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可敢賭一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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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的回憶乍然被喚醒,施宣琴卻是一激靈,扭過頭,惡聲惡氣地道:「我不記得了,不要再跟我提那些過去的事情了!」

但事實上,她怎麼可能不記得呢?畢竟她那次為了救施宣鈴,一隻胳膊都差點被拽斷了,還折裂了好幾片精心修剪,染上蔻丹的長指甲,她事後都心疼地養護了好久,還戴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護甲。

「那時高高的閣樓上,是你撲了上來,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才沒讓我掉下去摔死,你平日裡明明是那樣嬌滴滴的柔弱孔雀,那一回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那樣大的力氣,死死咬牙不肯鬆手,硬是堅持到了施府其他人趕來……」

哪怕過去了數年,可施宣鈴也依然記得那一天的獵獵大風,她赤著的雙腳盪在半空中,裙角都被墜下時陡然的沖擊力磨破了,一頭長發更是隨風亂舞著,她那時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要帶著手中那一本醫書去地下見她阿娘了。

可她沒有想到,救她一命的人,竟然會是平時最看不上她的那個「二姐」。

「雖然我頂頂討厭你,可你不能掉下去,把手給我抓穩了,不然爹一定以為是我將你推下去的!」

哪怕在救人的關鍵時刻,刻薄的孔雀嘴裡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但她握住她的那隻手卻是從頭到尾,始終都沒有鬆開過的。

孔雀甚至急得眼淚都冒了出來:「救命啊,快來人啊,要出人命了,蠢丫頭要摔下去了!」

施宣鈴現在都還記得她二姐當時的樣子,一張美人臉都生生憋紅了,嘴唇也快咬破了,那副含淚急切的模樣,當真隻是怕被父親責罵嗎?

而後來當那道流放的聖旨猝不及防降臨到施家,降落在她二姐頭上時,她又見到了那隻含淚的孔雀,心中不由想起當年閣樓上的那一幕,於是她動了惻隱之心,最終代她接下了那份聖旨。

「我是想離開施家,是想重獲自由不假,但我也的確是在那時見到了惶恐不安,含淚痛苦的孔雀,才會心生憐憫,決定代你流放去那雲洲島上,大海無邊無際,我能得到自由,你也可以留在皇城,繼續做你養尊處優的施家二小姐,我以為我這樣的選擇是皆大歡喜,可卻沒想到你會後悔拋棄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

施宣琴再無法聽下去,猛地一轉身,不讓施宣鈴看見她眼中湧現的淚水,她隻是梗著脖子強硬道:

「你別在這假惺惺地裝什麼好人了,施宣鈴,我不用你憐憫,不用你施舍,更不用你在這追憶那段根本不存在的『姐妹情』!」

「我沒有在追憶,我們之間也談不上什麼舊時情誼。」施宣鈴似乎看不見孔雀那激烈的排斥,隻是對著她的背影,嘆息了聲,定定開口:

「我隻是想告訴你,二姐,我曾經,曾經在施家是有那麼一刻……真心將你當作過姐姐的。」

輕輕的一句話,卻又猶如重錘落下,讓孔雀的心尖兒都顫了一番,她卻是仰起頭,狠狠將眸中熱流逼了回去,始終不願轉過身去麵對那襲嫁衣。

施宣鈴在她身後,繼續一字一句道:「後來我去了雲洲島上,遇到了更多的人,也漸漸想明白了,人與人之間是講求緣法的,各有各的道,不必強求,那些送不出去的糖果不必再送,那份挽不住的姐妹情也不必再留,一切皆有定數,守好自己的本心即可。」

頓了頓,少女微揚唇角:「天下之大,總有與你同行之人,而我也的確找到了——不僅是阿越,還有在雲洲島上,一群與我同生共死的良師摯友。」

困住她的牢籠消失了,沒了施家的壓抑與束縛,她重新變回了青黎大山中那個快活無憂的小鈴鐺,再不是當年閣樓裡那道灰撲撲的影子了,她也真正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求。

「二姐,其實你也應當去一趟雲洲島,吹吹海上的風,見見海上的朝陽,數一數那些變幻莫測的雲朵,你定會覺得心月匈開闊,一切無不可放下的了,從前種種,譬如過眼雲煙,萬般執念,實是作繭自縛,不值一提了。」

「說得輕巧,我沒你那般好境界。」施宣琴抬手重重將眼淚一擦,背對著施宣鈴道:「海上一趟流放,反叫你因禍得福,重獲新生,叫你什麼都擁有了,就是因為你什麼都有了,才免去了諸多痛苦,現在才能輕飄飄地勸人放下,我卻憑什麼放下?又怎麼放得下?」

她伸手扌莫向了懷中,深吸口氣,似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還不等身後人再度開口時,她已霍然轉過身,眉目一厲:

「施宣鈴,今日你不能跟阿越成親,你看看這是什麼?」

施宣琴自懷中扌莫出一物,高高舉起,那東西不是別的,而是——

一把梳子,一把綠檀木梳,那造型古樸的梳身之上,分明還隱隱刻著「扶瑛」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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