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必須留上一手（1 / 2）
屋內，黃安和趙敦坐定。 「找我什麼事兒？」
趙敦抱著胳膊，盯著黃安。 不知道為什麼，黃安總覺得今天的師傅不對勁，昨天晚上和師傅見麵，還能在師傅臉上看到愁色。 但現在，黃安在師傅身上察覺到了一股灑脫。 師傅一定做好了決定！ 他心中一動，咽了咽喉嚨，但願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手一伸，往懷裡掏去，下一刻就拿出來兩本冊子。 正要放在桌上，猛地瞥見手掌中的黑灰。 黃安一愣，啞然失笑，是剛剛抓了趙師姐的手，染上的柴灰炭黑。 「咳！」
一聲咳嗽，讓黃安立馬收起臉上笑容，恢復正色。 他拿起上麵的那本，記錄鉻鋼煉製流程的冊子，遞給師傅。 「師傅，請看！」
趙敦盯著黃安，沒有說話，他麵無表情地接過那本冊子，心中驚疑。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弟子這些天神神秘秘的在忙些什麼。 他確實做出了決定，就在當日和黃安交流過後，其實已經有了很大的意願了。 早上喬裝打扮將信封送出去後，徹底下定了決心。 他決定留在幽州，憑借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番事業。 姑姑信封中的，有關京城中的消息，給了他很大的信心。 朝堂爭得不可開交，甚至都鬧到當著聖上的麵，群毆打死大臣的地步了。 這種情況下，他不能再去冒險東進，或者去京城。 朝堂那麼亂，想必未來會更亂，那天下，豈不是會不太平？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趙敦何愁找不到機會？ 至於姑姑那裡，想必等她收到自己的信後，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至於黃安的小動作和小心思，他再明白不過了，此刻心中好笑。 他倒是沒對黃安給出來的兩本冊子抱多大的希望，一個六腑境的小家夥，拿什麼能打動他？ 不過，心中輕視黃安的小手段，但他並沒有說出來，更沒有嘲諷自己的弟子不自量力。 黃安能對顏兒付出這麼多，他現在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這是將黃安這個弟子，當做女婿了，從心底接受了，故而使喚起來也沒那麼多顧忌。 目光一動，他低頭向手中冊子看去。 紙張就是市麵上常見的紙，封麵上的字體，他也都認識。 《特種鋼材製備方法》？ 他抬眼看了看黃安，眼神中滿是疑惑。 這什麼玩意兒？ 製鋼的？ 有心想直接丟下，可想了想，還是翻開看了起來。 第一頁看得還比較認真，第二頁眉頭輕皺，第三頁，直接緊皺。 至於後麵的，越看越快，基本上就翻了幾下。 翻到最後一頁，正要放下。 突然，眼神一凝，神色認真了起來。 他看到關於鉻鋼，也就是黃安稱之為特種鋼材製備完成後的評價，「比現在打造刀兵用的鋼鐵性能，高至少三倍」。 就在這短短不到一個呼吸間，趙敦整個人正襟危坐，麵色肅然，凝重，再也不復之前悠然。 這弟子，有點東西啊！ 黃安花了五天，熬夜都要弄出來的東西，豈是趙敦能輕視的？ 他將冊子拿在手上，舍不得放下，月匈口上下起伏，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他問道： 「這，這裡麵記載的可是真的？」
一雙虎目，滿是驚疑，還有幾乎溢出來的期待。 他既然已經打算留在幽州，自然希望這是真的！ 特種鋼材製備之法，對他有大用！ 黃安麵色鄭重，保證道： 『絕對是真的，不敢欺瞞師傅！』 為了保險，他又加了一句。 「用這本小冊子上的知識，弟子就能煉出這特種鋼材來！」
他這是怕大明這邊的人煉製不出來，他好找個參與進去，自己幫著煉製，彌補可能出現錯誤的機會。 他不能有任何大意。 趙敦見黃安信誓旦旦的樣子，哈哈一笑，心情極為興奮。 他起身拍了拍黃安的肩膀，贊道： 「不錯，不錯。哈哈哈！」
笑罷，他又拿起第二份冊子。 低頭定睛一看，瞳孔猛地一縮。 《針發火槍製作》！ 火槍？ 看到這一名字的一瞬間，趙敦就大驚失色。 他愣了三秒，然後才壓低聲音，低頭問道： 「這，這是火槍的製作方法？」
眼神中的驚詫，鼻息中的熱氣，都表現現在的趙敦，極其激動和興奮。 比剛才還要興奮！ 師傅的話帶著顫音，黃安肯定的點了點頭，道： 「就是火器，威力巨大！」
聽到黃安的肯定，趙敦立刻翻開小冊子看了起來。 這次，他看得分外認真，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下去。 大多數內容，他看不懂，但是其中的一句話，他看得一清二楚。 更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有多麼重要。 「射速每分鍾至少六發，可以趴著射擊！」
就這一句，讓趙敦的身體，都不受控製地抖動了起來。 他知道黃安的為人，知道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人的。 黃安自然猜到了師傅會是這樣的反應。 和鉻鋼一樣，他摒棄了德萊賽針發槍這個拗口的名字，轉而使用了「針發火槍」這個名字。 作為老家歷史上，普魯士帝國的秘密武器，能改變四個國家的命運的神器，這德萊賽針發槍放在大明這裡，仍舊具有重大的意義。 若是這大明內，沒有擁有超凡武力的武者的話，黃安可以拍著月匈脯說。 就憑這兩本小冊子，就憑這一把德萊賽針發槍，就能橫掃寰宇。 趙敦甚至在瞬間，就想到了這一點。 若這兩本冊子上的記錄是真的的話，那太驚人了。 他腦海中直接出現八個大字，「另起爐灶，再造乾坤」。 別說重建贏家，恢復本名，就連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都有能力坐上去。 但這個膽大的想法剛剛過腦，就被他徹底否決了。 金身境的武道大宗師，實在過於恐怖，大炮都轟不死，人再多也不好使。 他依舊要依附於金身境的刺史高正，來實現自己的抱負！ 更何況他以後名義上的直屬上司，那州指揮使駱和大人，也是大宗師。 趙敦雖然兩個月沒出去了，但他在去年，就知道這兩位大宗師關係莫逆，幾乎是一體的。 嗯？ 都指揮使大人也依附刺史高大人？ 趙敦一驚，似乎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黃安這個弟子的意思呢。 心中雖然有所猜測，但他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他直接問道： 「你想要我做什麼？」
黃安心中長舒一口氣。 師傅被自己打動了！ 他盯著師傅的眼睛，第一次明確了自己的態度。 「送給刺史，師傅穩坐火器司主之位，慢慢圖謀月匈中抱負！孔家靠不住，不若師傅信一信自己，就留在這幽州！弟子雖然修為暫時低下，但自信也能幫上大忙！」
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誌，膽大包天地替師傅做出了選擇。 趙敦突然笑了。 他饒有深意地看著黃安，直盯得黃安渾身不自在。 「為了顏兒，你倒是好上心！」