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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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雨是帶著寒意的,明明已經放學了,費奧多爾卻還是趴在桌子上不想動彈。

今天不該派果戈裡去辦事的,他好懶得自己在雨中走回去。

教室的門此刻是大開著的,同學們都在按部就班的收拾背包回家,不一會兒人就走空了,隻剩下幾個零零散散的值日生,在收拾著衛生。

其中一個值日生注意到費奧多爾趴在桌子上,以為他不舒服,於是上前問道:「費奧多爾同學,你沒事吧?」

「沒事。」費奧多爾頭都沒抬,直接埋在臂彎裡便回答道。

察覺到了費奧多爾的不耐,值日生同學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熱臉貼冷屁股了,於是他擦完黑板後也背上包走了。

教室頓時變得空曠又寂靜,值日生走的時候並沒有關死門,以至於一陣陣涼風順著門縫擠進來吹動了費奧多爾的發絲。

好冷,費奧多爾蜷縮了一下身體,明明是春天,卻好想冬眠啊。

然而一雙手突然附上了他耳朵兩邊垂下來的帽簷,隔著一層白氈帽,屬於他人掌心的溫度傳遞到了費奧多爾的雙耳上,很暖和……

費奧多爾眼神微動,敢對他做出這種動作的也就隻有她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就是仗著你不會對我生氣,才越來越放肆嘛。

剛剛收拾書包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費佳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我記得費佳很怕冷,而果戈裡下午又沒有來上課,所以他是不是正在為怎麼回家而發愁。

所以在校門口拜別了澤田綱吉後,我又回到了教室,果不其然,我看到了獨自爬在桌子上,試圖把自己團成一團的費佳。

「果戈裡不來的話,你是要在這過夜嘛?」我將雙手附上了費佳的帽子邊緣。

「冷…」費奧多爾不情不願的抬起了腦袋。

「不動彈的話,在這趴著隻會更冷,晚上降溫,你會變成冰坨坨的。」

我一邊說著,一邊扯了扯費佳的帽子,俄羅斯北境的小鎮終日被冰雪覆蓋,這麼怕冷的你在那裡又是怎麼生活的。

「走啦,我送你回去吧。」我將費佳從座位上拉起來。

費奧多爾默不作聲,隻是低頭跟著津島修莉往教室外走去,手,很暖和呢。

我們很快便來到了教學樓的門口,即使雨水已經比下午的時候小了很多,但還是嘩啦作響的落在地上,我看了眼費佳,他隻是靜靜地望著麵前落下的雨滴,就好像這是一場關於什麼的絕響一樣。

我嘆了口氣,好吧,看出來你沒有帶傘了,還有,那是什麼表情啊,下雨天跟傷感更配嗎,我不理解。

我撐開充滿了少女氣息的小碎花雨傘,然後拉住費佳的胳膊,帶著他一起沖入雨中。

由於少女的身材十分嬌小,以至於她撐傘的高度並不算高,充滿了春天的氣息的碎花雨傘緊緊挨在費奧多爾的頭頂,費奧多爾隻要略微抬眼,便可以看見一片嫩黃帶著翠綠。

眼前是斑斕的色彩,頭頂上可以感覺到雨水落在傘上劈裡啪啦的質感,耳別是呼嘯的風聲、汽車鳴笛的聲響以及少女輕盈帶笑的話語,有那麼一瞬間,費奧多爾覺得好像這樣也不錯。

我和費佳肩挨著肩走在街道上,時不時聊上兩句,雖然總是我在開口找話題,但我依舊覺得這種感覺很浪漫,是那種很老套很俗氣的愛情小說裡的浪漫。

然而就在我剛開始感嘆雨好像小了不少的時候,天公就不作美了。

隨著幾聲驚雷,暴雨傾盆而下,眼見我可憐的小碎花雨傘即將要遭不住暴雨的侵蝕,我趕緊拉著費佳躲到了不遠處的公交站下。

我將傘收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水跡,這時我才注意到費佳的一邊的肩膀已經被雨水徹底打濕了。

唔,是我的傘太小了嗎,也是,這本來就是一把單人傘,況且費佳比我高上不少,裝下倆個人確實太勉強了。

我坐到了公交站的座椅上,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看樣子雨一時半會兒小不了,來坐著吧。」

「嗯。」費奧多爾點點頭,然後在距離津島修莉大約有一臂遠的距離處坐下。

看到費佳特意與我拉開的距離,我不禁挑了一下眉,坐那麼遠乾嘛,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於是我蹭的一下站起身,往費佳那邊移了一步,然後緊挨著他坐下,麵對他看向我的眼神我隻是笑著解釋道:「我有一點冷,感覺這樣會暖和一些。」

屬於女孩子的奶糖味沐浴露的氣息充斥著費奧多爾的鼻息,費奧多爾輕輕垂下腦袋,讓額前的頭發遮住自己的雙眼。

真是破綻百出的理由,明明身上暖和的跟個小火爐一樣,怎麼可能會怕冷。

費奧多爾輕輕閉眼,又輕輕睜開,紫紅色的眼底閃過了晦澀的光芒,那麼明顯的心思,他怎麼會看不懂。

這可是你自己過來的,既然你那麼努力的想成為我的東西,那以後可不要怪我緊抓著不放,要知道老鼠可是一個領地意識極強的物種,當我給你打上標記後,那麼你就要永遠屬於我,哪怕我拋棄你,你也隻能是我的。

我們就這樣各懷小心的排排坐了好一會兒,感受著彼此身體挨在一起的部分傳來的溫度,仿佛那就是這個雨天唯一的微暖一般。

來到公交站躲雨的人越來越多,我甚至都開始有點困倦了,打了好幾個哈欠,直到遠處一個不停抽動著的模糊身影向公交站走來,我才重新打起精神。

那個向我們走來的人被大雨模糊了身形,我隻能看出他並沒有打傘,並且不斷舞動著自己的身體,看起來就像是什麼多動症晚期患者一樣,在這個隻有雨聲的寂靜傍晚,這樣一個怪異舞動著的黑色身影著實有些可怕。

我和費佳雙雙向那個身影望去,拜托不要在兩個異能者麵前裝神弄鬼好不好,我們可沒少遇見——

然而當那個身影走進時,我的胡思亂想頓時戛然而止。

隻見來人是個身材矮小,衣著簡陋的中年男人,他抱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公文包,歪著腦袋,嘴角不自覺得上揚著,並不停扭動著自己的四肢、手指,周圍的人見狀都繞著他走,仿佛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我和費佳對視了一眼,心下了然,這是——亨廷頓舞蹈症。

這是一種罕見的常染色體顯性遺傳病,患者一般在25-40歲發病,起病隱匿,進展緩慢,以舞蹈樣不自主動作、精神功能障礙、終至癡呆為的主要特征,並且通常情況下,患者會在發病後的15-20年內死亡。

是一項極難治愈且額外痛苦的疾病,發病者通常會被直接認定為終身殘疾。

「嗬。」我聽到頭頂傳來了一聲冷笑,是費佳的聲音。

我抬頭看向他,「你在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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