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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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從內院走出來,精神還在恍惚著。

郭大夫開的藥吃了好些日子,可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她還是睡不著,還是容易胡思亂想。

忍冬攙扶她上了車。

她靠坐在椅子上,苦惱地閉上眼睛。掌心驟然扌莫到一團軟軟的東西,她嚇了一跳,垂眼去瞧,椅子上躺著一支盛放的赤色花朵。被她適才壓住,那花落了兩瓣葉片。

這個季節,豈會有這樣的花開?又是誰將這朵花放在此?

她掀開車簾,朝外看去。

尚未閉合的門扉裡,適才在簾後誦經的男人正帶著小沙彌朝外走。

四目驟然撞在一處,她心髒猛然漏跳了一拍,男人一臉坦然,勾起唇角,禮貌地對她頷首。

林氏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她攥住那朵花,放在掌心揉爛。馬車駛開去,她將簾幕掀開一角,花瓣在冰冷的風中吹散,隻留下淺淡的香氣,殘留在白嫩的指縫之中。

「那是誰?」男人停步在門前,眼望著遠去的車問道。

侍婢紅透了臉,羞答答地答:「那是我們府裡的三姑奶奶,也是誠睿伯府的五奶奶。」

男人展眉笑了開,「是她啊。」

走訪各家內院,對她的事早有耳聞。——是個不招夫婿喜歡,終年孤枕單影,強顏歡笑的可憐人。

侍婢好奇道:「法師為何問起她?」

男人轉過臉來,袖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符,「這是前日在佛前,特替小晴姑娘求的。已經親自誦經,替姑娘開過光了。」

侍婢忘了去問林氏的事,受寵若驚接過符來,「法師知道我?」

「姑娘家中有病人,這是平安長壽符,正可送給姑娘的家人。」

他不再言語,隻作瞧不見侍婢滿眼晶亮的喜悅,袈裟隨風輕拂,率眾翩然離開。

侍婢立在門簷下,久久凝望他的背影,直到被門內的婆子喊了一聲,才後知後覺地回去院中復命。

林太太跟前,幾個婆子正在閒談,「聽說柳縣有個夫人婚後十八年無子,這道允師父替她開過幾回法壇後,突然便有了。」

「哪有這般神奇?我瞧他也不過才一十多歲模樣,還這樣年輕,道行有這樣深?竟比院中那些大師父都厲害?」

「你當這神佛道法,是按咱們俗世的歲數排輩?佛家講求個命數機緣,有機緣的人,天生就有這一道的慧根。沒慧根的人,就是修一輩子佛法,也不見得能參悟出什麼。」

「你都是在哪兒聽說的?這人真就這麼玄乎?」

「各家有口皆碑,難道人人都是傻子,盡都被他唬住了?若沒點真本事,誰還會這麼捧著他?你瞧咱們太太,吃了好幾副藥不見好,他一來,燒了那麼一劑安神符茶給太太喝了,這不立時就起效了?你還真別不信,大乘高人,可不是咱們這些凡夫俗子能隨意說道的。」

林太太已起了身,她躺在帳子裡,想到如今還在牢獄中受苦的兒子。多留他在裡頭一日,自己便懸心一日。

如果薛晟肯說句話,如何就不能轉圜?薛晟不在乎林家,說到底還是林嬌無用,若是早早有了身孕,薛夫人等豈會如此輕視?

近來聽了不少關於這道允的奇聞逸事,她原不信這些東西,幾回自己親身試著,不由又有些信了。

總不過是條道,姑且死馬當活馬醫罷了,就是林嬌不行,她房裡不是還有顧傾那丫頭?

如今已經走投無路,最差的情況也不過如此,還能怎麼呢?

**

竹雪館,林氏半夜又被那潮水似的夢淹沒了。

男人的手攀上來,順著自己嬌軟的肌膚滑下去。

身上衣裳褪開,男人湊近了,嘴唇溫熱的,一寸寸烙在枯渴的肌膚上。

她睜開眼來想看清楚他的臉。她仰起頭,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她掙紮著,額頭上脖子上,滲出層層的汗。身上輕薄的寢服汗濕透了,有人提著燈,小心翼翼輕搖她的手。

「奶奶、奶奶……?」

她陡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

顧傾一臉關切,正守在她床前。

林氏驚恐地發覺,自己圓潤的肩破衣而出,露在衣裳外麵。

她緊緊揪住前襟,戒備地望著顧傾,「你……我怎麼了?」

顧傾麵色平靜如常,用帕子細細替她抹去額上的汗,「奶奶定是太緊張大爺的事了,所以夜裡頻發噩夢。」

她淡淡地道:「明兒,要不還是尋郭大夫來看看?這些日子親家太太和夫人都病著,奶奶兩頭奔忙,實在太辛苦了。」

林氏心內稍安,顧傾遞茶過來,她抬手接過。燈下,姑娘一臉溫柔,服侍的仔細認真,還和從前一般。

她抿了抿唇,開口道:「顧傾我問你。」

姑娘「嗯」了聲,伏在床前乖巧地聽她說。

林氏咽了咽喉腔的熱燥,啞聲道:「五爺與你在一起時,我是說——晚上你們一起的時候,和平時的他,有什麼不一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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