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蔡鬱玄金丹後期(2 / 2)
杜少卿頓怒,摟過佳人,大嘴堵去狠狠教訓:芬芳的異香,混有淡淡的茶香,實令人樂不可支。 他小敗而返,也不告辭,捧著木盤就轉去了隔壁。 那道幽雅身影,盤坐榻上,果然還未收功。 杜少卿心下又隱隱作痛,將一隻玉杯輕放桌麵,出了房門,扶梯上至三樓,扌莫進一間簡陋的閨房。 一道豐挺身影,閒立窗前,遙望遠處的重重山影。 他捧著玉杯,步了過去,殷勤道:「夫人請用靈茶。」
孫淩瑤瞥了他一眼,飲過靈茶,奇道:「無事獻殷勤,又在打甚壞主意?」
杜少卿大手撫至一處,笑眯眯道:「恭喜夫人,到劍宗遊歷得悟了妙法,自然需安靜清修,小弟萬不敢打擾。」
「哼,言不由心。」
孫淩瑤輕顫,靠在他懷中,傳音言來。 「與任師妹比試劍道時,得遇任師妹的師尊指點了一番,心下有所悟……」 杜少卿微愣,凝目打望一座青綠的陡峰,斟酌道:「任師姐師尊,往後也是為夫師長,沾親帶故的,不用算作人情,夫人無需顧慮。」
孫淩瑤略作頷首,使手撫去,湊耳道:「你這小修,竟存有十餘萬縷真氣?」
杜少卿渾身一緊,揮袖閉了房門,嘀咕道:「為夫最是實誠,前日之言,絕無半分虛假。」
孫淩瑤眼眸中漸有水光泛起,淡淡道:「這些時日,無人隨意打擾,妾身火候尚足……」 杜少卿火氣騰騰,擁著佳人,在窗前晃晃悠悠賞了半天景致,心中微動,借去5萬縷真氣,就令便宜師叔稱贊不絕。 院裡,忽有一陣笑語聲傳來。 「雪兒她們,已自鋪中返來……」 孫淩瑤舒了口熱氣,回首看去,傳音道:「芷兒築得道基,足有三月多光景,氣府……哼……當已穩固……」 杜少卿立知其意,直勾勾盯著絕好的風光,嘆道:「小弟已有87條氣脈,再尋青芷借取元陰,若逾越了天道吉數,怕會欲哭無淚。」
孫淩瑤左搖右晃,贊道:「你這小修,倒是知曉方寸,不會枉貪好處。」
「嘶……師叔莫要分心……」 杜少卿窺望窗外雲端,肆意暢想,將諸多術法緩緩施展開來,真是心曠神怡。 良久,他陡然收功,又擁著便宜師叔,到床中盤坐修煉。 煉化195縷真氣,心生煩悶。 懷中,仍是氣息徐徐。 孫師姐未曾哄他,修煉火候,果然極足。 他隻覺渾身神清氣爽,毫無疲累之感,心中暗罵:「大師姐、孫師姐……,莫非,那便宜師姐,偷偷修有采補之術?」
盯著床頂,琢磨了不知多久,懷中終有了動靜。 杜少卿回過神來,與孫師姐湊耳閒敘一陣,捧著木盤下了閣樓,自去火房,準備晚膳。 紫荷居攏共有十位修士,晚膳時,每人服用一顆三階靈果,就需十顆,花銷在3-4百塊靈石,何況,有師娘在,哪會這般小氣? 每月,僅僅是晚膳的開銷,就在一萬五千塊靈石左右,放在十餘年前,無法想象! 待靈米、靈果準備妥當,他端著木盤,奉去正廳。 諸位師姐、師侄圍在桌旁,靜觀師娘和陸師侄對弈,異香紛呈,妙象萬千。 「那便宜師姐煉化果核,還未收功?」
杜少卿暗自嘀咕,不敢怠慢身懷異心的棋子,忙轉去了西廂房,恭請! 大累贅盤坐榻上,果然在閉目修煉。 那張盛顏,恢復了往日的恬淡,隱隱有奇妙的光韻在臉麵流轉,令人見之,有似真似幻之感,外人不熟悉她容貌,定難辨清她真容…… 「不愧是築基後期修士,境界之深、功法之妙,奪人眼目啊!」
杜少卿嘆為觀止,張了張口,終究未喚一語,又輕手輕腳往正廳步去,「哎……,師娘,怎能如此大方?」
紫荷居,正廳。 眾修圍坐,笑語聲聲,用過晚膳。 杜少卿仍是飛快起身,收拾桌麵,去火房打理夜間雜務。 諸事妥當,他甩了甩衣袖,便溜出了紫霞別院,踏著清幽小道,尋至巷弄裡那座青石堆砌的小院。 月上中天之時。 杜少卿昂首挺月匈,步出了院門,實是心舒意暢。 今日未曾過耗,興致大好,將紫陽館方掌櫃伺候得妥妥貼貼。 兩人拉拉扯扯一番,堂堂築基中期修士,竟抵不住練氣境圓滿修士,遮遮掩掩,終讓他俯身觀賞了一陣妙景! 雖未恣意遊玩,熟絡後,順水推舟之事…… 他穿入那片古樹奇花,與尋來的陸安晴攜手閒步,笑道:「夫人不必擔憂,坊市內,還算安穩。」
陸安晴注目前方的紫霞別院,低聲道:「你這混賬,每日準時去獻媚方道友,好生殷勤,較那位鬱師姐還要上心,在打甚歪主意?」
杜少卿暗有得意,大手把玩一處,求教起煉製靈器之事,糊弄過去。 將紫陽館的掌櫃哄來,以後置辦紫露補陰丸,易如反掌,再不用死皮耐臉去館中拜訪。 陸師姐,哪知內裡好處! 待紫露補陰丸有了富裕,必讓這不肯吃虧的陸師姐,似陸師侄那般,與他乖巧修習妙術,才能報得前仇…… 兩人摟作一團,歪歪扭扭,一路嘀咕,進了紫荷居。 陸安晴惦念煉器之事,卻未回房,手撚長裙,顧自扶梯上了閣樓。 杜少卿見此,好是羨慕:「三師姐境界雖低,悟性奇好,我這婆娘心有疑惑,還要尋她商議內裡玄機。」
正廳昏黑一片,今夜的棋局,竟然早散。 他立在斑駁的樹影下,抬首望了陣月色,才回了西廂房。 榻上,那道幽雅的身影,仍在閉目盤坐,盛顏上流轉的光韻,越發濃厚,他稍看幾眼,腦海中便覺昏昏沉沉,忙躲去了床中盤坐。 「這,是何妙法?」
今日午後,同孫師姐修煉了數個侍候,火候稍顯不足。 杜少卿靜心凝神,覺腦海裡恢復如常,方服下一枚三階靈果,小心煉化。 待氣海存有近20萬縷真氣,榻上那道幽雅的身影,仍紋絲未動。 「明日,可盡興,布製靈符!」
他懶去久候,扯來錦被,躺於床中閉目假寐。 迷迷糊糊時,身側,微動。 杜少卿探手摟了過去,湊耳道:「夫人煉化那枚果核,耗去了一天一宿,可是有所收獲?」
蔡鬱玄神色莫名,抬腕撥散如雲的青絲,緩緩道:「師娘厚賜,我僥幸……得以破階,省去了……數十年苦功。」
杜少卿大手霎時一滯,心中直欲滴血,乾笑道:「恭喜夫人!這是夫人的機緣!」
果核,邊角料而已,也能助修士破階? 由此看來,白姬服用的,定然是冰火龍鱗果,無疑! 師娘但凡提點他一句,送與大師姐,或留給二師姐、三師姐,豈不大妙? 且,那枚冰火龍鱗果藏在他月匈口,懷揣這等天材地寶一年,都未察覺。 可惜,實在可惜啊…… 他腦中一閃,大嘴堵去品嘗少許,溫聲道:「夫人本為築基後期修士,今夜氣運加身,得以破階,莫非已至築基九層,或……築基境圓滿?哈哈,實是咱們紫荷居的喜事。」
蔡鬱玄靠在他懷裡,耳聽絮絮叨叨,本可隨口敷衍,卻靜默了半晌。 身為隱玄閣閣主,每年單單撫奏玄音,就可賺取三四百萬靈石,分與宗門六成利潤,還能留下近一百五十萬的靈石。 長老一職,在宗門內領受的供奉,不低於百萬靈石,也頗為可觀。 如此,修為停滯在金丹境七層,久矣! 修士結出金丹後,足以傲視一方,壽元可達600-800歲,極為漫長,想要突破境界,精進修為,動輒需四五十年時間積攢自身底蘊,其中花耗,不低於千萬靈石,若是陷入了瓶頸,停滯一兩百年,終生困死在金丹境,都為常事。 偶然興起,暗隨這人下山,一路所受的屈辱,此生未逢。 豈料,爾爾築基女修相贈的一枚無名果核,將之煉化後,竟得以突破金丹境八層,邁入金丹後期境界! 修士修行,缺了靈石用度,舉步必會維艱。 有充裕的靈石,而自身天資不足,悟性不夠,或氣數不佳,想要修得高深境界,更猶如癡人說夢。 蔡鬱玄今夜得入金丹境後期,頗有幾分心喜,又湧起了無數心緒,暗自默念:「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此行,竟有如此機緣,可遇而不可求! 兩位大修想要圖謀朝元宗福地基業,出得好本錢,舍去一枚價值難以估量的寶物…… 杜少卿自是不知,白姬隨手拋來的那枚果核,能相助金丹中期修士,邁入金丹後期。 不然,定會生不如死。 他久久未聞回應,心中暗怒,陡然湊了過去。 蔡鬱玄無由大幅搖晃,望著床頂亂擺的紗帳,傳音道:「皆是築基後……期,罷了,師弟無需……掛懷……」 杜少卿聞言更怒。 能使修士突破境界的寶物,白白便宜了外人,身為門中管事,向來如履薄冰,竟出了這種紕漏,實是平生之恥! 大累贅,懷有二心,終有一日會揮袖離去。 與誰說理? 師娘…… 血虧! 他直勾勾盯著妙景,狠狠搗亂,心不在焉贊道:「夫人金丹大道在望,如此,極妙……」 蔡鬱玄神色微動,兩臂不由繞去,暗自慶幸。 「好在此人眼淺,識不得寶物,與了他機緣,竟未將寶物取回,……壽元尚存三百餘年,元……嬰大道,足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