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有些後悔(1 / 2)
裴如寄納罕地揚了揚眉,朗聲一笑:「你居然真的能聞出來?不瞞你說,我自小便在用一種藥丸,別的我不知,裡麵有曼陀羅花卻是曉得的。」
這回輪到畫角吃驚了。
她上下打量著裴如寄,見他身姿岩岩麵色朗朗,沒有絲毫病氣在身,並不像久病之人,怎地自小卻在用藥?
「怪不得府中栽種著那麼多的曼陀羅,我以為是伯母在用藥,卻原來是你在用?可我瞧你也不像有病的樣子。」
裴如寄笑了:「我自然沒病,隻是自小體弱,阿娘去廟裡求了方子,據說常年服用便可易筋換骨。」
沒病還用藥?
有病的那個人卻在發病時痛得死去活來連個郎中都不請。可見平日裡更是不用藥的,雖說他的病痛是咒術,但緩解疼痛的法子總是有的吧。
畫角瞄了虞太傾一眼,見他的臉色在淡淡的燈光交織下,顯得越發寒涼。
「這麼說來,那藥倒是有用?」畫角問道。
不然,他也不會用這麼多年。
裴如寄點點頭:「自用藥以來,從未有過頭疼腦熱。」
虞太傾眉梢挑了挑,忽然說道:「是藥三分毒,裴將軍既是無病,本都監勸你還是不要隨意用藥。」
林姑忙附和道:「虞都監說的是,我瞧裴將軍如今身康體健,那藥還是莫再用了。」
畫角也道:「我方才隻說了四味,實則還有一味,氣味很特別,我不是郎中,隻曉得常用藥材的味道,那是味什麼藥卻不曉得。」
裴如寄點點頭:「我回去便和阿娘說,把藥停了。」
畫角笑了笑,無人再說話,屋內一時靜悄悄的。
林姑指著一道羊肉炙,朝畫角使了個眼色,說道:「我瞧虞都監有些清瘦,不如嘗嘗這道羊肉。」
畫角起身,夾了塊羊肉炙放到了虞太傾碗中。
虞太傾那雙驕矜的眼眸微微凝了凝,將羊肉朝一側撥了撥,扒著白飯吃了一口,忽然推開碗說道:「我用好了,天色已不早,便不叨擾了。」
林姑一驚,很快起身說道:「虞都監,您這就要回嗎?」
狄塵將外袍遞過來,虞太傾穿在身上,朝著林姑點點頭,徑直向外而去。
畫角自婢女手中接過一盞風燈,提著燈追了出去,快步越過兩人,在前麵引路。
虞太傾腳步頓了下,便緩步跟了過去。
風燈的光照亮了地麵上的青磚,映出畫角一雙交錯前行的腳尖。
畫角幾次想開口說話,卻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當時烈獄裡和昏迷時的情景在她腦中都已淡去,此時腦中翻來覆去想著的都是和他在值房中的情景。
不知為何,畫角覺得今夜的虞太傾對她分外疏離,這讓她覺得格外不自在。
她倒寧願他像那日在牡丹花宴上那般拽著她質問。
很快出了院門,狄塵過去趕馬車,畫角和虞太傾站在巷子裡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