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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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行館門前。

經過一番洗劫的宅院已經收整得七七八八,雀羽迎出來,彎身掀開車帷,薛晟抱著懷中人,正欲起身。

顧傾張開眼睛,一瞬有些驚惶,待看清楚了擁著自己的是薛晟,才鬆了口氣。

她抬手遮緊身上的氅衣,細聲道:「我自己走吧,爺放我下來。」

他抿唇不語,雙手抬起,將她橫抱出車廂。

她緊縮在他寬大的氅衣裡,被他一路從院外抱入裡室。

將她放在繡榻,卷起外罩的氅衣,想瞧一瞧她身上的傷。

寬大手掌被死死按住,姑娘扭身掙紮起來。

他蹲跪在她麵前,仰頭望向她的臉。

夕陽在她背後,透窗映出一泓橙色的光暈。

她麵容平靜,輕啟帶著傷口的唇,低低地道:「我想沐浴。」

薛晟垂下眼睛,握住她緊攥氅衣的手,「傾城,你不要怕,讓我瞧瞧你的傷。」

姑娘泠泠的眸子湧上一重水汽,她抿了下嘴唇,擠出一抹笑來,「沒事,爺不必擔心我,您外頭還有那麼多大事要辦,您自顧去忙。」

她微提聲調,又重復了一遍,「我想沐浴,五爺,我想沐浴。」

薛晟聽得這聲音,瞧著她緊攥到發白的指頭。他心口像被人用利刃劃了開,灌入冰涼的風。

他始終無法去瞧她的臉,無法直視她的眼睛。

是他令她涉險,教她遇上這種事。

讓她險些毀在旁人手裡。

這個純白無暇、澄淨可人的姑娘,本不該沾染進這般凡俗齷齪之中。

他尚未給予過她什麼。

名分、好處、風光輕快的日子,甚至連薄如風絮般的諾言,也不曾許。

她一字不問、一無所求,乾乾淨淨的跟了他。

他怎麼對得起她的依賴,怎對得起她的好。

「傾城……」他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捋直她緊攥的指頭,按住她掙紮的手腕,將氅衣一寸寸翻開。

顧傾被他扣住不能掙紮,她也再沒掙紮的氣力了。

她偏過頭,透明的眼淚無聲滾落下來。

「五爺放心,」她咬著唇,艱難的擠出一個一個的字,「我……奴婢沒有被他……」

「奴婢……」哽咽著,說得無比艱難,「沒有對不起您……」

他不忍聽下去,沉默著撫過她血漬點點的廣袖,領子外緣如意扣子掀開,白滑的肩頭露在外麵,肩上刮過三條細長的血痕,印在雪嫩的肌膚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指頭沿著她圓潤的肩撫去,她身子緊繃著,朝後退縮,抗拒著。

他摟住她,薄唇落在玉肩傷處,小心翼翼的輕口勿……

少女打著顫,滿是淚痕的麵頰窩在他肩頭。

她兩手勾住他的脖子,所有的故作堅強假裝平靜在這一刻傾塌。

她死死攀著他的肩膀失聲哭了出來。

他擁著她,輕撫她發顫的脊背,揉梳細軟的長發。

他捧住她沾滿淚水的臉,一遍遍親口勿。

「不怕了,傾城,我在。」

「我在……」

**燭火光暈昏黃,幽幽照著錦屏。

哭累了,她軟軟貼靠在他懷裡,任他替她除去衣衫,抱進溫熱的香湯。

他小心仔細的繞過她肩上的傷處,輕柔撩著水,沖刷她滑嫩白皙的肌膚。

已在水裡泡浴了許久,她半闔著眼睛,不說話,順從地任他擺弄。

他拿過巾帕來,替她小心抹去玉臂上的水,「傾城,水冷了,我抱你出來。」

她溫順地點點頭,他將她從水中撈起,裹上長巾,抱到了床上,用錦被將人遮好。

他身上錦袍沾滿了水漬,月白色袍子上大團大團洇濕的藍,一向愛潔到極致的人,這瞬卻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

他轉身去櫃中取了傷藥,小心為她輕敷。

纏裹好紗帶,細心囑咐:「明日早起還要上一回藥,千萬莫沾了水。」

她悶悶「嗯」了聲,有氣無力地靠在枕上,閉起眼睛。

薛晟斂了帳簾,除去潮濕的袍子側臥在她身邊。

「睡吧。」

她傾身靠過來,額頭抵在他襟前,手指摩挲著他玉質的帶扣,細聲說:「爺……」

「嗯。」薛晟應著。

姑娘貼得更近,仰起臉,哭腫的眼上睫毛輕輕的顫。

「您能不能,像昨晚那樣……對我……」

他手掌頓在她柔軟的鬢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推開錦被,令他目視自己耀眼的純白。

纖細指尖按在他肩上,用水意淋淋的目光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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