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有點壞(1 / 2)
公輸魚模樣生得機靈,其實人有一點呆。
她的所有聰慧勁兒都用在了機關之術和雕琢木械上,於人情世故方麵所知寥寥。要不然,她也不會當眾做出試探盟主的事。
畫角聽公輸魚說出都是男的,勾著唇笑了笑:「這倒也算一個,還有呢?」
公輸魚話一出口便察覺自己說的不對,但畫角沒說她錯,還朝她笑了笑。
她一時有些激動,望著畫角目不轉睛。
盟主如此年少,又這般美貌,人又如此親和。
畫角不知公輸魚所想,又問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伊耳臉色端凝,沉吟片刻說道:「一乞丐一胡商,原本是毫無乾係之人。但若說有相同之處,這兩人似乎都是心善之人。」
「盟主認為這兩人的失蹤有乾係?」唐凝問道,「可沒聽說過妖害人還挑善惡的。」
畫角淡淡頷首:「這兩人的失蹤多半是有乾係的。除了都與繞梁閣有關,又是公認的心善之人,還有一點,這兩人在闌安城無家,失蹤後,很難被人察覺。」
眾人想了想,的確如此。
屈阿勒是胡人,不說在闌安城,便是在大晉也無親無家,失蹤了好幾日,認識的人皆以為他回大食了。若非弄影和左兒奴去尋他,不會有人報案。
老楊更是如此,一個乞丐,誰會在意他的死活。
章回輕嘆一聲:「我也是如此想,派周陵扮成恩客去了繞梁閣一趟。他身上帶著聯絡符,一日一夜了沒與我聯絡,定是出事了。」
眾人神色皆有些擔憂。
「這,周兄弟不會真出事了吧?」唐凝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伊耳起身道:「我去一趟繞梁閣,遲了恐周兄弟有危險。」
「我也去。」公輸魚也起身附和。
「沒用的。」章回說道,「我已經去探查過,繞梁閣既沒有妖氣,也沒尋到周陵。」
畫角望了眾人一眼,一手托腮,一手端著茶盞,靜靜靠在座椅上,並不言語。
眾人見她不發話,又坐了回去。
畫角蹙了眉頭,緩緩說道:「我曉得你們的心情,但貿然前去恐怕也是徒勞。萬一打草驚蛇,驚動了妖物,讓它有所準備,隻怕再難救出周陵。」
她叩了叩桌麵,麵上浮起一抹冷笑:「想要一擊而中,務必打蛇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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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賢下值時,天色已晚。
他如今在大理寺任寺丞,負責案件的審查,方才剛復審完近日的案卷,看得有些偏頭痛。
自大理寺衙門一出來,被夜風一吹,頭痛好受了些。他摁了摁額頭,抬眼望去,見自家府裡的護衛鄭德已牽馬候在街邊。
他快步向鄭德走去。
鄭德見了他眨了眨眼,並未將韁繩遞給他,反倒朝著街角處努了努嘴,低聲說道:「小郎君,有人找。」
鄭賢詫異地抬頭,便見街角陰影裡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站著一道人影。
大理寺門前掛著的氣死風燈的亮光到了她那兒,已經很微弱,隻能照見她婀娜秀挺的身形。
畫角看到他望了過來,揚手朝著他一笑,喊道:「鄭大郎君。」
婆娑的樹影投在她臉上,襯著她的笑意有幾分詭異。而這鄭大郎君的稱呼也讓鄭賢心頭不適,他側過臉沒理她,徑直去接鄭德手中的韁繩。
鄭德有些惶恐:「小郎君,二娘子來了有一會兒了,這大夜裡的,說是找您有事。您不與她說兩句?」
鄭賢斜了鄭德一眼,不滿地說道:「你是誰家的護衛?沒聽說她與我們斷了關係嗎,還說什麼二娘子?」
鄭賢是氣惱的。
那日明明提前囑托她了,她居然不聽他話,惹了祖母不說,最後還與他們府斷了關係。
如今這夜裡,一個姑娘家,孤身外出,也不怕遇到壞人。
畫角笑盈盈自樹影裡步出,快步走到鄭賢身前:「鄭大郎君,您且慢走,我有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