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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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橙陽在心裡告訴自己,肯定是因為這樣。

小路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他們群裡,在照片下麵留言:

「今晚沒什麼活動,諸位要一起出去玩嗎?」

白天因為有工作人員跟著,還在錄節目,眾人都沒有玩得太盡興。

蘇橙陽腦子裡有點混沌,怕自己想不清楚,又怕自己想得太清楚,最終她還是保存了那張照片,在群裡回復道:「好啊。」

蘇橙陽一回復,韓鬆雪就跟著跳了出來:「我也要去!我想玩過山車!」

宋鳴安:「+1」

蔣姍琦:「+1」

……

後麵又有幾位嘉賓回復,最後大家決定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就一起出去玩。

不多時,田蓉和何絮姍姍來遲,酒店服務人員開始上菜。

吃飯前,副導演又和他們玩了個遊戲,這回是成語接龍,蘇橙陽勉強還能堅持幾輪。

小路和林予站在門邊看著眾人。

林予若有所思地看著蘇橙陽,不清楚到底是在想什麼。

小路在群裡保存照片,當翻到林予和蘇橙陽的那張合照時,她把手機舉到林予麵前,「哥,快看,你和橙陽的合照。」

聞言,林予收回視線,垂眸看向手機屏幕。

半晌,他開口:「發給我。」

「全部?」小路問道。

林予瞟了她一眼,反問:「你說呢?」

小路努嘴,嘀咕道:「虧我還想幫你一把,什麼態度嘛。」

林予眸子輕眯,說:「我和橙陽的事你不要插手。」

「那這張照片你不想要了吧?」

林予抬眸,「發過來。」

「一張十萬。」

「嗯。」

小路一喜,同時也有點後悔,早知道就說一張一百萬了,他哥答應得那麼爽快,肯定能給她。

照片發過去,支付寶到賬十萬元,小路喜滋滋地捧著手機,這比她一個月工資高多了,還當什麼助理,當狗仔算了,專門拍蘇橙陽。

遊戲結束之後,工作人員結束了一天的拍攝,收拾機器準備回去休息。

席間,田蓉起身去洗手間,其他人繼續在桌上聊天,韓鬆雪在給他們講一些外國娛樂圈的八卦,蘇橙陽專心吃飯,左耳進右耳出。

田蓉從位置上出來,情不自禁往門邊的林予看了一眼。

林予正在幫工作人員整理器材,她收回視線低下頭,走到門邊時刻意放慢腳步,等林予搬著器材轉身的瞬間,與他手裡的機器撞到了一起。

「啊……」

田蓉痛呼一聲,後退一小步。

林予怔了怔,沒想到身後有人,「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機器比較笨重,田蓉猝不及防地撞上來,手背瞬間破了皮,出現一道紅痕,還在向外滲血。

她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了林予一眼,搖頭說:「我沒什麼事。」

說完,將破皮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我回去洗一下就好了。」

林予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機器交給旁人,說:「傷口需要消毒。」

「沒事,我……」

林予道:「你先稍等一下,我讓酒店拿醫藥箱過來,你的助理呢?」

田蓉道:「她有點不舒服,在房間休息。林先生,我沒什麼問題,你不用擔心,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說完,她沒有再給林予說話的機會,朝他友善地笑了一下,就離開了房間。

林予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頭。

離開房間後,田蓉來到衛生間,打電話讓助理拿了醫藥箱過來。

她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讓林予關心她,隻是想借這件事給林予留下印象,讓他對自己始終保留著一份愧疚,以後他們就還有機會相處。

如果剛才就接受林予的好意,林予可能轉頭就把這件事忘了。

森姐知道此事之後,不由向她豎起大拇指:「難怪你當初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麵拿下楊修已。」

田蓉不以為意:「男人嘛,底子都一樣。」

蘇橙陽正在專心吃飯,韓鬆雪忽然撞了撞她的胳膊,說:「剛才你家林總把田蓉給撞了。」

蘇橙陽疑惑抬頭,「什麼?」

韓鬆雪朝門邊抬了抬下巴,林予依舊在幫工作人員整理器材。

「就剛才,她去廁所的時候,林總不小心碰到她了,好像還流血了,結果她笑了笑就這麼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打什麼歪主意。」

蘇橙陽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田蓉正好從門外走進來,手上貼著創口貼,林予見後問了句什麼,田蓉笑吟吟地搖頭,似乎在說沒關係。

蘇橙陽看著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麵晃了晃神,然而她此時此刻想的竟然是,不知道以後站在林總身邊的人會是誰,那一定是一個很漂亮、很優秀的女人吧?

和林予交談兩句,田蓉回到座位上。

她倒了一杯酒,不徐不疾地向蘇橙陽走了過來。

「橙陽,我敬你一杯。」田蓉用貼著創口貼的手端著酒杯,朝蘇橙陽揚了揚。

蘇橙陽回過神來,呆呆地看向她。

田蓉接著說:「無論你信不信,之前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並不知曉,但是我依舊想向你道個歉。對不起,當初是我連累了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以後能成為朋友。」

田蓉表情和語氣都很誠懇。

白天在錄製節目的時候,蘇橙陽就有意排擠她,如今已經結束拍攝,蘇橙陽更不可能接受她的道歉,跟她做什麼朋友。

她之所以主動找她示好,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如果蘇橙陽拒絕她,目的就達到了,裝可憐、裝無辜是比威脅怒罵更好的反擊方式。

蘇橙陽腦子有點亂,懶得分辨她那些話是真的,那些話是假的,更何況她本身就不在乎。

蘇橙陽拿起桌上的杯子,碰了碰她的酒杯,低聲道:「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但是這杯酒我會喝。」

這是林予教她的,隻是不想讓對方下不來台,僅此而已。

蘇橙陽說話聲音並不大,除了她們兩人,周圍其他人都沒有聽見。

田蓉顯然沒想到蘇橙陽會是這種反應,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蘇橙陽也沒管她什麼反應,將杯子裡的酒水喝光,就轉頭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田蓉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行的,如果被蘇橙陽這麼輕描淡寫地揭過去,她豈不是白白向對方低頭了?

田蓉當然不可能輕易讓這件事過去,她抬起頭猛地一口將酒灌了進去。

「蘇小姐,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何嘗不是受害者呢?如果當初修已跟我商量,我絕對不會允許他那麼做,你可以不接受我的道歉,但是沒必要羞辱我吧?」

田蓉的聲音回盪在整個房間裡麵,眾人瞬間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門邊林予也駐足朝她們看了過來。

蘇橙陽一臉懵逼地抬起頭來,嘴角甚至還沾著幾顆米粒,她疑惑地問:「什麼?」

她隻是不接受她的道歉,這種行為應該算不上羞辱吧?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喝到你滿意為止!」

說完,她一把拿起桌上的酒瓶,不由分說就往嘴裡灌,還順手把酒杯重重拍在桌上,破碎的玻璃片劃破了蘇橙陽的飯碗。

飛濺的酒水和食物殘渣險些直接拍到蘇橙陽臉上。

蘇橙陽垂下眸子,看著麵前破裂的碗,以及滿桌被毀了的食物,她深吸一口氣,抽出一張紙,慢條細理地擦了擦嘴角的殘渣,隨後抬眸看向身旁雙眼泛紅的田蓉。

「你知道嗎,浪費食物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

蘇橙陽麵無表情的時候,本來就給人一種難以接觸的感覺,此時冷下臉來,更是將這種感覺發揮到極致。

蘇橙陽不是傻子,她看得出來,田蓉是在借題發揮,仗著她的話其他人沒有聽見大肆發揮。

可是,其他人還在用餐,別人還沒有吃飽,她不應該這樣隨意地毀了他們的用餐時間。

房間裡的人對蘇橙陽都有一些了解,麵對網上鋪天蓋地罵她的言論,她都能一笑置之,從來沒有露出過像現在這樣的表情。

韓鬆雪有點懵逼,但看蘇橙陽臉色不怎麼好看,獻寶似的把手裡的碗遞過來,「別生氣,我剝的螃蟹和小龍蝦,給你吃吧。」

其他人:「……」

你還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田蓉也僵住了,一時之間拿著酒瓶沒有動作,她沒想到蘇橙陽的反應不按常理出牌就算了,房間裡的其他人也一點不按常理出牌。

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是應該第一時間來阻止自己、安慰自己嗎?怎麼注意力全在蘇橙陽身上?

蘇橙陽直勾勾地看著她,眼裡沒什麼溫度,「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但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蘇橙陽很少會說這種帶有攻擊性的話,眾人聽後隻是驚訝地看著她,沒有別的反應。

蘇橙陽不想跟她廢話,扭頭從韓鬆雪手裡接過她剝了一晚還沒來得及吃的螃蟹和小龍蝦,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此時田蓉的處境就變得十分尷尬。

可出乎意料的是,在場包括經常當和事佬的齊甫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出聲打破僵局。

蔣姍琦神情復雜地看了田蓉一眼,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將頭低了下去。

「橙陽,你的手!」韓鬆雪突然在旁邊大驚小怪地喊了一聲。

蘇橙陽這才感覺到,拿著筷子的指尖有一點刺痛。

她低頭一看,手指被瓦片劃開一道小口子,鮮血打濕了筷子,滴落到碗中,弄髒了一碗的美味食物。

這一刻,心中糾結和迷茫、幾次三番失去愛吃的食物,以及指尖連心的疼痛,讓蘇橙陽委屈的情緒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眼眶迅速紅了起來,低下頭,眼淚啪嗒砸在手背上。

眼淚接二連三,無法控製。

蘇橙陽抖動著雙肩,扯過一張衛生紙粗魯地想去擦指尖的鮮血。

林予不知何時走到她身旁,抓住她拿衛生紙的手,眼裡侵著幾分心疼,「先消毒。」

蘇橙陽嘴角一撇,通紅的眼睛看著他:「我還沒吃飽。」

蘇橙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發現自己在林予麵前,像一隻在外麵受了委屈回家向主人撒嬌的小狗。

希望主人能扌莫一扌莫她的頭,安慰她兩句。

但是她好像選錯了撒嬌方式,林予聽見她的話,臉色卻沉了些,問道:「不疼?」

蘇橙陽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有點不敢哭了,半晌才點頭說:「有一點。」

說完之後,她又補充道:「但是可以忍。」

意思就是疼痛可以忍,但是飢餓不可以。

林予被她氣笑了,一把將她從座位上拉起來,「我先帶你去處理傷口。」

感覺他好像有點不太開心,蘇橙陽沒敢講話,順著他的動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林予的掌心溫熱,五指輕鬆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向外走去。

在整個過程中,眾人不約而同保持沉默,眼神直勾勾地停在他們身上。

田蓉站在不遠處,緊張地看著蘇橙陽兩人。

當他們從麵前經過的時候,她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酒瓶,竟也感受到手掌傳來些許刺痛,她不禁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右手側邊手掌有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處,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田蓉抬起頭來,繼續看向從麵前經過的那兩人,卻猝不及防地對上男人冰冷的眸子。

男人深邃的眉眼本應多情,平時亦是一副春風含笑的模樣,可此時此刻,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隻有無盡的冷意。

田蓉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一瞬間如墜冰窖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倉惶錯開視線。

「田小姐,你的行為涉嫌故意傷害,另外——」

走過她麵前時,林予飄飄的仍下一句話。

「——碰瓷也是一種違法行為,請你自重。」

聽見男人的話,田蓉臉上剎那間褪去血色,掌心的疼痛一瞬間變得劇烈起來,疼得手指一縮,酒瓶滾落在地麵,瞬間摔得四分五裂。

蘇橙陽像隻鴕鳥似的,被林予牽出了房間。

他問酒店工作人員要來了醫藥箱,隨後將蘇橙陽帶到門口露天的看台上。

夜晚的風微涼,像雨絲一樣,滲透進衣服裡。

傷口的疼痛已經被手腕的溫度所覆蓋,蘇橙陽垂下頭,看向他握住自己的那隻手,心跳如同鼓聲,在耳邊一圈一圈放大。

怎麼辦?

真的快要不受控製了。

可是,這不行啊。

她和林予,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她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停在一個階段擺爛,可林予不一樣,林予是注定會一直往上走的人,想要追上他的腳步,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蘇橙陽知道自己絕對做不到。

可是怎麼辦啊……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林予。

如果不能及時製止,如果被他發現,蘇橙陽會被立刻拋棄的。

這讓她如何是好啊?

想到或許有一天,林予會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蘇橙陽就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一路上,林予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回頭。

他把蘇橙陽帶到無人的露台,將她按進椅子裡,感覺到了她的顫抖。

在蘇橙陽愣神瞬間,一件西裝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肩上,一股陌生卻好聞的氣息將她包裹。

蘇橙陽怔怔地抬起頭來,發現林予在她麵前半蹲下來,穿著一件黑色襯衫,修長的手指打開醫藥箱,在裡麵找出碘伏和棉簽,隨後抬頭看向蘇橙陽。

在和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蘇橙陽不知所措地低下頭,移開了視線,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林予不由失笑,將東西放在她身邊的長椅上,「怕什麼?不應該生氣嗎?」

蘇橙陽不是怕,是心虛。

她嘟囔道:「我生她的氣,又沒生你的氣。」

林予沒說話,將她的受傷的手指放在膝蓋上,然後用棉簽蘸了些碘伏,「有點疼,忍一下。」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說:「應該沒關係吧?反正你可以忍。」

蘇橙陽:「……」

她發現了,林總還挺會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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