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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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

冬日的晨陽總是遲懶。翳翳的霧籠罩著伯府前院一排排翠瓦朱閣。

雁歌打著哈欠走進鳳隱閣前廳,一手端著軟巾胰子,一手提著盛清水的木桶。

他身後快步跟來一個仆役,瞧服色是前院的粗使。

雁歌「哎」了兩聲,擔心吵嚷鬧醒主子,刻意壓低了嗓音,「你乾什麼?誰叫你進來的?」

仆役堆笑奉上手裡拎著的炭爐,「對不住,今兒早上管炭火的小子鬧肚子,怕爺晨醒穿衣裳冷著,我趕緊替他送了新炭來。」

雁歌這才不追究,揚揚下巴道:「東西放著,你趕緊出去,鳳隱閣不比旁處,再不要進來。」

那仆役連連躬身,賠著笑臉退出去。

步聲傳來的時候,顧傾已醒多時。她起身探一眼窗外,見院裡立著個灰撲撲的人影,似乎瞧見了她,立時快步溜出院子。

雁歌拐進薛晟的宴息處,見屏後背身立著頎長的人影,穿著單薄的軟綢裡衣,手握劍柄隨意揮挽了幾下。

雁歌喚聲「爺」,把水桶提到另一側的淨室。屋裡清早就窗扇大敞,那炭火幾乎已熄了,他走進來沒感受到半點熱氣。

薛晟卻麵無表情褪了裡衣,沉步走到他身邊,將軟巾投入淬著冰碴兒的水裡。

雁歌隻想象那般冰寒,就忍不住齜牙生懼,「爺,這種天氣,井都結冰了,您還用涼的沖身,可不怕……」

話未完,薛晟已將冒著涼氣的軟巾搭在堅實的脊背上,在水盆中浣了麵,又舀一瓢冰涼的冷水沖在肩背上頭。

他側過臉來,鬢上滴著水珠問雁歌,「怎麼?」

雁歌擺擺手,擠出個笑退開一步,「沒、沒事兒。」

他下意識瞥了眼外頭鋪疊整齊的床帳。

昨晚眼瞧著顧傾姑娘進來,屋裡沒一會就吹了燈,顧傾又整晚沒離去,他心裡還琢磨,未必爺終於開竅,肯憐香惜玉了?

這般一瞧,竟是什麼都沒發生。

他猜不準薛晟到底是為什麼由頭這般苦熬,換做是他,顧傾那樣的出眾顏色主動送上門,是絕不可能不出手的。

視線不免去瞧薛晟月要下,他也撞見過不少五爺晨起的模樣,不像有什麼病症。

想不通,也不敢多說什麼,在薛晟目光掃過來前,乖覺地退到淨房外頭立著。

片刻,屋外傳來女孩柔細的嗓音,「爺可起了麼?」

雁歌瞥了眼薛晟,見他整衣正冠,已然穿戴停當,便笑著去掀簾子,「爺起了,姑娘有事?」

顧傾還穿著昨天那身衣裳,頭發一絲不亂,鬢角略有點潮,應是才洗漱過,臉上勻的妝淨了,美貌卻半點不減,她疊手一福身,輕道:「我來給爺請個安,預備回內園去了。」

雁歌回身瞧薛晟,等他示下,偏生那人一點聲音都沒有,連個表情也吝嗇賜予。

雁歌堆笑道:「爺正著裝,姑娘有差事盡可自便。」

顧傾立在落地罩前行了禮,這便告辭去了。

雁歌望她裊娜纖細的背影,不免感慨五爺不識珠玉。

此時竹雪館裡,林氏還臥在帳子裡,天氣陰冷,賴在被子裡就不想挪地方。薛家的晨省多半在卯時,早一點晚一點都不打緊,薛老太太是個慈愛和氣的長輩。她又不必服侍去上早朝的男人穿衣洗漱,偌大個竹雪館裡,上下都是她的人,做出勤力的樣子又給誰瞧。

婆子立在簾子外頭回話,「老奴當家的壯膽闖進去瞧了,爺獨個兒歇在房裡頭,那丫頭被打發在東暖閣。瞧模樣是什麼事都沒有,不過也不敢保,興許隻是爺不耐煩身邊有人擠著。奶奶也知道,鳳隱閣不比別處,實實在在尋不著能探口風的人。」

正說著話,外頭傳來掃院丫頭的聲音,「顧姐姐回來啦?」

林氏擺擺手,命那婆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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