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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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哈逃走了,在警方和律師趕到之前。

當然是因為小林夕放了海,故意讓波本把人撈走的——或許這位三麵顏臥底並不是很想撈作死的變態同事,但組織其他人都清楚是他陪同西哈外出調查,到最後卻隻有自己一個人回來,怎麼看都很可疑。

盡管琴酒看西哈哪哪都不順眼,可看不順眼和冷眼旁觀是兩碼事,波本敢保證要是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瞧著西哈被當成性犯罪者抓進局子,下一個被懷疑是條子臥底的就是他。

而小林夕出完氣理智也回來了,覺得暴揍西哈一頓送進局子、讓其成為最丟臉的組織乾部是很爽,但她和紅方籌謀的計劃中西哈這個角色登場是必不可少的。

她好不容易把紅方各個勢力串聯起來商討,商討中個別存在私人矛盾的合作者還打了幾l架,這才確定了方案。

所以浪費了實在很可惜,她務必要榨乾西哈的最後一點剩餘價值!

更是希望利用這個機會,為自己爭取到一段時間的平靜日子,在暴風雨來臨前多作準備。

原本小林夕單純是觀賽間隙出來買盒熱飲,兩手空空,口袋裡隻裝了錢包和手套,便向江戶川柯南借了條手帕,把地上沾了血沫的牙齒小心包起來捧在手心,和小偵探湊在一起認真端詳。

「這是真牙齒嗎?」牙有那麼容易被打掉?

「應該是吧……?」柯南還處於親眼看到組織成員被打後爽到但又擔憂的復雜心情餘韻中,驚訝於小林夕怎麼調整得如此之快,心態真好,簡直是不知者無畏!

兩人趕在組織毀滅證據前到監控室調取了錄像拷貝下來,等高木涉開著警車一來,揣著證據坐上去就直奔警局。

靠在警車後座,小林夕忽覺脖頸空盪盪涼颼颼的,才想起圍巾在運動包裡,而包暫時給黑尾保管著,眼下她沒跟教練隊員吱一聲就麻溜兒上了車,這事乾得太熟練甚至忘記報備了。

三天兩頭跑去警局,作為社團經理她略微心虛,感覺沒有給後輩起到一個良好的榜樣作用。

想了想,給黑尾撥去電話,解釋自己有急事脫不開身,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住處鑰匙放在運動包內側有拉鏈的夾層裡,用餐的話你和清水學姐還有小仁花商量就行,她們已經很了解點餐流程了,還有垃圾……」

「停停停,」電話那頭的環境音由嘈雜變得安靜,應該是從球場內轉移到了候場處,黑尾打斷了她的絮叨,語氣無奈中透著調侃,「這位經理大人,我真是傷心又感動,你居然對我們這麼放不下心,本人看起來就那麼不靠譜嗎?」

小林夕假裝猶豫了一下,開玩笑地損他:「唔,對比烏野的主將澤村學長,確實有點……」

「?」黑尾笑罵,「你這樣真的會失去我這個主將的ok?何況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否則以前音駒沒經理時是怎麼運轉下來的……不過的確遠不及小林你做的好。」

也許是小林夕念叨的話語令他察覺出幾l分「托孤」的意味,

像是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音駒主將輕嘆口氣,並不追問,隻是沉聲道:「我們三年級會把那群家夥管住的,貓又教練那邊不用擔心。」

「所以,解決完事情後早點回來。」

小林夕:「噢,麻煩啦。」

高木涉在駕駛座心無旁騖地開車,江戶川柯南全程看著女經理遊刃有餘地與社團隊長溝通交流,沒來由地聯想到前天晚上在烏龍中拉的那幾l百人大群,覺得對方真心沒有社交障礙,難怪人脈那麼廣。

話說回來,怪盜辛蒂瑞拉的人脈網也超乎他的想象,上次在池袋水族館頂樓天台拜托怪盜基德幫他傳話,隨後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前天淩晨終於收到回復。

從那時他知道,原來遠在工藤新一成為「江戶川柯南」之前,女怪盜就已經上了組織的黑名單。

兩者間的不同是,工藤新一被「乾掉」後就慘遭琴酒遺忘,而怪盜小姐則是實實在在被組織高層追殺了差不多一年,卻至今連人家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找出來。

怪盜辛蒂瑞拉看似沒有反擊,實則將與黑方敵對的各勢力和國家安全部門一一化為合作者並提供協助,以自己為中間媒介,把他們的力量、情報、溝通徹底維係在了一起,打破了以往紅方信息不對等的尷尬局麵。

雖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現實中操作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紅方的共同目標是破滅組織,卻由於立場和政治原因時常需要對個人持有的情報進行保密,使現有資源無法進行整合調配,令紅黑方的對峙始終僵持不下。

怪盜辛蒂瑞拉卻沒有這些顧慮,她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似乎也不想加入紅方,僅僅想要解決掉黑色組織這個追在身後的麻煩,乾完這一票就跑路。

她是獨立於組織團體間的自由個體,不接受招攬與指令,隻同意單方麵合作,再想試探或得寸進尺就統統把情報資料停掉,大有一種不乾拉倒的意味。

很霸道,卻又讓人不得不屈服於她的霸道,畢竟情報真的超香,哪個安全部門看了後不想要呢?

不過此類情況隻適用於女怪盜,若是換個人來基本不可能辦到。

一是由於她身份神秘、行蹤成謎,堪稱恐怖的情報搜集能力對所有勢力都能產生一定威懾,柯南分析對方從不顯露真實身份就是希望擁有最大限度的自由,令其他人一直對她保持敬畏心理。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拿認識的人舉例,江戶川柯南在初次與赤井秀一、安室透、茱迪老師等人見麵時也覺得他們是危險人物,現在嘛……不提也罷。

另一個原因則是,相比起成為紅方的領導者,怪盜辛蒂瑞拉更傾向於做秩序的守護者。

畢竟各方聯手嘛,每方推一個代表人員出來數量都不少了,那肯定也要選出個領頭人才行,要放以前就算他們不爭,他們背後的勢力和安全部門肯定也要爭,否則都是潛伏在黑色組織裡許多年,憑什麼你壓我一頭。

但現在有新選擇了,選女怪盜的話大家都占不到便宜,很公平。

從「瓜分」組織高層都是fbi和日本公安一邊一個就能看出她是個端水大師,不論背景大不大,全都一視同仁。

可怪盜辛蒂瑞拉在紅方聯盟中也不怎麼管事,隻是製定了一個略微鬆散卻又能維持微妙合作氛圍的秩序,一旦有人違反就立刻踢掉不帶對方玩了。

因此,根據怪盜小姐「尊老愛幼」的建議,並采用各代表人員偽身份的年齡,所以實際年齡最大的世良瑪麗一下變成了未成年組,如今掌控整個紅方反擊計劃的是工藤優作和年僅七歲的江戶川柯南。

屬於是意料之外的父子合作了。

聽著雖然有些離譜,但紅方各位顯然接受良好,唯有工藤優作扌莫扌莫修理齊整的胡子,苦笑著想自己才剛四十,怎麼就被納入了「尊老」的範疇內?

江戶川柯南大腦放空回想紅方的計劃,猛地對上小林夕那雙總是含笑的圓潤杏眼。

後者打完了電話,此刻正揚高一邊眉梢,上下掃視著麵前的小學生。

柯南心裡咯噔一下,有種麻煩來了的預兆。

果然,小林夕伸手掐住他的臉頰,慢條斯理道:「說吧,柯南君今天怎麼來了,我給你們的票是在明天吧,況且我揍那個變態的時候你還正好趕到了,那個樓梯間那麼偏僻,別說是巧合哦。」

江戶川柯南腦門冒出涔涔冷汗來,但又不能供出「同夥」,憋了半天,「……是新一哥哥跟我說小夕姐姐最近可能會碰到危險,所以讓我跟著的。」

「謝謝,我確實遇到了危險,但這很稀奇嗎?」小林夕想說這一年遇到的危險手指腳趾加起來都數不完,要等你來提醒,黃花菜都涼了!

她直截了當道:「而且工藤他有嘴怎麼不自己來跟我說,是沒有我的聯係方式還是覺得我保護不了自己?既然還有時間讓你一個小學生替他轉達和暗中保護,說明不怎麼危險。」

江戶川柯南:……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被這麼一點明貌似確實無法邏輯自洽,他訕訕地抿唇,睜大了水汪汪的藍眸試圖萌混過關。

小林夕這才鬆開嬰兒肥的臉蛋,揉了把小孩蓬鬆柔軟的腦袋,「算了,也不關你的事,等工藤下次回來我親自問他。」

「……」柯南嘴角抽搐了下,不敢想等徹底變回工藤新一後會有多少賬等著他一一清算。

警車很快駛入警視廳大樓門口,看到倚在樓下門前的人影,高木涉降下車窗探出頭,驚訝不已:「鬆田警官?你不是上午剛出差回來,回家休息了麼?」

還記得早上打照麵時對方連打的幾l個哈欠,明明困得不行,總不能回家躺床上了還睡不著吧?

鬆田陣平走上前,抬手敲了敲後座車窗,幽幽看著打開後車門鑽出來的一大一小,意味深長地開口,「是啊,我究竟因為什麼才睡不著呢?」

熱牛奶的助眠效果很好,可他回去後才躺下睡了不到一小時就被一個電話打來弄醒了,景老爺請他跟一下最新報案的進展,畢竟西哈的動態也關乎鬆田的安危。

結果趕來一看報案人,誰?小林夕??

再一看報案內容——性侵未成年人?!

鬆田陣平頓時困意全無,一頭自然卷被抓得更亂了,缺乏睡眠令頭腦突突地疼,捏了捏眉心,在門口吹著風等人過來。

此刻小林夕就站在麵前,他先快速瞧了一圈,這家夥看起來沒有受傷,雖然外套髒了點但精神不錯,想必沒有吃虧,那麼吃虧的一定是對方。

警官先生暗自鬆了口氣,向高木涉點頭示意後便接手了這一大一小,跟在後麵邁入警視廳大樓。

進入大樓暖氣覆蓋範圍後,小林夕搓了搓臉捂熱一點,然後掏出手帕和鬆田陣平分享「戰利品」。

她捧著西哈掉的牙齒,認真地好奇,「這是那個猥褻犯被我揍掉的牙齒,好像是……」

柯南在一旁小聲提醒:「下頜第一磨牙。」

「對,下頜第一磨牙,鬆田警官看看是不是假牙?」小林夕抬高手臂讓對方更方便觀察,「畢竟你比較有經驗呀。」

「……」

鬆田陣平舌尖不由舔了下自己的假牙,垂眸盯了一會兒,給出正確答案:「是真的牙齒。」

隨即又表情稍顯復雜地開口,「你揍掉的?你往對方麵門上打了幾l拳?」

小林夕歪頭回憶:「好像就一拳。」主要是她見自己一拳下去西哈就吐出了顆牙,覺得這人忒不經揍,不好真搞出人命來便停手了。

「……一般來說,沒有經過訓練的人把牙齒打脫落的幾l率很小,這至少需要一百五十公斤以上的力量,」鬆田陣平從小開始練拳擊,練拳擊的不被打掉幾l顆牙都不能算入門,對此是相當了解。

他用指腹拉扯開嘴角,露出自己那顆假牙,「而且牙齒位置越往後就越厚,比前牙更難打落,我掉的這顆牙也不過是上頜第一雙尖牙罷了。」

西哈被揍掉的這顆竟還要往後兩個位置。

小林夕眼睛都不眨地注視著警官先生的動作,後者的眉眼五官無疑是濃密且深邃淩厲的,方才麵無表情的模樣凶巴巴中透著閒人免近的冷漠氣息,卻毫不在意呲牙給她看,做得無比順手。

就像小貓在人類腳邊打了個滾兒撒嬌後又自然地爬起離開,留下滿褲腿的貓毛;像帥氣勇猛的杜賓犬威風凜凜地坐著,在看到醫生過來時豎起耳朵,露出獠牙檢查後舔了舔醫生的指尖,凶猛又乖巧。

她扌莫了扌莫心口,有被可愛到。

鬆田陣平講解完便接過這顆牙齒,以及打鬥過程中被扯下來的幾l根黑色短發,準備待會兒路過時交到鑒識科去進行化驗對比。

又讓她摘掉手套檢查一遍,兩隻手都有些輕微的擦破皮,沒有傷到拳鋒,連藥都不用上,過兩天就好了。

這素質潛力,不練拳擊可惜了。

鬆田陣平收回落在對方手上的視線,在小林夕略帶期待的亮晶晶眼神中撇過頭,輕咳一下掩蓋翹起的唇角,「乾得好,跟我去做個筆錄。」

「嘿嘿,那

當然!」

小林夕拉著柯南小碎步跟上,「不好意思啊鬆田警官,最後還是打擾你休息了。」

「刑警沒有完全屬於自己的休息時間,何況這不是你的錯,被侵害人身後正當防衛天經地義,你完全有權利用合法手段維護自己的權益,」鬆田陣平瞥了眼她手套上的花紋,「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把手套換過來。」

怎麼還是兩隻右手手套,僅僅在眼前晃一晃他都感到臉熱。

「哦,左手那隻放包裡落在體育館了,明天吧,明天一定!」小林夕誠懇地承諾。

這話在鬆田陣平聽來,和怪盜辛蒂瑞拉的「下次一定」一樣沒有可信度,全憑當事人自覺性。

用筆錄本輕拍了下這家夥的頭頂,他推開搜查一課會議室的門,把拷貝進u盤的錄像傳輸進電腦,投影在大屏幕上。

錄像最開始還好,沒一會兒屏幕上的西哈就開始動手動腳,江戶川柯南即便在體育館監控室已經看過一遍,仍然無法直視。

怪不了小林夕想告這變態性侵,這又是壁咚扌莫臉,又是聞頭發嗅脖頸的,比一般的癡漢還囂張,起碼也是個性騷擾。

而鬆田陣平看著看著就拳頭硬了,咬緊後槽牙,攥在手裡的鉛筆被無聲掰斷,他默不作聲地收進口袋裡,換了一支圓珠筆。

視頻裡的當事人應該是在場最淡定的那個,直接站在屏幕前仔細觀看,時不時開口指揮:「停!就這個地方,把那家夥的臉放大……雖然像素糊了點,不過五官勉強算清晰,截圖發我,我讓朋友處理一下。」

江戶川柯南結巴了一下:「用、用在哪裡?」

這種性侵案件也達不到通緝的條件吧,何況還是未遂,連平時很愛和搜查一課搶案子的公安都沒理由接過去,否則太容易暴露目的,隻好退而求其次讓鬆田陣平來處理。

「放心,會用上的,」小林夕笑眯眯地坦然道,「我那麼記仇,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一副要讓變態不僅身敗名裂,還要下麵、前麵、後麵……哪兒都裂的語氣。

她說得過於理直氣壯了,江戶川柯南噎了一下,看向在場的警察。

鬆田陣平正埋頭寫筆錄,當事人小林夕的基本信息他已經寫過太多次了,不用問都信手拈來,直接開始默寫。

他頭也不抬,似是習慣了般不鹹不淡道:「別乾過分了,不然太明顯。」

江戶川柯南:?

你們要先看看身上的校徽和警徽,再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小偵探震驚的神情極大程度上令小林夕感到愉悅,她撲哧笑出聲,拉開前排椅子坐下,「開玩笑的啦,這家夥還不值得我公報私仇。」

接著繼續放視頻,放到整個視頻時長三分之一的地方,雙方當事人的情況瞬間便扭轉了,隻見西哈的胯部被狠狠一踹,他吃痛踉蹌後倒在地,很快被揍成了豬頭。

這是任何一名男性都不願經歷的痛苦,甚至隔著視頻都感到□□一涼。但不得不說,沖著性犯

罪者來這一招很管用,用好了就算不能像小林夕這樣反殺,好歹也夠時間逃脫。

視頻並不長,很快就放完了,鬆田陣平又問了一些細節,把筆錄拿到隔壁辦公大廳立案。

期間妃英理也來了,拎著公文包走進警官們為她倆騰出的空房間,小林夕和她麵對麵坐著,「伯母,我們公事公辦,您按常規的外出谘詢計時計費就好。」

這位法律界的不敗女王沒有急著計時,而是先問:「你已經確定要起訴對方了嗎?」

小林夕點頭。

「那這案子我接了,按規定你就不必付我谘詢費了,」妃英理一扶眼鏡,微卷的褐色長發整齊盤在腦後,一身淺雪青色工作製服與深紫內搭襯得她冷靜智慧,身姿挺拔,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賴,「而且依循慣例,如果勝訴了,律師費用一律由敗訴方承擔。」

她目光溫柔又包容地看著麵前女兒的好友,「我會盡我所能讓你也免去這部分費用的。」

妃英理總是嚴肅、高冷的臉色,此刻說的話卻帶了一絲輕鬆的玩笑意味,許是不想讓小林夕太緊張,但也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實在是一位讓人忍不住憧憬的職業女性。

小林夕眨了眨杏眼,單手托腮,神色帶了些隨意的親昵,「那伯母要是又維持了百分百的勝訴率,我就請您和小蘭園子去吃大餐吧,把叔叔也叫來一起。」

「叫那糟老頭子來乾嘛。」妃英理嗔怪了一句,卻沒有拒絕。

江戶川柯南在一旁的椅子上正襟危坐,雙手規規矩矩地搭在膝蓋上。其實通常來說私人與律師的討論不會放外人進來旁聽,他能坐在這兒純粹是因為當事人不介意。

小林夕是覺得,與其讓老同學事後旁敲側擊地打聽,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讓他從頭到尾參與,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妃英理從公文包中取出合同簽字,約定等警方找到嫌疑人後就去法院立案發傳票,然後看起了監控錄像。

妃律師足足看了三遍,中途沒有說話,眼神專注,偶爾提筆記錄。

看完後將進度條拉到最開始點擊播放,在某個畫麵按下暫停鍵,「這裡,視頻第38秒的地方,你看了一眼攝像頭,可能被法官或被辯護律師認為是在引導被告方對你產生人身威脅,或被判定為事前防衛,因為他並沒有真正侵害到你,你確定要提交這段視頻嗎?」

妃英理作為了解小林夕的人,當然知道後者確認攝像頭的存在是為了以防萬一留下證據,但被告的辯護律師不會這麼覺得,事實上,這樣的強盜邏輯在法庭上並不少見,全都是令人作嘔的「被害人有罪論」。

她明白作為律師維護當事人的權益很正常,可有相當數量的律師完全是被利益所驅使,在法庭上顛倒黑白。

法律不一定是正義的。妃英理深切地明白這一點,盡管擔心小林夕會失望,她也一定要說清楚。

倒不是江戶川柯南和鬆田陣平的觀察力沒她透徹,前兩者也注意到了視頻中小林夕的這一眼,隻是職

業習慣令他們對待這段錄像的注重點有所不同。

偵探想要通過蛛絲馬跡看透真相、接近黑色組織;警察忠實地記錄案件全貌,記錄特征,早點抓到嫌疑人;律師則是在合理規避對當事人不利的證據,提高勝訴幾l率。

小林夕肯定地點點頭,確定提交視頻。

妃英理明白她的態度了,又把進度條往後拉,欣賞了一段女高中生暴揍變態、讓人身心舒爽的反殺視頻,開口換了一種說法,「這一段可能會被認定為防衛過當,具體如何需要看被告方是否會提交傷情報告,我們可以適當刪減片段,提前準備寫好辯詞。」

小林夕對提前寫好辯詞沒有異議,不過,「不用刪減片段,就這樣提交證據吧。」

這下不光妃英理,連江戶川柯南也用困惑的目光看她。

「因為我覺得這家夥很心虛,按理來說他犯案未遂反而被我揍成這樣,就算被抓頂多罰款、拘留或蹲幾l個月,」小林夕指尖點點屏幕上的西哈,「而且都痛得站不起來了,卻在我跟柯南說要報警時奮力逃走,伯母,您覺得是為什麼呢?」

妃英理立刻反應過來,眼眸一凜,低聲道出猜測:「他身上背有更大的案子,所以怕被警方抓住查出來。」

「目前隻是猜測而已,不過鑒識課已經在分析對比dna庫了,要不我們再等等?」

妃英理贊同地嗯了一聲。一個犯罪未遂的普通人和一個犯罪未遂卻有前科的嫌疑人,如果是後者,那麼被告在法庭中天然便處於劣勢,更容易勝訴。

唯一的難題就是假如被告真有前科,不知道是多大的罪,要是牽扯過多的大罪還數罪並罰了,審判周期會被拉得很長,說不準什麼時候才能結案,拖個幾l年也是有的。

江戶川柯南在邊上目瞪口呆,偵探的大腦告訴他小林夕所做的一切都符合邏輯,可、西哈就這樣被撕開代號暴露在陽光下了?

這未免也太輕描淡寫了吧!

警視廳鑒識課的dna對比技術是從美國研究所最新引進的,沒錯,就是弘樹所在的研究所,是當初「dna追蹤程序」的衍生技術,是目前世界的最高水平。

對比報告很快就出來了,結果顯示,頭發與牙齒檢測出的dna屬於國際通緝犯——前神本教二把手。

這發現頓時驚動了警界高層,簡直是意外之喜,立馬舉辦新聞發布會,並將通緝信息登報、印製張貼。

由於這位二把手整容微調過,以前的照片作廢了,用的還是小林夕從錄像中截圖後找朋友調整好像素的高清正臉照,連男人鼻翼一側淡紅的痣都清晰可見。

小林夕沖柯南彎了彎唇角,「你看,我說會用上的吧~」

江戶川柯南已經麻了,不過轉念一想,貌似也並不影響紅方聯盟之前製定的計劃,因為西哈隻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隻要他這段時間躲好了別出來晃悠,問題也不大。

再加上西哈在代號成員中比較特殊,是唯一明麵上在警方這兒留過案底、身份信息比較明確的組織

乾部,才會使他昭告民眾的通緝令來得如此絲滑,半點不突兀。

而小林夕的報案隻不過是導火索罷了,甚至這導火索都是西哈自作自受!

江戶川柯南在搜查一課辦公室外的茶水間門口來回踱步,捏著下巴推理,隱隱覺得這件事會不會太順利了些,仿佛有雙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推動。

可他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掰碎了揉細了,也沒找出疑點來,畢竟西哈突然腦抽去小林夕麵前上演替身文學不是人為能控製的,就算是他老爸工藤優作也不能提前預料到這回事。

難道真是巧合?

在得知小林夕被當年的神本教二把手襲擊了後,知情的警官們就打算派人24小時輪流暗中保護,尤其是看到筆錄中轉述的那段似是而非的替身文學,認為這個變態一定會卷土重來。

與他們的緊張相反,小林夕則是覺得這一個多月至少能清淨些。

失去了貝爾摩德的易容變裝,微調後的樣貌也曝光了,西哈就算腦子再抽也不會在這個風聲最嚴的時候出門走動,應該會躲起來全力準備之後的「祭祀」。

這也是她此回又是報警又是請律師,搞出那麼大動靜的緣故。

憑什麼紅方的人一個個要隱姓埋名低調生存,犯罪分子卻能臉都不遮、大搖大擺地走在陽光下,這像話嗎?

既然選擇成為陰溝裡的老鼠,就該夾緊尾巴做人,好好品嘗一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滋味。

……

折騰到晚上,小林夕驚覺自己午飯晚飯都沒吃,直接錯過兩頓,難怪肚子餓得叫喚起來。

在食堂吃飯時,她收到了目暮警官的保護安排。

考慮到小林宅太大,也沒有親人能陪她一起住,目暮警官決定讓男警官在屋外輪流守著,等春高結束回自家住時再讓佐藤美和子在屋內陪她過夜。

小林夕忽然感到有些愧疚。

西哈暫時不會來騷擾,她是清淨了,卻大大增加了警官們的工作量。

她思索片刻,從手機備忘錄內找出一個地址:「我家太大了,警官們保護起來不方便,這是我名下的一戶建,比較適合現在的情況,周圍居民住宅也少,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生活,之後我就搬到這兒住。」

目暮警官也覺得挺合適,同意了。

小林夕喝了口味增湯吐槽西哈襲擊她的鬼理由:「世界上撞臉的案例也沒那麼多吧,怎麼全讓我們碰上了,又不是怪盜基德的易容術可以隨便變成別人的模樣。」

坐在旁邊的柯南趕緊扒了口飯,睜著半月眼:嗬嗬,基德那家夥原本的長相說不定也跟我很像呢。

妃英理:「啊啦,之前還有個公主和蘭樣貌幾l乎一模一樣呢,真是神奇。」

至於警視廳內部的撞臉就更多了,鬆田陣平默默吃飯沒吭聲,時不時抬眸瞄一眼小林夕脖子上妃律師親情提供的灰色針織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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