那我就是喜歡嘛,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賺夠錢回老家開一家書店,然後混吃等死。」
小路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你啊,能不能有點誌氣!」
「誌氣又不可以吃嘛。」
沒辦法,小路隻好拖著蘇橙陽在周邊散步,想到餐桌上韓鬆雪說的話,蘇橙陽順便在超市裡買了許多可能用到的東西。
回到酒店後一番洗漱下來,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
蘇橙陽幾乎倒頭就睡,還做了一個美夢。
睡夢中,蘇橙陽模模糊糊感覺有人在推自己,她朦朧地睜開眼睛,房間裡亮著一盞小燈,床邊站著一道朦朧身影,看著像是一個人,但是腦袋足足比正常人類的腦袋大了好幾圈。
睜開眼睛那一刻,蘇橙陽渾身血液都涼了。
她呆呆地看著床邊的身影,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橙陽……橙陽……」
蘇橙陽頓時被嚇懵了,直到那人用一隻帶著溫度的手推了下她的肩膀。
「橙陽!」
一張臉從黑乎乎的機器後麵探了出來。
「……小路?」蘇橙陽怔怔喊道。
「是我。」
小路把肩膀上扛著的機器放下來,借著房間微弱的光線看向床上一臉懵逼的蘇橙陽,解釋道:「這是節目組的安排,你沒有收到通知嗎?」
蘇橙陽茫然地搖頭,「沒有。」
然後她看向小路手上的攝像機,閉上眼睛再睜開,用一種近乎歇斯底裡的語氣,小聲道:「我差點就被你嚇死了!」
小路笑了笑,然後說:「不應該,節目組說昨晚在卡片放在你床頭了。」
小路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床頭上一看就沒有被打開過的卡片,她將卡片遞到蘇橙陽麵前,「喏。」
蘇橙陽打開卡片,上麵是節目組留的一段話,讓她晚上睡覺穿好睡衣,第二天工
作人員會到房中叫醒他們,進行拍攝。
蘇橙陽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解釋道:「我昨晚洗漱完就睡了,沒注意看。」
小路說:「幸好林總有先見之明,讓其他人在外麵等著,讓我扛著機器先進來。」
因為是在酒店,蘇橙陽並沒有像在家裡那樣,穿得很整齊,於是說:「你讓他們進來吧。」
「嗯,隻是拍攝一段起床洗漱和整理行李的片段,沒多少鏡頭,別擔心,你如果困的話一會兒到車上再睡。」
「好。」
早晨拍攝隻用了幾分鍾時間,等拍到想要的畫麵之後,節目組就離開了她的房間,臨走前囑咐她收拾行李,四十分鍾後樓下集合。
蘇橙陽打開手機一看時間,才不到七點。
小路在酒店裡給她拿了些牛奶麵包,匆匆吃過東西,蘇橙陽就把自己昨晚買的東西全部塞進了行李箱,然後就拖著行李和小路在大堂等其他人。
蘇橙陽實在困得慌,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不一會兒,韓鬆雪也拖著行李來到大堂,和蘇橙陽相比,她簡直可以稱得上精神抖擻。
「橙陽!」空盪的大堂裡忽然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給蘇橙陽嚇得一激靈,瞬間驅散了她的睡意。
她猛地睜大眼睛,驚魂未定地看向韓鬆雪走來的方向,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地震了。
「這位是……」走近後,看到蘇橙陽身邊的小路,她疑惑問道。
蘇橙陽道:「她是我的助理,叫路茵。」
「你好你好。」韓鬆雪沒什麼架子,說著就朝小路伸出了一隻手。
小路回握住她的手,贊美道:「韓小姐,你比電視上好看。」
韓鬆雪點頭說:「小路,你比一般女生黑。」
蘇橙陽:「……」
小路倒是不介意,笑說:「對,有些人美黑還到不了我這種效果。」
蘇橙陽又鬆一口氣。
韓鬆雪在蘇橙陽身邊坐了下來。
蘇橙陽好奇地問:「鬆雪,你因為你這張嘴,被人打過嗎?」
韓鬆雪:「……」
小路:「……」
蘇橙陽,你因為你這麼坦率,被人打過嗎?
當然沒有!
蘇橙陽一般不會冒失,隻是看得出來韓鬆雪並不在意,她本身就是喜歡直來直去的人,所以才會這麼問。
韓鬆雪想了想,一臉嚴肅地點頭說:「實不相瞞,還真被打過。」
小路:「……」
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幾人在大堂等了二十來分鍾,其他人就提著行李陸陸續續走了下來。
因為都是強行被叫醒,大家臉上都沒什麼精神,女生臉上隻有一層薄薄的底妝,男生更乾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就走了下來。
參加節目的嘉賓在娛樂圈都沒什麼名氣,自然也沒有那麼多包袱。
不一會兒,節目組安排他們上車。
上車前,蘇橙陽把行李交給了小路,和韓鬆雪、宋鳴安坐上了同一輛車。
他們剛好九個人,三個人一輛車,節目組可能是看昨晚他們三個人能聊到一起去,就把他們安排在了一起。
「不知道節目組會把我們帶去什麼地方。」韓鬆雪嘆息道。
「二位姑娘不用擔心……」
韓鬆雪瞥了他一眼,「醒醒,大清早就亡了。」
宋鳴安:「……」
這倆人一個入戲太深,一個口無遮攔,蘇橙陽就充當起了中間暖和氣氛的人。
「而且去之前也沒有任何提示。」蘇橙陽嘆息道。
宋鳴安道:「你們知道一個說法嗎?」
兩人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問道:「什麼說法?」
宋鳴安坐在副駕駛,側過身來,回頭看著二人,說:「這應當算是綜藝界的潛規則,如果一個綜藝節目沒有請到當紅的流量,無法保證收視量,節目組就會犧牲一些小透明來製造爆點。」
「啊……」
「說重點。」
「為了娛樂大眾,節目組會故意安排一些情節讓嘉賓出醜,以此來滿足觀眾扭曲的心理。」
兩人麵麵相覷,「什麼扭曲的心理?」
宋鳴安道:「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類似於小醜?小醜越是滑稽可笑,觀眾越是開心,這是凡人身體裡的劣根性。」
韓鬆雪翻了個白眼,「你別說廢話,綜藝節目本來就是娛樂大眾,不讓觀眾看你滑稽可笑悲催的一麵,難道讓他們看你吃飯喝水拉粑粑睡覺?」
蘇橙陽認同地點頭,「還有你說話正常一點,大清真的亡了。」
宋鳴安:「……」
他嘴一閉,轉過身看向窗外不發一言。
韓鬆雪道:「你一嘴大道理,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蘇橙陽想點頭附和,又看見宋鳴安緊繃的下顎線,忍住了沒有說話。
「你們不能因為我是男的,就一起排擠我。」
片刻後,宋鳴安回過頭一臉不滿地看著兩人。
韓鬆雪一臉認真道:「不,就算你是個女的,我也覺得你的話沒什麼道理。」
蘇橙陽點頭,「對。」
「橙陽,你不能跟她一起對付我,我們倆的交情比她深。」宋鳴安看向蘇橙陽。
韓鬆雪皺起眉頭,「你們倆之前認識?」
蘇橙陽想了想,點頭,「我跟他的交情,大概比你早十分鍾。」
「那從現在開始,你和他絕交十分鍾,我們的交情就是一樣的。」
「你幼不幼稚?」宋鳴安氣急。
「說得出交情這種話你幼不幼稚?」
蘇橙陽嘆了聲氣,趕緊轉移話題,問前排的司機師傅:「師傅,你知道節目組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嗎?」
司機師傅通過後視鏡看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擺了擺手。
宋鳴安一臉唏噓,「師傅,是我們冒昧了。」
韓鬆雪嘆道:「原來師傅是個啞巴。」
蘇橙陽道:「對不起,我代她向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